我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谁都不要(1/2)
我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谁都不要
室内地龙烧得正旺。
我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的,心儿替我换了月白的中衣,我双眸紧闭眉眼轻蹙,似乎又梦到不安的东西,拳头攥得紧紧,热息从我鼻中有一下没一下呼出,魏翀来时,只见衾被盖在女郎身上,露出苍白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小脸和迤逦的青丝。
乖乖觉觉的,过份安静柔弱,又惹人心怜。
我猛地从不安的梦中醒来,面色茫然的看着这华贵的世界,见床前立着的不是心儿,还有些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我看清了床前立着人的脸,我将衾被拉上来盖住了我的下巴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湿漉漉朝人看去。
“别怕。”魏翀开口。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医士打扮的长者。
我听话的把手搁出来,让医士诊脉,目光露向温和的储君身上,没有说话。
医士诊完后,面露沉色,不过魏翀挥手让他下去了。
我见医士的影子拐了出去后,问他:“殿下,我怎会出现在此地。”
“孤让人把你带来的。”魏翀将药碗递给我,“来,先把药喝了。”
我低下头,神色不明地接过药碗。
他见我迟迟不喝,一瞬目,“可是嫌苦,良药苦口利于心,孤听说那夜后,你便起了高烧,又哭又笑的魇住了,你那郡王府也真是的,延医用药一事,岂可这般糊涂随意。”
魏静见过这小女郎麻纱锦衣下难掩的清俊和殊色,也见过这小女郎在暴雨冲刷的天里淋雨,更见过这小女郎见兄长所喜男子后痛苦挣扎自弃的模样,怜惜过这小女郎的无辜和柔弱,某一种程度上,魏翀觉得这小女郎身上有股看不透的劲在。
我捧着药碗,低着头,轻声说:“殿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魏翀的目依旧温和,“你是病糊涂了,先把药吃了,好好想清楚自己说的话再说。”
在他逼视的目光下,我抿着嘴,就是不动。
魏翀怜悯地一笑,“华儿,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的眼中泛起泪光,又觉得这般露怯不好,忍了回去,举起药碗尝了一口,朝向魏翀,诧异道:“我一点都没糊涂呀。”
此话,便算是另一个回答了。
魏翀的脸当即冷了下来。
寝阁外,守着阿春和几个侍婢,阿春猛听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再后隐隐传来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子猫儿似的吟叫。阿春脸色一变,狠狠地想:这个狐貍精病中都要勾引殿下。
魏翀脸色骤变,再一次逼问。
我苍白着一张脸就是不说话。
魏翀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闷闷的,终是被身下女子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眼击溃。
“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满足你,唯独此件事。”
我的身体一颤,眼睛里只有漠然的倔强,“我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不要殿下,也不要阿哥,回家就出家。”
我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说道,见他眸色暗定,我又将身上飘带拉开,“殿下若是想要我的身子,尽管拿去,但事了,请放琅华归去。”
魏翀先是惊讶,再是冷戾,后是发笑。
“你当你还有选择的机会,这世道本就容不下一个弱女横冲直撞,若失我这条路,你当以为你会有何般下场,孤愿庇你几分,莫不然,以郡王府对你的态度你现在早就被烧死了。”
“莫在天真了!”魏翀盯着我,“跟着孤可还能委屈你?”
我拉开衾被,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足,朝他跪好,“我心意已决,还望殿下成全我,念在这些日的情份,请殿下不要对我过于责苛,体谅我一片向道远离红尘的心。”
魏翀冷笑:“你听听你说的话,是人话吗,你自己信吗。”
我再次叩头,“求殿下怜我孤苦,放我归去。臣女无意争春,亦不愿做殿下与太子妃中间的刺,请殿下不要对我过于责苛。”
魏翀狠狠地看着我,心里生了要狠狠磋磨我的想法,可看着我雪白的面目,虚弱纤细的身躯终是狠不下心来。
魏翀温和的目光强压下火气,咬着牙不由地强呼一口气:“你既这般心性坚定,去意已决,孤便成全你,好歹你我一场露水情缘,孤亦狠不下心亲手了结你,便留你自个在此厢寝阁自裁,你好自为之。”
魏翀心中有满腔怒火难压,他亲手扔了短刃给我,风驰电掣的离开此厢天地。
他离开后,我呆呆的看着地上那把短刃。
阿春进来了,慌了神:“魏姑娘,殿下生了好大的一通气,你快去哄哄殿下。”
我在想,就算拿起短刃又怎样,自裁便自裁。
我举起短刃往我胸口一刺,我在赌,魏翀肯定还会再出现的。
魏翀果真去而复返,打下了短刃。
阿春那等聒噪之人被关在了门外。
“魏琅华,你当真如此绝情,便连死也愿。”
我的心有些灰落,脸上划过两行清泪,“臣女自来到都城,便没有一天是心安的,对于能服侍过殿下,臣女从未想过,也不敢再深想了,都城于我,就是令我万劫不复的地方,求殿下怜我孤苦,准许臣女归去。”
“臣女此后必不再出现在殿下跟前。”
“臣女的心碎了,已经捡不起来了,也失去了爱人的机会,一具空的躯壳殿下要来也没用,求殿下放臣女归去。”
魏翀温和了多年,从来都没有觉得一个消遣物能上天了,这就像自己养了一只不起眼的小猫,被小猫反咬抓了一口的感觉一般。
魏翀不由地发笑:“好啊,滚。”
我看着他的模样,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他偏头不看我,我带了几份忐忑,朝他遥遥一摆,“臣女谢殿下成全。”我语毕,就撑着柔弱的身子往外走。
魏翀的目死死地盯着离去的身影,他暗暗地做了个决定:只要魏琅华回头,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那小女郎心里生了盘石逆骨,铁了心要离开他。既这般让她走就是了,她魏琅华有种就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世道不易,那郡王府不活吃了她,魏翀的姓能倒着跟她姓。
魏翀这样想到:不出几日,她会求重回他的身边的,他等着她痛哭流泪求到他身边的那一天。这样一想,难压的心火便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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