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1/2)
瑾儿
烈日阳阳,清风徐徐。
香船泛江,阳雨潇潇,近岸两处柳条腰腰轻荡。
礼王闻攻玉归来,无所获,又宴请密谈。
风飘飘而吹衣,攻玉一袭斗笠蓑衣于阳雨中足尖轻点水面,飞身入船,鼓乐声与人语声交混相融,一时只能闻鼓乐悦耳,人语声隐去。
礼王惦记着攻玉入魏之事,对无功而返的攻玉,有微词,侍婢为攻玉却去斗笠蓑衣,礼王邀攻玉入座,攻玉落座。
礼王递觞与他。
攻玉尝了一口,欣后,身子也回暖了。礼王见他俊美异常的不俗面容,双眸寒星若刃又像是情意绵绵,十足的勾情眼,这幅模样尚在礼地勾去礼女们的心,到那魏地又勾去多少魏女的心呢?
“怎么样。”礼王闲笑了一声。
攻玉温俊的面容自是温温而说:“礼地的酒素称无忧魂,一杯解千愁,自不是浪得虚名的。”
“很香,也很回味,很好喝。”攻玉评论着,含水深情的眸却不知看向何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这一趟回来,倒像是丢了些魂回来。”礼王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话入了攻玉耳,慢细慢觉,他也不在意其中的探询和警告。
礼王递他箸,见他细尝,一举一动都优雅极了。
细品过后,攻玉才幽幽地说:“去一趟魏宫皇都,倒见着了什么叫举国上下同心,天下诸国,没有一个地方能叫人忘怀向往。”
“礼室要寻出路,不在谋魏,变法是关键。”
“阿瑾,你忘了扶风堂的誓言了吗?”
天光渐明,阳雨渐消,礼王对攻玉的态度有疑:“还是你已经忘记我们的约定。”
攻玉摇摇头,只觉得这些日子积攒的虚空更重,他会想起魏宫皇都可爱的小公主,也会想起入魏时的所见所闻,但亦不会忘却身上的使命。
礼王见攻玉不答话,又不免积唇相讽:“也是,我也怪不得你,毕竟你本质还是魏人,你母是大名鼎鼎的魏太后,你父也显赫一方,卫武戚氏纵是如何都比不得你父族,抛头颅洒热血的事,自是要考虑一番。”
“进扶风堂的誓言又如何,若为死,誓言约定这些都可抛,我亦不能怪你,只怕先师若是在世,要大失所望。”
礼王这话就差没说攻玉贪生怕死,不肯取义了。
攻玉三岁来到礼地后,就跟在燕舟屁股后练剑,是先拜燕舟,后来燕舟也打不过攻玉了,攻玉便进扶风堂,在扶风堂攻玉结识了现在的礼王。在高手如云的扶风堂,十二岁的攻玉武艺已经相当娴熟了,兵法韬略这些亦是拔尖,礼地过于浪漫了,偶有民变或边患,扶风堂也遣攻玉少侠去历练。
不是没有人疑心过攻玉异国人的身份,但攻玉的人品人尽皆知,后来扶风堂的人员反倒是因为攻玉的名声越来越壮大了。
扶风堂上层只说:“祸兮福之所倚,焉知阿瑾不是诛魏室的一柄利刃。”
攻玉虽是魏人,却生在汗地,一生多有坎折,幼时突逢大变与父母分离,避居礼地,一避就是十来年,母不见父不闻,扶风堂在攻玉的人生自然会上演着良师益友的师友形象,引导攻玉谁为敌谁为友。
“戚家少英倒是有俊杰的模样,你既这般为难,少英自是乐得去。”
“仲景,少英还是个孩子。”
“强魏吞礼的时候,也会有更多这样的孩子落难,少英取义舍身是大义。”
攻玉冷笑几分,“不必冠冕堂皇拿一个孩子说事,该是我的事我容不得他人插手。”
“你这就等不及了?”攻玉看他一眼,“你心思不在国之大计上,驻虫朽法不换礼室难走下去,春山先生之法是礼室的出路。”
“魏室强盛之路当真只系于魏皇帝降身上?仲景,一个躲在母亲后头的毛头小子就能将诸国吓个半死,各国如何,你当心有成算,腐肉当去不去,反受其乱。”
“眼光放长些,莫寒了春山先生的心。”
攻玉放下箸,略一打量相对而坐的礼王,攻玉一双含水柔情眸端着的时候,其实也很冷的,但往常攻玉给人大多数的感觉都是温柔亲和,从不与人冷脸。
礼王以卫武戚家作胁,触之攻玉的底线,师公仙逝,攻玉有义务护戚家唯一的子嗣少英,这是攻玉的责任。
“别动戚家。”
攻玉言尽于此,至于礼王听不听那是他的事了。
披上蓑衣斗笠,攻玉又变成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白衣少侠隐迹江河柳树之上。
……
戚家少英,戚子年老得子,幼子少英今不过九岁。
也会天天追着攻玉喊哥哥长哥哥短的,戚子死后,卫武戚家便落到戚少英身上,族老宗亲如虎狼,但都在攻玉的收拾下变得本份。
少英仰望攻玉,自也希望能进扶风堂。
攻玉对其严加管教,不许其入扶风堂,只是在攻玉入魏之时,礼仲景引诱少英加入了扶风堂,如今少英已是扶风堂的一员。
他未袭得先父的绝佳音域,倒对打打杀杀感兴趣。
攻玉少年英杰,异国寒士得礼王宠信,为扶风堂少主,眼热者多,攻玉虽温柔但也独断专行,尤其是对于卫武戚家的事,得罪的人甚多。与礼王分离后,攻玉便来到扶风堂去掉少英名后归家,告知少英:扶风堂已将你除藉,今后安生在家中读书研习。
少英呲牙咧嘴地恶狠:“可恶!”
“主公都准许我入堂,你有何资格不许我。”
“少拿陛下压我,你服不服。”
“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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