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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埋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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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笼罩了江宗菩,他脸上的几块肉变得阴鸷,心道:“王凤,待我收拾了她,再收拾你!我也会留你一个好名!你可要在九泉之下好好谢我!”

江宗菩将目光重新放到姬酒酒身上,看到姬酒酒右袖里的龙爪,忆起前事,其脸孔又变了一变。

十余年后的江宗菩,既争名也报仇。

只见江宗菩微眯双眼,他身后的十五心腹顷刻仗剑而出,攻向姬酒酒。

无月之夜,只地上的雪光亮着。

十五长剑齐出,顷刻间天地风云四起,寒雾遮漫,那残林一阵乱声敲。

江总菩暗想:“烛龙啊烛龙,今日定叫你似鱼游釜中,肉在几上!”即打眼瞧王凤,只见王凤定定相看,神情肃穆,江宗菩如何不得意。

两柄长剑如龙蛇般向姬酒酒刺下,只见姬酒酒一点不避,踏剑而过,迎击众人。七八道剑光齐齐斩下,要么被姬酒酒弹去,要么被夺了剑。江总菩看着,一脸悻悻。此时江门与姬酒酒交手已有十余招。只见十五人将姬酒酒围在中心,其中一人足尖一点,朝姬酒酒纵来,姬酒酒脑袋后仰,将身一转,拍下那人左肩,脸朝众人。那些剑俱生生停住,剑身颤动不止,似要给生生震断!江宗菩不由惊动,剑气荡开,众人只感一股巨力压来,不由握紧手中剑,身子向后滑出去。姬酒酒的手拍在那人后背,只见他一口血喷出来,紧跟着也把金丹吐出来。姬酒酒伸手接住,将金丹轻轻放入衣袖。余人见了,挺剑上来,哪里知道竟再连姬酒酒的衣袖也碰不着。剑断成截,只要逃不及就被姬酒酒生生打得吐出金丹,十五人就只四人撤回到江宗菩身边。江宗菩就要上前,被其中一心腹阻住,只见江宗菩点了点头,看一眼王凤,心想:“差点给他做了嫁衣裳。”只见七条铁索横出,一索向姬酒酒面目拂来,其余六索也从四面分至,姬酒酒身子一侧,躲过从旁刺来的四根铁索,脚踢起,阻住仰面刺下的那根,身子一翻,顺势踢去从南北落下的两根。她这一避一踢,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凶险万分,此索取名“夺命”,索动处真是个寒冰刀山,阴曹差鬼,十余年来,就是王凤,沈丹青,温尹也不敢擅接。

黑索所点,所过之处,掀就一道雪墙。雪雾中,只见姬酒酒的身法越来越快,恐已摸清黑索的进攻之法。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江门引以为傲的“夺命”索,连人带索怕都要失在姬酒酒手中。

江宗菩不由担心起来,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只见七索迂回,持索之人换了方位,突然之间七人竟消失不见。姬酒酒不懂他们搞什么,也不管,静静站在当中。忽然,一索猛地朝头顶刺下,紧跟着六索飞动,如六条墨龙般缠刺过来,但见持索之人盘膝而坐,念动咒诀。

黑索泛出松霜色的光芒。

一索刺下,姬酒酒势必要挡要避,慢一招,六索结作的咒杀就可一击即中!果然六索缠住姬酒酒的腰和手臂,六人将索拉紧,松霜色的咒诀透过黑索传进姬酒酒的四肢百骸。姬酒酒垂下头来,江宗菩看着,满意地弯了嘴角。

可是那嘴角还没弯好,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怀疑自己眼花了,但见索断成环,七名持索之人横摔出去,口吐金丹。

金丹落在姬酒酒手上。

姬酒酒擡起眼,冷冷的目光盯着江宗菩和他身后的十一人。

当年江宗菩率弟子上涂山挖丹,总共挖得五十一枚。自己吞下十七枚,另三十枚分给同宗的江氏门人。留有四枚奖给那些肯归入江氏,为他所用的俊杰。

江杰北,江卓就是归于江氏的俊杰。

当年藏在这里的钟氏应有一百零三人,现下姬酒酒只寻回十九枚,还有八十四枚。

江宗菩身旁一人迎住姬酒酒目光,朗声道:“烛龙,想不到十余年未见,你的修为进步的如此之快!我江氏今日就领教领教!”只见那人颌下留长须,目射寒光,与江宗菩相较,多了几分狡黠。

此人名叫江宗甫,八宗争位,江宗甫就是最得声望的那位,没曾想宗门里的老家伙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不起眼的江宗菩,讽刺的是八宗里并没有江宗菩。这八宗分别为江宗甫,江宗昴,江宗茂,江宗灏,江宗适,江宗岱,江宗继,江宗善。

听江宗甫说讨教之言,饶是普陀山众人,都付之一笑。只听高牙道:“拿了人家的金丹,还讨教人家,真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高牙,你收我江门邀信时,可不是这样,如今脸变得太快!”高牙呵呵一笑,显得无辜道:“有人不远千里送信,难道我要臭脸相迎吗?这未免……未免显得我青要山无礼?”“你!”江宗善气绿了脸:“好,我江门下一个灭的就是你青要山!”“好,我青要山等你们江氏大驾!”赵错接口道。

姑臧江氏,普陀众人相互对阵。

江宗菩率先移开目光,道:“王凤,你看清了吗?若我江门六宗败了,她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那话掷地有声,如一道惊雷响在众人心间,只有雪光的夜色里,众人望去,只见姬酒酒面庞冷如寒冰,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只见那里战起一片雪光,光影里衣袂翻响,一个要取丹报仇,一个要杀龙争名。这场混杀近有三个时辰,真是望者惊心,听者动魂,待斗法结束,整个涂山颤了一颤,苍穹一片昏瞑。

六宗退后了数步,已不敢轻易进招了。

有汗滴落。

雪从树上簌簌而落。

六宗与姬酒酒又斗在一处。这会的斗法已不是先前那样了,先前是六宗围姬酒酒而杀,现在是他们想抽身都难了。

“噗”的一声,只见江宗继被姬酒酒打飞出去,若不是江宗继双手卸了些姬酒酒掌风,又有从旁之人相助,恐怕也要同先前的弟子一样,被生生拍出金丹不可!

这时王凤也急了,当下同江宗菩飞身而下,毕生修为汇于掌朝姬酒酒打下来,四面又有江门五宗,只听的天空一阵轰响,电闪雷鸣,一道电光亮起,照亮姬酒酒的脸,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不仅是为江宗菩吞下十七颗烛龙金丹的修为,王凤十余年的苦修自炼,更为姬酒酒身体中的那股力量。姬酒酒伸手接住王凤掌力,身后便暴露在江宗菩的视线下,江宗菩一掌击在姬酒酒后心,只见姬酒酒登时痛的蹙眉,脸颊失了血色。

突然姬酒酒浑身透出一股赤金的光芒,“噗”的一声,只见王凤,江宗菩向后摔出去。二人勉强定住身形,接着又是一口血喷出,溅红了脚边雪地。

江门五宗从地上艰难爬起来,只听江宗甫道:“日后图之,我们快走!”姬酒酒右臂处的龙爪光芒熠熠,她胸前的白衣血迹斑斑,这会谁都不敢说那血迹是她自己的。

王凤看一眼道:“我们走!”当下带诸人化风而去。江宗菩见王凤走了,当下更不敢停留,急闪了。

待他们走后,姬酒酒“哇”的一声吐出血,血溅到那根黑斑竹,两眼一黑,倒进了雪地。

姬酒酒还不会用那股力量,她强用,也是催命符。

雪花在昏暗中纷纷扬扬下着了,不久地上的脚印,痕迹,裸露着的墓野均被埋没,看不见了。

大地一片洁白,一场雪不会压坏另一场雪,那样轻柔地漫织着,无边无际,掩埋了一切罪恶和丑陋。

山崖上的一株红梅悄悄开了。

红梅尚轻,是近些年才长的。

天明时分,有人落在雪地里,大声呼唤,一阵慌忙后,离开了涂山。

留在雪地里的脚印不久也被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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