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情(2/2)
月明之夜。
温家的厅堂里,温家众人警惕防守着。
厅堂外,只见无数的眚游走,在窗影上徘徊。
“月明风清,良宵难得,何不出来共享齐人之乐?”眚化出巨大的人头狐身怪物,将脸伸进了窗棂。
厅堂里的几个温家人和女眷受不住,发出惊惧地尖叫,撞出门去。门甫开,撞出去的温家人被掏出心肺。透门而望,眚如浪海,温家人已呆若雷劈。
厅堂的门霎那间自动关闭,只听温崇大喊一声:“用定身术,谁再敢动一步,我先砍了他!”温家人即用定身术,一直到后半夜,温家的人再无一人出事。
夜静而月明。
不知何时,对面的屋脊上出现了一人。温崇眼望那人影,惊恨交加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置我温家满门于死地?”那人不答,温崇一狠心道:“若是我温崇的罪孽,我愿一人来担,请阁下高擡贵手,留我温门生路!”“留你温门生路,那时你可留她生路?”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温崇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倒是大长老温銎听出来。只见温銎袖手一挥,厅门大开,随之那人漠然阴暗的脸也落进众人的视线。
“柳玉郎!”
温崇的脸一白,想起方才之话,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怒道:“孽子,你要弑父吗?”闻言,柳玉郎先是一怔,随即笑了,道:“温公真把两面三刀玩到了极致。当年你有事亲若安,无事玉郎将,如今竟不要脸面地要认我?”“温泰道:“娼妓之子,就算温崇认你,我温家也绝不认你!”柳玉郎好笑道:“你口口声声一个娼妓之子,那么请问温崇算什么,嫖客吗?”温泰气得胸口疼,骂道:“娼妓之子,果然无教!”柳玉郎擡起眼,脸上一片阴冷,手中玉箫轻挥,温泰尚未反应,吐血扬面而亡。只见温泰脸上一道深深的沟痕,近乎从鼻尖破开。温家人瞬间乱了套,温銎指手颤抖道:“竖子,你到哪里学得此等邪术?”温崇掩闭上温泰的眼,望柳玉郎恨道:“你和你母亲是我一生的耻辱,我真恨当年没有斩草除根,为我温氏埋下祸端!”说完,叹道:“温氏列祖列宗,温崇愧对你们。”说完即叫布阵。
柳玉郎冷然地将萧举在唇边,随着第一声萧鸣,柳玉郎身后的眚一拥而下。
柳玉郎的眼发出异乎寻常的冷光,哪怕底下的温家人已被群眚撕扯地如棉絮,也没有停下………直到他看清人群里那张痛苦,熟悉的脸。
柳玉郎疯了,“不是让你离开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在温家!”箫音在颤抖,柳玉郎也看清了底下,一时间竟不能面对。“他做了什么啊?”举箫竭力吹出使眚停下的萧音。
柳玉郎神情恍惚地落下来,一落下来,温崇的剑光就砍中了他,柳玉郎蹙紧眉,转身反手就把地上的剑插入身后人的胸口。
“若锦!”
温崇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撕裂声,放下温若锦,砍向柳玉郎。柳玉郎的脸一片空白,群眚呼啦啦掠过,温崇成了晒子。
“阿爷,父亲!”有童音在哭喊。
“朗儿!”
群眚过,被唤朗儿的孩子只剩下血红的衣裳。
“不!”痛彻的女子哀音。
终于,女子扑到了孩子身边,可抱在手上的只是片片血衣,女子又爬到温若锦身边,温若锦睁着眼嘴巴里呛出血,痛苦地死去了。
天亮了,女子将血衣放进衣衫,冷漠地望了眼柳玉郎,拿起地上的剑,当着他的面一剑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