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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轮回境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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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舟善坐在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好笑道:“我方才去外面看了一眼,怎么觉得那些人好像是来上坟的。”

君信白注视着镜中的伶舟善,微笑道:“我一会儿出去看看。”

伶舟善挑眉,道:“他们是不是不满我们成亲。”

君信白俯下身来,捏着他的下颌,令他侧过脸来,吻了吻他的唇道:“没有的事,大喜之日,理应普天同庆。”

伶舟善转过身,抱上他的脖颈,扬起纤美的脖颈与他接吻。

一吻毕,君信白又吻了吻他的鬓角,道:“我先出去了。”

“嗯嗯。”

君信白走出去,蓦地顿住了脚步,扶了扶额,眉头蹙了一下,随即又如寻常春风得意的新郎一般绽开浅浅的笑容,大踏步走向宴席大堂。

不知道君信白是如何威逼利诱的,等伶舟善出来拜堂时,仙、魔两道的人已经言笑晏晏坐在了一起——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起码看着有模有样。

伶舟善从后绕了一个圈,从宴席大堂的正门进入。他才刚露面,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即轻轻的倒吸声此起彼伏。

伶舟善的嫁衣是由凡间新娘喜服改制的,嫁衣以红色为底,上面绣面是用金丝线绣成的展翅金凤,烈烈如火,华丽雅贵。

然而比嫁衣更吸引人眼球的是,穿着嫁衣的男子。

伶舟善没有披盖头,头戴华丽灿灿的凤冠,身着烈焰般的大红嫁衣,碧眸玉面,墨发雪肤,昳丽绝艳,他朝堂中缓缓走来,唇角噙着一抹笑,矜贵优雅,美得勾魂夺魄,颠倒众生。

这是伶舟善第一次没有戴面具,以魔尊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是此时,不管是仙道还是魔道,才知道伶舟善这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浑身煞气的魔尊竟然好看得仿佛天仙下凡。

他们在看见伶舟善的真面目后,瞬间释然君信白为何非要和伶舟善成亲不可。

仅从相貌上,能配得上君信白的也只有伶舟善了,也只有伶舟善这样的绝色美人,才能把素来淡漠冰冷的仙道魁首勾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昏庸无道。

伶舟善望向堂中的那个男人,男人亦是穿着一袭红衣,身姿挺秀,气质沉静清冷,犹如一株雪中翠竹。

君信白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墨黑的眼眸盈着灿星般的浅浅笑意,迎着他的到来。

伶舟善缓步走到他面前,将手搭在他手上,与他相视一笑。

那一霎那,犹如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一拜天地!”

伶舟善抓着牵红,和君信白同时拜了天地。

忽地,伶舟善脑中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但因为太快,他没捕捉到那个画面是什么。

他蹙了蹙眉。

“二拜八荒诸神!”

伶舟善手指紧了紧,又拜了拜。

其实如果他既想还待在君信白身边,又不和他成亲,能使用的推脱办法不少,但他都没有用。

不知为何,他并不反感和君信白成亲,甚至他内心深处似乎觉得这是他欠了君信白的。

可他面对君信白的一腔深情都能无动于衷,甚至加以嘲讽,他又为何会觉得欠了君信白一场成亲礼?

他不明白。

“夫妻对拜!”

伶舟善转过身,面对君信白,弯唇一笑,与他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君信白侧过头朝他一笑,牵起他的手往后面的喜房走去。

伶舟善没管外面的仙魔两道又如何相处,只顾得和君信白度着最后一次春风,从他身上获得最后一次药仙体的元阳//精华。

夜半,伶舟善装作疲累睡去,君信白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昏沉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伶舟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穿上衣服,看向君信白,片刻,他嗤笑一声,将君信白抱起。

君信白是药仙体,天生百毒不侵,所以要是想让君信白昏迷,只能使用一些类似春情散这种非毒又能加以影响的药。

早在君信白囚禁伶舟善的那天开始,伶舟善就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下药,然后通过体/液将药传递给君信白。

伶舟善有解药可吃,君信白没有。时间一长,君信白体内积攒的药性越来越浓,他便会感觉越来疲累困倦,直到今晚运动过后,更是直接昏迷了过去。

这一切都是伶舟善算好的。

他要拿君信白去换天魔君的玄泽木。

伶舟善抱着昏迷的君信白,踏进天魔君的玄晶魔殿。

“你要的药仙体,我给你拿来了,你的玄泽木呢?”

天魔君缓缓出现在高高的魔座上,垂眸看了一眼君信白,似笑非笑道:“你可真够绝情狠心的,在大婚当日,将你的夫君拿来与我换东西。”

“废话少说。”伶舟善冷冷道,“换不换?”

“换,当然换。”

一道浓黑的魔气将玄泽木递过来,与此同时,另一道魔气把君信白卷走。

伶舟善拿起玄泽木,确认是真的宝贝后,勾唇一笑,道:“交易愉快。”

“等等。”天魔君忽地开口。

伶舟善停下离开的脚步,不耐道:“还有什么事?”

天魔君扫了一眼被魔气捆束包裹的君信白,饶有兴致道:“今日我观礼,瞧见你满面甜蜜与他拜堂成亲,还以为你起码对他有一点情意,却没想到你只是装模作样。”

“你想说什么?”伶舟善道。

“君信白对你一往情深,什么都给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对他当真一点不舍,一点情意都没有?”

伶舟善冷笑纳闷道:“怎么,你是在北荒过得太好了?不去想怎么夺取中荒灵地,反倒在这在乎情情爱爱,扭扭捏捏的。”

天魔君笑出了声,道:“伶舟善你不愧是无情无心的石头,果真天生是带领魔族发展壮大的尊主。”

“没事我就先走——”

“你听到了吗君信白,你爱的人就是这么冷漠无情,你又何必如此痴情呢。不过是错付罢了。”

伶舟善离开的身影滞了滞,他回过头去,就见裹在君信白身上的魔气散了些,露出了他虚弱苍白的脸。

君信白不知何时醒了,默然地望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睛里的情绪难辨。

伶舟善怔然地望着君信白,脑海中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他蹙了蹙眉,好似他见过很多次君信白的这个神情。

落寞,无奈,包容,苦涩,酸楚,难过,自嘲,难堪,不舍……唯独没有怨恨和后悔。

袖中手指不自觉收紧,伶舟善像是说服自己般,对君信白冷漠道:“我确实,不曾爱过你。以前都是骗你的。”

“你太天真了,我说什么都信。”

“以后别这么蠢了。”

君信白笑了笑,眼眶湿红。

伶舟善不再看他,干脆利落地离去。

深夜的空气清凉寒人,月冷星疏,天地一片寂静无声。

伶舟善依旧穿着那一身火红炽烈的嫁衣,走在空旷冷寂的云间,拖曳的袍角划过云层,洇出一片如烟雾气。

忽地,后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将沉睡中的各种灵物惊醒,骤然爆炸的灵气足以将方圆十里的活物全部湮灭。

伶舟善停下脚步,愕然回头,后方被浓厚云层挡住的地方传来踉跄匆忙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浓烈的血腥味也顺着空气抵达伶舟善的鼻尖。

男人从云后走了出来,满身狼狈,流淌而出的金红血液将他的红衣染得更深重,他擡着泛红的眼睛望向伶舟善。

“你想做什么?”伶舟善退后了一步,警惕道。

他没想到君信白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杀了天魔君,追了上来。

“善善……”

伶舟善后退的脚步微顿,眉头蹙起。君信白的速度变慢,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善善,你不是想要我的七窍玲珑心吗?”君信白笑着问,“我可以给你。”

伶舟善张了张唇,想说你的七窍玲珑心已经脏了,但还没开口,就见君信白生生剖了自己的心口,将一颗剔透染血的玲珑心掏了出来。

失去了七窍玲珑心,君信白根本活不了。

伶舟善瞳孔惊颤,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君信白脸色苍白如纸,捧着那颗心,犹如朝圣供奉般,虽艰难缓慢,但坚定地朝他走来。

一路的云层洒满了他那圣洁又虔诚的金红仙血。

“我、我给你……”

君信白踉跄了一下,又勉强站稳,最后站到伶舟善的面前时,终因失血太多,再也站不住,摔了下去。

伶舟善下意识接住了他,君信白抓住他的胳膊,祈求道:“你收下它。”

“你疯了……”伶舟善喃喃道,“我根本就不爱你,从未爱过你,你为何要这么蠢……”

“为何还要把心给我……”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这么执着,只是、只是很、很爱你……”君信白攀着他的手臂,将他抱住,“没关系的,你不爱我,没关系的……”

伶舟善心里泛起难以言喻的滋味,他将君信白揽进怀里,闭了闭眼,不知该说什么。

君信白靠着他,颤抖着手,将那颗玲珑心按进他的胸口,眉眼带上了笑意,颤声道:“你说你没有心,我给你。”

“我知晓你有心也不会爱我,我知道的……但没关系、没关系……我的神心能给予你需要的力量……”

玲珑心就这么进入了心口,迅速融进了伶舟善的血肉,似乎它天生合该就是他的心似的。

伶舟善茫然地握住君信白的手,本能地将他抱得更紧。

“祈音,阿音……阿音,我爱你。”君信白的气息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轻,“阿音,该醒来了。”

北昊的一声“祈音”,如同惊醒梦境的鼓槌,又如砸进镜花水月的巨石,动摇了整个世界存在的根本,天地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

天开始崩裂,地开始塌陷,群山倾倒,海河倒转,月亮和星星坠落,无数灵光碎片凝出,如同一片片散落的光点,缤纷而落。

伶舟善浑身一震,瞳孔骤缩,混杂无序的记忆和滚烫杂乱的情感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他想起来了,他叫祈音,是天地众生供奉的唯一愿神,是要为苍生而战的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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