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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岁月(五零年代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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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夫妻两听马强说着,本来对未来生活充满信心的欧阳和暖暖,到了七团团部之后,一切幻想就破灭了。眼前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隔壁与荒摊,寥落的有几个帐篷竖立着,连房子都才是打地基样子,凌乱的堆着砖块,水泥,木头,至于自给自足的什么厂子,还在他吹的牛皮里面呢。

马强此时憨憨的摸着脑袋笑着,一点精明相都看不到了,“你们先到团部报道,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然后麻溜的帮他们把行李卸下来,丢下一句“我去仓库送粮食,你们忙”架着马车跑了。

良久,暖暖终于说道:“事实告诉我,现实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加糟糕。”一家人都聚在两人身边,闻言点头附和。

由于没人带路,暖暖两人找了宽敞的空地放置行李,和闻人爸爸说好,让他带着孩子在那里等着,他们去办手续。两人分开忙活,欧阳去劳资科把全家人的粮油关系都转到了七团,唯一比较麻烦的闻人爸爸,他是海市纺织厂的退休职工,退休工资也是厂子里发的,他们在来这边之前就委托了组织上领取邮寄退休金,只是医药费报销这一块几乎放弃了,离得太远,总不能生病了,为了报销医药费专门跑回海市去职工医院治病吧。

暖暖则去了医院,她和欧阳不一样,欧阳到劳资科报道,就可以等团里给他安排工作了,暖暖必须去医院入职。

她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传说中的医院,路上空旷的到处都是白色的堿,或者顽强的沙漠刺,或者一团团分布着的芦苇,零星分布着几个帐篷,分散的老远,思考了一下,暖暖走向最远的那一顶帐篷,果然,青色的帐篷门帘子上面写着医院两个字。

站在门口问了一声有人吗,里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请进。”

走近帐篷,可以闻到淡淡的药香,里面空荡荡的,靠边放着一张行军床,铺着毡子和一床薄被,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一排中药柜,药柜跟前站着一位气质清冷的中年男子,手上端着一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符合的竹编大簸箕,正在往药柜里面放置药材。

看到有人进来,男子习惯性的露出医生的营业式微笑,随手放下簸箕,掏出手绢把手擦干净,问道:“你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我叫闻人暖,来自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申请了援建边疆,后收到你们的接收函,今天来医院报道。”

听到闻人暖这个名字,气质清冷的男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神医阿暖!”热情的笑着,朝暖暖伸出双手,“我是□□,一师七团职工医院的院长。”

暖暖一握即收,疑惑的说道:“什么神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笑着说道:“你可是全国唯一一个能够成功在大脑和心脏手术的人,并且无一次失败的案例,我还听说您做过战地医生,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出现死亡情况的医生,残疾率也很低。您不知道,我的老师当时就是战地医院的院长王志,为了能够近距离观摩您的医术,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当助手。”

让暖暖比较尴尬的是,为了锻炼医术,也为了积攒资历,她至少去了八次战地医院,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还都在救治第一线,在忙疯了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去注意她身边的助手,至于院长,那可以说是战地医院最忙的人之一,她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所以,她根本想不起来□□说的王志是谁。

大写的尴尬!

□□见此,完全明白了这位神医的高风亮节,不但对身份地位荣誉金钱不在意,甚至对自身的超然地位完全没有概念,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了一个神圣的职责,他必须守护好神医的这份纯粹!

暖暖看张院长瞬间肃穆的眼神,也不清楚这位院长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只好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把自己的档案递过去,道:“我过来报道,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合作愉快。”

张院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呵呵笑,接过档案就给她登记入职,一边和暖暖介绍道:“医院现在还没有建好,应该说还没有开始建设,不过我们的建设地址已经规划好了,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以我们目前所在的帐篷为中心,周围一百亩都是医院的范围,目前团里计划先把居住用房,食堂和办公用房建好,接下来就建医院了。

目前,医院的办公和治疗,都暂时先用这个帐篷,手术还没地方,只能让他们去师第一人民医院。

人员的话,加上你,就有四个人了,正式医生只有你和我,实习医生一人,叫丁玲,是个很踏实的女孩子,护士一人,叫朱凤,虽然说是护士,其实也算是医院如今唯一的后勤人员了,她心不坏,就是有些唠叨。

阿暖神医,你是今天才到的吧?”

张院长快速的把医院如今的状况和暖暖介绍了一遍,然后才问道。

“请别这样叫我,称呼我阿暖,或者阿暖医生都可以,”暖暖把张院长的话记在心里,回道:“我爸爸带着孩子还在团办公室那边等着,我爱人去办大家的粮油关系去了。”

“这样,那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分配到住的地方,不如你们一家和我们医院的人一起好了。医院算是团里面现在最微型的部门了,加起来只有我们四个人,团里分配给了我们的有十顶帐篷的,医用的这一顶,然后我和丁玲都是独身一人,各占了一顶,朱凤一家人占了一顶,如今我们还有一半没动用呢。”

暖暖闻言,眼睛一亮,“我可以厚颜请您分配两顶帐篷给我吗?这次来边疆,家中还有一位年纪五十五岁的老人,一位十岁的男孩,不适合所有人都住在一个房间里。”

“没问题,边疆这地方别的都不多,唯独地多,不但多,还宽敞又平坦,住的地方离医院是最近的,就在医院对面。”走出帐篷,张院长指着帐篷对面几乎完全平整好的地方,错落了几座帐篷,影影错错可以看见一些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还有些已经建好的房屋胚子和堆砌整齐的砖块墙。

“那是做什么用的?上面还挂着红绸子?”那房子看起来不怎么高的样子,前高后低,屋顶斜低下去,地基看起来打的挺牢固,墙面确实木头和黄泥铸成的……一个单间?孤零零的矗立在居住区的外面,也是唯一的已经修建好的房子。

张院长顺着暖暖的目光看过去,笑道:“那地方你是用不上的。去年刚建团那会,团里建设、生产到处都需要人手,国家的任务更是耽误不得。

那时候团里的小伙子们刚刚由兵转民,全都是血气方刚的,见到来援建边疆的老乡家的姑娘啊,知青小姑娘啊,眼睛直冒绿光,偏偏团里面连个完整的房子都没有,安排小子小姑娘相亲也不方便,结婚更是,所以,团里商量过后就集中人力物力建了这间房子,洞房专用。”

暖暖一下子笑了起来,一方面是真的惊讶,一方面是□□说的有趣。

□□给她介绍了一下团里的情况,也不动声色的打听她家里的情况,暖暖也没有不说,但也没有全说,过了这些年,知道她出身的人不是出国了,就是已经去世了,街坊邻居都以为她和阿宽以为是闻人爸爸的亲生孩子,不下死力气去查,他们就是安全的工人阶级出身,她还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

比较糟糕的还是欧阳。

听暖暖说,她的全家人都一起来了边疆,欧阳父母早亡,他自己吃百家饭长大,后来自学成才,成了纺织厂技术员,负责机械维修,还在职上完了高中。她自己也早早失去了母亲,父亲是纺织厂的工人,因为身体不好内退了,弟弟将将十岁,父亲和弟弟也跟着他们一家人过日子,□□眉眼都柔和的很多。

至于他们为什么来边疆?

暖暖热情高涨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爱国之心,然后说了纺织厂的变动。听了闻人医生一家人的遭遇,□□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同情之色了,出门出差了一趟,回来房子被砸没了,老婆孩子老父亲去睡大街了,还连累了前途大片大好的妻子,换了是谁都要疯,何况欧阳真心是遭了无妄之灾。

对于现在到处刮着的歪风,□□非常清楚,闻人医生一家人的遭遇很不幸,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一家人都还全乎的。他可是见过更加残酷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不在少数。

□□突然想见一见闻人医生的丈夫欧阳,他想要看一看,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值得闻人医生宁愿放弃前途,也要跟着他一起来边疆吃苦。

报了到,□□和她说,他们有两天时间安排生活,两天后就要到医院上班。

暖暖也问了一下房子的事情,“张院长,听说边疆这边冬天的时候不但漫长,而且非常的冷,能达到零下的程度,你也知道我家里,不是老就是小,身体还不是很好,如果单单住帐篷的话,冬天的真的难熬。”

□□一拍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也是我忘了说了,团里如今的农业生产基本上进入了农闲期,砖厂那边生产了大量的砖块,已经按照各个营区人数先分配下去了,手脚快的估计都开始建房子了,基建科那边问过我,让统计一下人数,有多少人是和团里一起集中建房,有几人是准备自建的,你要是晚到两天,我就报上去,不论是集体修建还是自建,你都等下一批了巴拉巴拉……”

暖暖对于这位话痨院长也是无语了,半天都扯不到正题上去。

“……如果是集体修建的话,不用自己出钱,只是每年要一块钱房租或者等值的工分,住房等团里房子建好之后统一分配。如果自建的话,医院这块有专门划分出来一块地,地方还挺大的,离医院很近,方便上下班……额,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自己啰嗦了一点,咳咳咳……如果自建的话,可以划一块宅基地,只是建房子需要的砖块,木材,水泥等等需要掏钱。”

“我想选择自建,不知道团里对自建的房子的大小,有没有统一的规划?”

“有的,不但是大小,是长宽高都要求统一,就算是自建,也需要在团里标准之下的。人多不够住的话,如果经济状况允许,你可以多申请一块宅基地嘛,反正这里别的不多,就是土地多。反而是人,少的可怜。就像我们职工医院,分配到了一百亩地盘,地方很大吧?可是实际上现在我们也只有这一座帐篷在这里充门面,要等居住地修建完毕,我们这边说不定能分到点人,才能把医院建起来,就算建起来了我们还能一次性把一百亩占完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医院这边只有你我两家申请了自建,其实朱凤一家人也申请了,只是他们不和我们在一起,她丈夫在团里任职,他们和那边一起……”

暖暖简直要扶额表示自己的无奈了,这位院长大人第一印象是高冷不好说话,结果稍微熟悉一点点,就原形毕露,简直是巴拉巴拉的停不下来。一般情况下,难道不是一句有标准就完了吗?

告别了话痨张院长,说好两天后过来正式上班,拿着领到的两顶帐篷返回。老远就看见闻人爸爸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行李上面,欧阳似乎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而且他似乎情绪有些激动的样子。

走近了就发现,欧阳不是情绪激动,相反,他非常烦躁,甚至带着点愤怒,厌恶。

“妈妈。”甜甜最先发现暖暖,高兴的朝她跑过来,闻人爸爸一把抱住甜甜,哄道:“妈妈手上抱着东西,腾不出手来抱你的,乖一点,晚上姥爷给你做糖水蛋好不好?”

“好,”甜甜乖乖的抱着她姥爷,脸上笑容灿烂。

阿宽把暖暖手上的帐篷接过去,暖暖腾出手来看向那个和欧阳对持的男人,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洗的发白的劳动布衣服,衣服有好几处破洞,被胡乱的补了起来,看起来手艺非常差劲,但是衣服却洗的很干净,不仅仅是衣服干净,而是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从内而外的干净感觉。

如果不是脸上的被岁月和现实磋磨的沧桑与风霜,他完全可以当得上是一个纯粹的海市精致老克勒,还是个英俊的老克勒。

“阿瑾……”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欧阳不耐烦的打断了。

“我叫欧阳昀。以后不要再那样叫我了,我们的关系是在亲近不到那种程度,我也从来没有那个名字。

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你以后不要在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可以吗?我都从海市躲到边疆这地方吃沙子了,居然还能遇到你,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男人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身姿却如同苍松一样挺立,似乎坚强的会永远的屹立不倒。

他叹息一声,良久才说道:“阿瑾,上一辈的恩怨,你毕竟并不了解实情,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来找我,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虽然有话说人死之后,恩怨两消,可是如果对象是你的母亲,这对我来讲是不可能。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原谅她。

我想和你说清楚事实,也是因为你确实是我生物学上的儿子,我不希望你对你的母亲和她的家族,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巧合,我们会在这里相遇。我隐藏的好好的身份,那么巧合的就暴露了,我刚刚服刑完毕,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就这么巧合的你就到了这里?

你找的谁给你安排的?

你最好认真想一想你还暴露了什么消息给对方知道,你那个媳妇的身份可是不比你的麻烦小。”

他冷冷的对欧阳说完,调整了一下表情,礼貌的对暖暖笑了笑,和闻人爸爸他们道别,转身离开了。

“欧阳?”

欧阳摇摇头,表示没事。

暖暖说了他们分到了帐篷,还有分到的扎帐篷的地方,她安顿家人的时间只有两天。暖暖牵着甜甜和阿宽走在前面带路,欧阳和闻人爸爸一起拎着行李跟着。

一家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扎好了帐篷,只是里面空荡荡的,还凌乱的堆着行李。欧阳把毡子全部拿出来,两个帐篷里都放上,说道:“你们先将就着坐一会,我去后勤那边领生活用品,我办粮油关系的时候,和人打听过。”说完立刻就走了。

暖暖立刻说道:“爸,那你照顾一下两个小的,我和欧阳一起去,这次要领的东西不少,他一个人可不好办。”

“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们两个的。”

暖暖追了出去,“欧阳,等等我。”

欧阳叹口气,“就知道你会追过来,我只是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在骗我。”

“刚刚那人是谁?”

“我爸爸,”欧阳一字一顿的道:“生物学上的。”

沉默了一会,欧阳才接着说道:“我本以为我们已经远离了是非的源头,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

“是安排我们到这里的人有问题?”

欧阳点头,“我有八层把握是的,当然,也有好消息。他如今应该已经吃了花生米了,他的家人下场也不会好。”他握住暖暖的手,“那人之所以答应把握安排过来,可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我手上握着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把柄,还不止一点点。”

“所以?”

“我们确实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

欧阳一如既往的可靠!

暖暖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高兴的在欧阳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异常喜欢,拉着他的手道:“那走吧,我们如今可是却很多东西呢,特别是,我们没有床!”

“嗯,我们确实缺一张舒服的床!”

暖暖一下子就脸红了,她确定某只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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