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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现代篇剧本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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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殷南和严笑对视一眼,第一反应看向刚才的蓝衣人,发现他缩在角落。不少玩家也通过各种渠道得到消息,正窃窃私语看着他,大胆的玩家已经偷偷包夹了。

乐殷南正要去追,突然被严笑抓住。

“不对!”

乐殷南:“?”

“谁给你的纸条?”

“酒保?”

“谁给你尝的酒?”

“酒保。”

“303的小姑娘说毒药被偷……所有人里,谁最有可能下毒?”

“酒保!”

乐殷南恍然大悟,纸条只是祸水东引,所有嫌疑人中酒保的嫌疑最大!

而且当时发生暗杀,刺客轻而易举脱身,酒保一直在那里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一种可能——酒保是南军的人!

“他准备跑。”乐殷南迅速捕捉到酒保人影,“楼梯旁的窄门,追!”

这会儿所有玩家都目标明确去追偷跑的蓝衣人,乐殷南和严笑牵着手,像两条灵敏穿梭在暗礁旋涡里的鱼,艰难逆流而上。

眼看两人迎面撞上一个壮汉,乐殷南眼疾手快把严笑往怀里一拉,她半圈着严笑,皱眉呵斥那人:“走路看路!”

那人连连道歉,一溜烟跑走了。

“我没事。酒保往暗门跑了。”严笑指着楼梯旁封闭的木墙,“应该有条暗道,否则他不可能消失。”

两人伸手推了推,很快发现拐角后的木门有松动的景象。

一推开,暗道里黑黢黢的。

“光。”严笑声音笃定。

乐殷南连忙把手机电筒调开:“给。”

暗道狭窄,宽度仅容一人前行,严笑兴致勃勃往前冲,乐殷南只好用跟在后面警戒。

明知只是剧本杀正常环节,但狭小的空间还是乐殷南本能戒备。

暗道不长,但在全黑的环境下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黑暗把刺激感不断放大,兴奋劲过了,严笑反而越走越紧张。

她忽然叫了声:“乐殷南?”

乐殷南连忙应道:“我在。”

她声音很低,稳稳地把她的惶惑给拖住。

“你害怕吗?”乐殷南问。

严笑本能逞强:“不是。”

她顿了顿,迅速给自己找补:“怕你走丢,所以问问。”

就一条路,哪里会走丢?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有的时候找的借口根本禁不起推敲。

乐殷南只是闷笑,她把手递出去:“要不你牵着我?这样我就不会走丢了。”

严笑嘟囔了一句:“啧,麻烦死了。”

但还是乖乖把她的手腕抓住:“好别扭。”

手腕被一圈温热环住。

乐殷南能感受到严笑手里全是汗。

她笑了声,反客为主把严笑手腕反握住,趁严笑说话前堵住她的嘴巴:“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严笑不说话了。

两人走得越来越慢,狭窄的暗道里只剩两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就连刚刚喝茶时身上沾染的茶香和甜味都在黑暗里兀自蔓延,飘荡。

看到出口的那一瞬间,乐殷南和严笑都长舒了一口气。

手心黏黏的,手腕烫得惊人,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提刚才的事。

外头是黑夜,在俯身钻出出口的时候,邮船恰好鸣笛出声。

夜晚江风游荡,江北两岸的灯光在黑夜里亮如星辰,今晚月亮也亮得惊人,不需要过多适应便能看清酒保的方位。

他的脚边放了盏小小的马灯。

酒保正背对着他们蹲在船舷两旁,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乐殷南在严笑耳边呢喃:“我左你右,省得他逃跑。”

严笑点点头,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步子迈得轻一点,省得打草惊蛇。

乐殷南腿长,步子迈得开,船板有些老旧,踩在上面难免有嘎吱的声响,她小心翼翼控制脚步声,让江风把所有的动静都吹走,两三步绕到酒保身后。

严笑心生一计,她用手机壳怼在酒保后脑勺上,故作严肃:“不许动,小心子弹不长眼。”

乐殷南忍俊不禁。

这时候还不忘演戏。

也得亏严笑才做得出来。

酒保十分配合地停止了动作,哐当一下,他手里的道具掉下来。

乐殷南走到跟前,仔细辨认,惊觉酒保居然是由队长扮演的!

她起了一身冷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队长真实佩戴的枪械给缴了。

“你是队长?”严笑疑惑,“你不是朝廷的人吗?”

队长簌簌笑了起来:“二位客人,这船上多的是南方细作,我们原想挨个甄别,奈何各位进度太慢。船快开到了,我可不会让这群人北上扰乱朝廷,不好意思,我也只好拉整船的人陪葬了。”

“陪葬?”

乐殷南心觉不对,她把酒保掉落的道具捡起,借马灯灯光仔细一看:“炸药?!”

这剧情还有炸药!??

队长说:“我已经在这艘船上放了足量的定时炸弹,足够把这艘船都炸飞,朝廷绝不会让这艘船的南军安全抵达江北。”

乐殷南把炸药翻来覆去检查,果然在侧边发现一个半小时倒计时。

“所以接下来找炸药吗?”乐殷南傻眼了。

严笑倒是镇定:“之前不是说找细作换赏钱吗?他身上应该有钱,搜下。”

乐殷南:“……”您还没忘第一个主线任务呐。

吐槽归吐槽,乐殷南还真从队长兜里搜到了一把钞票。

“你们这是抢劫!”队长瞪大了双眼,“这笔钱可以让你们在这艘船上横着走了!不带这么玩儿的!”

乐殷南给严笑递了个眼神,换上“真枪”抵上队长脑袋:“算不算你说了不算。要钱要命你自己选。”

队长扮演了这么多场npc,大多玩家都畏首畏尾的,最多顺着剧本思路找找炸药。毕竟这不比虚拟游戏,在实景下玩家多少还有点放不开,像这种拿枪怼人的还是头一回见!

“要命,要命。”队长欲哭无泪,等这场结束他得找编剧反馈意见!要摆脱这个bug!

“我有个好主意。”严笑受到启发,心生一计,凑到乐殷南耳边低语了几句。

乐殷南持怀疑态度:“能行吗?”

严笑:“试试呗,不然他们在开头当着我们的面绑救生艇什么意思?不行再说。”

乐殷南沉思片刻,算是同意了。

“你之前广播的地方在哪儿?”乐殷南扣动扳机,“带我们去。”

队长举双手:“你们找广播做什么?”

乐殷南:“少废话,带路!”

两人把队长压到广播舱,在乐殷南的示意下,队长把广播打开了。

“照着念。”

严笑在手机里打了行字,拿到队长面前。

队长看清了,有点犹豫:“这、这不好吧?”

乐殷南拿枪的手很稳:“有什么不好?念!”

“嘶。”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无奈之下还是老老实实照着念,“各位乘客,我们刚刚接到线报,有人在这艘船上放了数十个炸药,半小时后爆炸,时间有限,请大家尽力配合寻找!”

队长念完,关了广播,冲严笑说:“我们分好几批藏的,就算找到,普通乘客也很难拆开,必须找会拆弹的专业乘客。”

“这你不用操心。”严笑语气轻松,“多些配合。”

她擡头看了眼乐殷南:“动手吧。”

咔哒。

子弹发出一声空响。

在队长一脸懵的表情中,严笑露出狡黠的笑容:“辛苦队长了,现在你已经死了,请好好退场,不要干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队长:???

他头一回见过河拆桥真要他命的玩家?!

队长:“我……”

乐殷南:“你已经死了。可以闭嘴了。”

队长:“……”

他眼睁睁看着乐殷南和严笑出去,拿着抢他的钞票找了所有船员。

“做两手准备。”乐殷南指挥道,“麻烦各位把救生艇放下,如果二十分钟后炸弹没有如期拆除,那么请安排乘客们跳船逃生。”

“这……”

严笑指了指船舷上的皮筏艇:“你们装这么多救生艇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么?而且,钱,可以买到一切服务——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她眨眨眼睛:“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呢?”

这其实是条隐藏剧情,只不过剧本杀开了这么多场,这是第一次有玩家开启这条逃生线。

所以船员只是略加犹豫,还是答应了严笑的要求。

“我就说所有给‘上岸’的我们演的剧情都藏着线索。”严笑眯着眼睛,满足感慨,“救生艇果然派上了用场。”

乐殷南叹为观止。

装卸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不会真要跳江吧?”乐殷南望着无边的江色,还觉不可思议。

“也许设定就是在半小时内能找到。”严笑嘴上安慰,看着被螺旋桨搅得波光粼粼的江面心里也觉得没底。

半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倒也有其他组的玩家通过不同的线索找到了一些炸弹,乐殷南和严笑也找到了一个,但数量始终没找齐。

就在两人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随即船身一沉,邮轮往左边猛地倾泻,鸣笛和爆炸声同时响起!

严笑下意识往乐殷南怀里钻,她虽然胆子大,但特别怕突如其来的惊雷声。

乐殷南一边抓紧她:“没事没事。”

一边在心里嘀咕:真来沉船?!

有胆小的乘客甚至都尖叫出声!

没等船身回稳,广播声继续:“爆炸时间即将到来,非常遗憾的是,船上乘客并没找齐爆炸物体。本轮游戏理应失败,但因为有乘客开启了隐藏逃生剧情,救生艇已经准备就绪,请各位乘客前往甲板,沿着逃生通道依次有序出逃。”

乐殷南和严笑就在甲板。

她们四下张望了一下,就看有工作人员冲她们招手:“这边!”

工作人员给两人塞了件救生衣:“二位谁先?一艘船只能同时容纳两个人。”

乐殷南率先打破沉默:“我先吧。”

她捏了捏严笑的脸,对着她惊魂未定地眼睛说:“放心,我先下去,到时候好接你。”

乐殷南不等严笑同意,火速穿好救生衣,离得近了,低头看去,才发现刚才船发出轰隆声是停靠停靠码头的动静。

码头的探照灯已经开启,水面上也浮着一排逃生艇,一步靠着船上放下的通道,另一边跨一步就能上码头。

唯一刺激的是从甲板逃生的这段路,梯子近乎90°,对恐高的人来说是个挑战,另一头直搭救生艇。

乐殷南顺着一步步爬下去,踏上软筏的时候,水面带来轻微的晃动。

“要帮忙扶一下吗?”工作人员礼貌问。

乐殷南摇头:“不用。”

工作人员提醒:“恭喜您逃生成功,您可以从另一侧上岸了。”

乐殷南拒绝道:“我女朋友有点恐高,还是我留下来扶着她吧。”

说完,她稳稳当当踩在皮筏艇上,转头冲严笑喊:“下来吧,我接着你。”

偏偏在这时又刮起了江风。

夏夜的江风,温温柔柔的,掀不起大风大浪,但毕竟这是站在江面上,看着令人害怕。

严笑紧了紧手心,认真叮嘱乐殷南:“那你要接稳了!”

乐殷南无奈笑道:“你就放心下。大不了咱俩一起掉进江里!”

“停!”严笑紧张打断,“不要随便立fg!”

她这么说着,心里却真的被乐殷南安慰到。

大不了就一起掉!

严笑认为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寻求隐秘的变态欲,她爱刺激,更爱这种有人陪着一起疯的感觉。

有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幸亏现在是和平年代,如果真在战争年代,她恐怕会是那种会拉人youjupijup的疯子吧?

她小心翼翼背过身去爬梯子,这是软绳梯,踩起来软绵绵的,没个托底,背后汗涔涔的。

仿佛踩了一千个台阶那么漫长,严笑手心里的汗渐渐密了起来,就连手里的麻绳也滑溜溜的。

就在她快脱手的时候,严笑听乐殷南在身后说:“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严笑心头一松,双手真的按乐殷南说的那样卸了力。

她半只脚落在皮筏艇上,手还没完全松开,就感到乐殷南从背后把她圈住。

有江风吹过,这次严笑背后却没了凉意,她甚至能听到乐殷南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一点她衣服上的咖啡香。

乐殷南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严笑听到她在闷笑:“还怕吗?”

严笑哼了两声,没理会她的调侃,挣脱她的怀抱跳到岸上,指指点点:“你就会在这种事上嘲笑我!”

乐殷南无辜极了,却又不置可否,她跟了上去:“那还不是某人上次硬要玩儿跳楼机让人印象深刻……”

严笑气急败坏去堵她的嘴:“闭嘴!闭嘴!乐殷南你再提一句话你今晚就死定了!”

两人打闹的声音很快消融在鸣笛致意的船声中,路灯将两人的影子在深夜里拉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

江风温柔,夜波荡漾。

严笑从睡梦中醒来,眨了眨眼睛,惊觉眼角竟然有了泪痕。

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恍惚飘到楼下,在桌前坐了很久,明明梦已忘了大半,却不知为何心头酸酸麻麻的。

“小姐,该启程了。”阿萱整理好行李,在她耳边提醒。

“去哪儿?”严笑心漏了一拍。

阿萱疑惑递来船票:“小姐您没受风寒吧?”

严笑接过阿萱递来的船票,一股奇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五号码头,定江快船,晚上七点,鸣笛启航。

不知为何,严笑有些期待起这次航程了。

乐殷南会来,亦或不会来?

她没有一个答案。

似乎也等不到回答。

忙忙碌碌直到傍晚,严笑半怀失落半怀期盼踏上甲板,双手撑在扶手上,任凭江风吹散烦闷和迷惘。

忽而她听到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严笑。好久不见。”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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