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无踪（2/2）

楚霖解释的功夫，萧折竹的神识已经一一掠过那些储物戒，失笑摇头：“东西并不在此处，应当是被他们给提前运回仙宗去了。既然拿到，便看看这戒指里面有没有什么值得留的东西，各自分了吧。”

“好。”楚霖觉得可惜，但还是应下来，重新接过已经被萧折竹抹消神识的储物戒，丢给其余的魔修。

没有多在剑冢逗留，萧折竹将飞船给拿出来，几人直接上了飞船准备回谷去。

几个魔修坐在甲板上，将储物戒中的东西尽数取了出来准备分拣一番，陆成锦朝那边瞥一眼，发觉那些储物戒当中还有他们的弟子令牌。

“在想什么？”萧折竹见他顿住，随口问一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猜出他心中所想，便笑，“仙宗曾经的护山大阵，必须有弟子令牌才可进入，如今是何等模样我倒是不清楚。不过那飞船却是要灵石驱动的，若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放进储物戒中，想要回去怕是难些。”

萧折竹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放轻声音，诸位修士的听力都不错，自然而然地听见了他的话，便齐齐笑起来，楚霖抱臂靠在一旁，看着那一堆灵石，提议道：“正巧我们的飞船也需要灵石，不如就用他们的，权当仙宗送我们一程了。”

又是一阵哄笑。

陆成锦也忍俊不禁，他余光看向萧折竹，魔尊大人似有无奈，眉间笑意却不减，好脾气地点头：“依你们。”

这话一出，立刻便有人爬起来，拿着那些灵石就往船头去，其他人将那些令牌聚起来，一一碾成齑粉，然后扬到飞船外去。

余下就剩法器和些功法，几人在其中挑挑拣拣了些魔修也能用的，就把多出来的递给萧折竹。

陆成锦发觉其中，竟然没有仙宗弟子入门的功法。

他开口问萧折竹，后者将东西收好后，一边拉着他回房间去，一边道：“那修行的功法是绝对不许外传的，因此仙宗的弟子在出山门的时候都需要将那功法留在山门内。”

“那您的那一本功法……”

“那个时候，还哪里会有人在乎我如何？”萧折竹扯了下唇角，像自嘲，“何况，真要来论，我也算不得他们仙宗的弟子。”

他可远没有仙宗其余弟子的自由。说好听些是有诸多大能共同教导的绝世天骄，说不好听些，就只是那群人为了飞升成仙投出的一颗问路石罢了。

也好在萧折竹足够清醒，那群大能放弃他放弃得也干脆，萧折竹能最快地脱身。

其他人在萧折竹的记忆里算不上重要，只有云玦和明川两人对他的态度实在暧昧，陆成锦从来没有经历过那般复杂的情感，便觉得不解。

尤其最后明川同萧折竹说的那一句话。

“安心”，缘何安心？

真要安心了，萧折竹之后为何又入了魔？

陆成锦犹豫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眼下已经在回凰炎谷的路上，他想要问萧折竹关于过往那些记忆的事情，又怕这般贸然提及，会让人再撕开一遍伤疤。

他还是想要等到萧折竹主动去提，又不只该如何缓和眼下这无言的局面，纠结半晌，只低声问：“尊上……那太微剑中，当真是‘天道’么？”

他开口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房间去，萧折竹在榻边坐下，听见他这话，先下意识地发出一个疑惑的气音，随后才笑，伸手将太微给召了出来。

那把泛着淡金色光芒的剑被他放在膝上，萧折竹引着陆成锦的手搁上去，又道：“你若当真想知道，便拿神识来探。”

去探这天赐的神剑，他的神识当真不会被矫碎了吗？

陆成锦心里首先冒出这么个想法来，随后又想着说这话的人是萧折竹，这时候如何也不会伤到他，便放心地分出神识来往其中探去。

什么都没有。

这太微剑当中，是一片空白。

陆成锦茫然地将神识抽出来，转头看向萧折竹。

萧折竹对他的反应早有预知，一颔首：“眼下的太微就只是一把没有剑灵的寻常的剑罢了。原先那剑灵……也的确是天道，只不过在当年我入魔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

如今的萧折竹，已经彻底被他们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