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2/2）

陆成锦扯了下唇角。也多亏如此，不然当年不知道要多上多少麻烦。

庆幸之余，他又反应了一番方才萧折竹所说的话，半晌，意识到——萧折竹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关注着他了？！

陆成锦瞳孔蓦然扩大，瞪圆了眼去瞧萧折竹。

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上他惊愕的目光，发出个疑惑的气音来：“成锦？怎么了？”

“您……我……”陆成锦反复半天也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应对一句“无事”。

心里早就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萧折竹真的像他想的那样一早便关注着他，那当年他做的每一件事萧折竹岂不是都知道！

陆成锦对自己没入道之前的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但毫无疑问的，没有一个孩童的儿时是半点糗事也无的。

耻意一瞬间侵占识海，陆成锦这下烫的已经不止耳根和脖颈了，热烫之感快要蔓延全身。

“这是在瞎想什么？”掌心那只冰凉的手将他的思绪给拉回来，热意被萧折竹身上的清凉气息消融，随后又因为人的靠近变成了更内敛的燥感，陆成锦混混沌沌地听他道，“有什么事情，成锦直接来问我，不必这般胡思乱想要好些？”

“何况……”萧折竹声音里带了点无奈的笑，“前两百年里的那些腌臜我都已经尽数摊开在你面前了，成锦对我还有什么顾虑？”

陆成锦自然被他这样诱哄的语气给说服，头脑一热，便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那您岂不是……知道我所有的事？”

“嗯？”萧折竹一愣。

这一下愣让陆成锦顿时松下一口气，耳边热意减退，他听萧折竹叹道：“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

“你没来的时候，虽说有炎晶，我整日也算浑浑噩噩的，知道你的存在之后，也不过偶尔探过神识去瞧一瞧，能看到的其实并不多，还有些便是从楚霖他们的探查当中听闻的了。”

“楚护法他们……？”

“嗯，”萧折竹颔首，“你的存在在凰炎谷算不上秘密，只不过我一直不允许他们去打扰你，这才只默默瞧着，未有作为。”

难怪。

说是“未有作为”，实际上凰炎谷的这群魔修给他暗中的帮助绝不在少数。

陆成锦不知道其他，也知道自己每一次险境求生的时候幸运得的确有些过分。

他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的天命，能让他在这等时候化险为夷，而今想来，那身后难免会有萧折竹或是凰炎谷其他人的帮助。

只是……

“您既然早就认识我，为何尊上没有早些将我带来凰炎谷？只是牵个手而已，我年纪再小些的时候也未尝不可。”陆成锦心中不解。

如果不想打扰他、又不放心他，那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像先前那样隐匿在一旁，必要时出手相助，不必要时一言不发。

而不会像如今这般，在守护了十多年之后，选择了走到人面前去，还设计出这样的一场“初遇”。

萧折竹听到他这话却沉默了。

连曾经身处深渊时候的伤口都舍得重新剖开了一点点让他了解，涉及到这件事情却要这么坚决地闭口不谈，陆成锦一下子就对萧折竹当年将自己带来凰炎谷的目的生了莫大兴趣。

“此事……你不必知晓，”萧折竹最后开口，说出来的是否定的话语，“但对你们两个的真心，成锦应当再明白不过。”

的确，从到凰炎谷中来，萧折竹给了他们不少好东西，平日性格也温和，对他们的好简直无可挑剔。

陆成锦没说话。

萧折竹像是说着说着蓦然陷入回忆里，半阖着眸子思索一会儿才道：“青绮身上的寒毒我一直有所耳闻，后来夜招还寻了机会去验证她身上的寒毒与我是否相同。”

“万幸是有所不相同的，不然她不知还要受多少的罪，”萧折竹叹一口气，“但这东西从来难以根治，我原先也动过直接将炎晶丢到你家门口的心思，但怕你太过谨慎将它扔到旁边去，思来想去，还是亲手交给你最好。”

“这的确是当年我选择放出消息将你引入凰炎谷的选择之一，至于其他……”萧折竹一顿，“日后若是有合适的时机，我定然会告知你。”

陆成锦沉默地听他说完，心中五味杂陈地，也没了追问下去的心思，闷闷地应一声“好”。

随后他擡眸，看向萧折竹，询问：“明日我的及冠礼，您想要如何？”

当年仙宗对及冠的萧折竹做出那般伤害，如今他及冠，陆成锦当真想不出，萧折竹会如何对待。

真·养成系：从出生开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