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匪石（2/2）

“就……”这么简单？

不对，怎么偏偏要双修！这毒这么不正经么！

陆成锦被短短两个字炸得晕晕乎乎，一边想不明白一个听着正儿八经的寒毒为什么要用双修这样荒谬的法子来解，一边又在想萧折竹这样的世间无二的人能有谁配得上跟他双修。

“也不只是双修，”萧折竹擡起手来，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强行让他冷静下来，随后道，“其中还有许多麻烦的事情，包括人选也苛刻至极。我从师尊那里得来的法子，与寻常的双修并不相同，但万变不离其宗。”

萧折竹顿了下，才一本正经地解释完就又恢复往日的模样，温柔地笑着调侃他：“吓着你了？”

“没有，只是……”陆成锦开口否认，试图找点能解释的话，最后什么都说不出，也就只能挫败地点头承认，小声问，“那是不是……即使您不喜欢我，只因为我有这至阳之体，也会和我双修？”

萧折竹静默下来，没有立刻回答他。

陆成锦眼眶有些发酸。

其实也没什么，这毕竟是为了救命，萧折竹无论做怎样的事情都理所当然，何况虽说双修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但修真界从来自由，愿意结为道侣的人少之又少，许多人的双修瞧上去更像是短暂的合作，所谓情意在大道与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可——

他还是在痴心妄想，想奢求萧折竹的一颗真心。

“不会。”

萧折竹否认了。

陆成锦猛地擡眼：“您……”

“不会，”萧折竹重复一遍，垂眸瞧着他，“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这件事。若非后来知晓成锦同样心悦我，我也不会提及此事。”

“云湍因为此事还骂过我，”萧折竹说到这，便忍不住弯了眉眼，“骂我天真，说我为了旁人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其实谁都可以，每一个有至阳之体的人都可以，但我不愿意为此去强迫旁人，不然与人丹也无异。”

“这寒毒要解，不只是肉.体上的双修，还有神魂。即使我的神魂比大多数人都要强悍，但那到底是修士最致命的地方。随意寻来一个人，就会留下隐患，要让这隐患不再存在，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将人给直接杀了。”

“没必要的，”萧折竹喃喃，“如何都是一条人命，没必要。”

从那一次杀了明川，哪怕只是被算计之后的意外，萧折竹也忘不了。

“成锦，除了大奸大恶之人，其他人的血，我不敢再沾。”

“凰炎谷的天才很多，楚霖、虞霞，还有旁人，再多等上几百年，未尝不能与符疆还有仙宗一战。我身上的寒毒除了让我觉着冷些，其实也没有太多影响，在你出现之前，我甚至都未曾想过将它给完全治好。”

“那怎么能行！”陆成锦原本只是静静地听着萧折竹剖白，心尖酸软，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急了，连忙抓着人的手，“您别说了，也别去想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些。”

他低声，蹙着眉，有些懊恼：“没有如果，也不去论那些‘如果’了，眼下您身边已经有了我，您愿意相信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您。”

“还有、还有双修，”就算是为了正事，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成锦还是忍不住磕巴一下，耳朵红了又红，“您要如何，我都依着您、帮着您。所以……不用想那么多了。”

“成锦啊，”萧折竹反握住他的手，笑叹，“你当真是——”

当真什么，萧折竹没有把话说完。

但陆成锦已经大致猜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心中一动，伸手将人跟抱住。

两人静静地在那里拥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近期的亲密接触多了不少，萧折竹的身上也似乎暖了许多，全然不像先前那样冷到暖都暖不热。

意识到这一点，陆成锦抱得更紧，能清楚地感知到人的纤瘦。

“您若是去吃那些灵膳，会长些肉么？”陆成锦思维飘到这，脱口而出。

“嗯？”萧折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发出个疑惑的气音。

“太瘦了，”陆成锦的手掌恰好落在萧折竹的腰，一张开，觉着几乎能将人给完全拢住，“您这样，我看着总会心疼。”

可能是两人才聊过“双修”这话题，陆成锦忍不住就想到了狐裘之下这瞧着脆弱至极的身子，在那样的时候，或许真的能如一根青竹一样，或是坚韧，也或是被他失力一折便断了。

陆成锦对自己的自控力清清楚楚。

尤其是在萧折竹面前，自控力这样的东西，他半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