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2/2）

陆成锦更偏向于后者。但，目前还瞧不出对方究竟是何目的。

云湍听到萧折竹问，顿时冷笑一声，桌上的茶盏被他拿起又重重放下，水溅出来，茶盏发出一声重响。

云洄适时跟着这重响颤了一下，瞧上去更可怜了。

“药谷的人，跑到仙宗去，你觉着我不该骂？”云湍声音发寒。

百年前萧折竹因为那一次“弑师”还有入魔与仙宗决裂之后，作为他绝对的后盾，药谷自然也跟仙宗直接闹掰，甚至于药谷当中的医修都不再去给仙宗弟子治疗或是卖丹药。

也多亏仙宗家大业大，自身的丹道弟子也足够，不然怕是早就垮下来。

药谷跟仙宗水火不容又不是一日两日，且不论其他的地方，至少是整个中州都清清楚楚，在这样的情况下云家的弟子还跑到仙宗去给人做事，云湍火气上来倒也不难理解。

“可我不知道，”云湍将话说完，云洄就小声地开始反驳，或许是因为萧折竹在这里，少年觉着萧折竹能给他撑腰，语气当中理直气壮不少，“我……从来都不知我是云家的人，先前仙宗到村子当中招收弟子，我自然会答应他们啊。”

这修真界多的是不知仙宗内里糟粕的人，云洄这般选择无可厚非。

云湍阖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火：“没关系，及时止损也来得及，等折竹这边的事情过了，你就跟我回药谷，此后留在药谷专心修炼，离着仙宗那群人远点。”

“不，”云洄十分倔强地拒绝，坚持摇头，眼中依旧是委屈，“当年云家对我不闻不问，眼下为何还要干涉我？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独自过下去。”

“你——”云湍差点骂出来，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再度深吸口气，向后倒在椅子上，也不准备跟这萍水相逢都不知道是哪个隔了八百辈关系的旁支小孩多计较，伸出胳膊捂住眼，摆了摆手，“你既然有自己要做的，爱如何便如何吧。”

陆成锦跟萧折竹站在一旁，静静地瞧完了他们两个短暂的对话，随后主动开口，看向云洄：“对于仙宗，你还知晓多少？”

“我先前已经尽数同尊上说过了，”云洄的注意力移到他身上，再没有方才那样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很快地平静下来，随后又换上困惑的神情，“前辈您……是希望我再说一遍么？”

陆成锦手中用了力，一直到整个掌心被萧折竹手上的凉意填满才松开劲，缓声道：“我问的是，其他的事情。”

云湍跟云洄吵这两句的空当，陆成锦其实已经在传音当中把大致的情况给了解明白了，虽说心里还有几分闷闷，但是不至于因为他这一句隐晦的挑衅失了阵脚。

“没有了，”云洄听到他的话，勾了下唇，语气轻软且乖巧，“我怎么会隐瞒尊上，我自然是将我知晓的都尽数告诉尊上。”

“包括你身上的，至阳之体？”陆成锦还没多做反应，云湍在一旁冷不丁地开口。

陆成锦顿时一愣，他下意识地撇过去瞧萧折竹，却发现后者的神色冷静，一看就是已经知晓了此事。

不，也不是完全的冷静。

萧折竹的余光也看到了陆成锦惊愕的神色，眸色似乎沉了一沉，陆成锦说不上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但毫无疑问，萧折竹原先是想将这件事给瞒下的。

没想到猝不及防被云湍给捅出来。

对于陆成锦这样自身便是至阳之体的人，在了解了那些体质的大致情况之后，想要将其认出来并不算难，他没有瞧出云洄的情况，只能是这少年用了什么高阶的术法将其给隐藏起来。而夜招也好歹是渡劫期，却没有依靠修为勘破，由此来推，想要直接瞧出来也就只有萧折竹这样大乘期的高阶修士，还有云湍这样的医修能瞧清楚。

唯二地知晓这少年是至阳之体的人，一个想要瞒着，另一个若是不说，陆成锦还真能被蒙在鼓里。

“成锦，”萧折竹反应得很快，给他传音的时候声音中也没听出半分慌乱，冷静地很，“此事等我稍后再同你说。”

陆成锦在识海当中轻轻应了，现实还是蹙起眉，凝神瞧着角落里的少年。

云洄身子又是一颤，难以置信地瞧着云湍，脸色嘴唇都开始发白，像是完全不想让人知道这事：“你……”

“我实话实说，”云湍对人没多少怜惜，冷酷无情地直言，“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怎么还要瞒着你这至阳之体，怎么，是担心折竹他知道此事之后直接将你给丢到丹炉里炼了？”

说到这里，他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脸，悠悠地道：“折竹他可也是会炼丹的，我见识过他炼丹的模样，也不知尊上用的是怎样的灵火，比寻常丹火可是要强悍得多。”

“若是拿来将你炼成人丹，估计会事半功倍——抖什么，那火越旺，你受的苦痛也就会越少，只消一刻，就能彻彻底底地魂飞魄散，干脆利落。你觉得如何？”

会早点让云洄下线，小绿茶写得我脑瓜子疼（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