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2/2）

萧折竹就只是笑。

“去劝吧，”笑过之后，萧折竹轻声道，“成锦陪我许久，也是时候同青绮去多谈谈心了。”

陆成锦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他跟在萧折竹身旁的这么多年，也的确跟陆青绮少了许多的相处时间。他一直都想寻个机会跟陆青绮再多聊一聊，加上现下萧折竹的情况已经不再需要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便点了头，额外嘱咐人一句照顾好自己，有事便用传音唤他，就出了寝殿。

他对陆青绮所在居所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顺着过去的时候才得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搬到了别的地方去，连忙寻到地方，然后就在门口跟楚霖撞个正着。

楚霖，一个渡劫期的魔修，还是萧折竹最心腹的护法，这个时候面对一位才元婴期的少女却显出几分狼狈。

见到他的时候，楚霖还愣了一愣，下意识撤身离着陆青绮的房间门远一些，或许是觉着自己这样的动作不太对劲，楚霖脸上多出几分不自然，随后问道：“……尊上怎么放你一人出来了？”

“我有事来寻青绮，”陆成锦没有在意他话中的别扭意思，解释道，“现下尊上已经不需要我一直守着——若是楚护法现下无事，也可以替我去守一守尊上？”

他只是随口客套了一句，楚霖却犹豫了瞬，大概觉着自己留在这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做的，就只好认命地转头离开了。

陆成锦一直等着楚霖身影消失在他视线当中才收回目光，转身要去敲门，里面就已经传来推门的声响。

门开了个小缝，陆青绮的一双眼透出来，四处转了转，不知道是在确定什么，总之过会儿才完全将门打开，随后眸子一弯，露出个甜笑来：“哥哥。”

陆成锦被她笑得心头一软，意识到陆青绮并没有因为他不常在身旁而与他生疏，便在心中松一口气：“青绮。”

“哥哥有什么话便进来说吧。”陆青绮侧身让开，示意他进屋，陆成锦颔首应下，率先走进去，随后就瞧见了少女闺房当中那些利器。

约莫是受了剑道的影响，陆青绮也十分喜欢剑，除了先前在剑冢的那一把剑，其他的无主剑陆青绮也陆陆续续收集不少。重的轻的、宽的窄的、长的短的，陆成锦瞧见许多。余下就是些零零散散的其他兵器，还有陆成锦叫不上来名字的。

“太过乏累，回来之后也没有收拾，”陆青绮见他目光落在那些利器上面，便在他身后解释一句，随后走上前，将小桌上的剑给放到一旁去，示意陆成锦坐下，“哥哥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

陆青绮问出口的时候，陆成锦还犹豫了一瞬。

毕竟楚霖跟他和萧折竹说了多少有关她的事情，陆青绮并不知晓。还是那样敏感的话题，陆成锦难免担心她听到这事一下子跟他翻脸。

但又不得不说。陆成锦心中暗叹一声，连开口的时候，声音也里面也不自觉带上叹息：“是为了无情道的事情。”

陆成锦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自觉地用余光去瞧陆青绮的神色，却没想到少女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只是摇摇头：“此事，哥哥不必多劝我。”

听到她这话，陆成锦心中猛地一沉。

好在少女紧接着开口：“楚霖已经同我说过换道的利弊，我也明白无情道是如何——我不会随意拿我的道途开玩笑，哥哥无须担心。”

“我只是，想要静一静，”陆青绮低低一叹，“哥哥，我这一次出去，遇到了许多事。无论是仙宗还是修真界的其他人，甚至于兽类……我那时候便想，若是我修了无情道，是不是就不会为那些事牵动心神了。”

少女瞧上去十分冷静，只是情绪稍有低落，说话依旧有条有理的，陆成锦不知道该怎么劝，干脆就在一旁听她说话。

“不过换道也的确麻烦。你和尊上都还需要更多的势力，我必须变强，转修无情道，也会多浪费我时间。”

“青绮。”陆成锦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执起妹妹的手，定定地瞧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一直都不需要。”

陆青绮一怔，像是要开口辩驳，陆成锦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道：“你成长起来，作为兄长，我很欢喜。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先保护自己，若是有余力，再考虑旁人。”

“我怕你疼，所以想要劝你，”陆成锦苦笑一声，“但你毕竟只是你——做你想做的事，青绮。”

今天兄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