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2）
屈老师被李寻一个电话吵醒，平时睡眠不足，好不容易放天假，又被吵醒，好在他没起床气，打着哈欠和李寻说话，问他有何贵干。
李寻说没事，就是随便打打。屈元起床气瞬间就有了，嚷道：“李寻，你不看看现在才几点？没事你等我睡醒了再打不行吗？”
“这个点你应该赶去学校吧。”李寻瞟了眼时间。
“林野没告诉你，今天放假吗？”屈元手机传来消息音，那头沉默两秒，刚还哈欠连天的屈元，跟打鸡血一样，说“林野给我发信息了。”
他截了张图，发给李寻。
“他终于要用功了。”
李寻点开截图看了看，林野只发了张图，是道题。
李寻也有点意外，少爷这死要面子的劲儿过了？
“昨儿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行。”屈元说，“还有两门没发，总来说和上次上下差不离。”
差不离也就没进步，难怪屈元没主动来报喜。
看来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行了，不聊了，你去给你黑马解题吧。”
“在解呢。这题其实我在班里讲过，题型虽不多见，并不难。看样子他还是没听懂呀。”屈元那边刷刷翻书声。
“你现在可以好好给他讲讲。”胖墩揉眼踉跄走路，脑袋快磕到门框上，被李寻眼疾手快提溜起来，免了场痛。
“那行，我挂了。”
李寻把手机放回兜里，盘起抱着他腿还没睡醒的胖墩，往林野家房门看了一眼。
“死沉死沉的。”李寻抓了下胖墩睡翘起来的头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胖墩脑袋搁他肩膀上，过了几秒奶声奶气道：“舅舅不在。”
李寻把他抱回房间，老妈过来责问舅甥俩不懂事，有家不回，偏要去打扰吴婶。
“我没带钥匙。”
“叫我开门就好了。”老妈说，“你吴婶需要静养，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怎么不懂事。”
“什么一大把年纪。”李寻说，“我…你儿子，风华正茂。”
老妈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掌，笑骂道：“就知道和我贫，有本事找个对象我看看。”
李寻举双手投降，无奈道：“上次那个我约了的，是她自己拒绝的。”
他怕老妈不信，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屏幕对着老妈，让她看。
最后一条是那女生说我们不合适。
此举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三百两的意味，李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妈抢过他的手机，往上翻了翻。
聊天界面十分简洁，基本上是女生在问，他要么隔很久才回，要么就好，哦，嗯，欸一系列语气词。
“你这么冷淡，人家女生看得上你才怪。”老妈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就知道上次你答应那么痛快肯定有猫腻。”
李寻打呼愿冤枉，解释道：“她每次发信息来我都回了，哪里敷衍了。”
老妈被他气的，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扔，转身进了厨房。
李寻跟过去站厨房门口，说：“妈，我早餐在吴婶家吃过了，你就弄你和爸，吴婶三个人的就行。”
老妈扔下句你爱吃不吃，把厨房门关上了。
手机在餐桌上震动，是何钦的电话。
李寻接了起来，正好跟他打声招呼今天不去了。
“寻哥，你还好吗？”何钦关切询问。
“嗯。今天想在家休息一天。”李寻进了房间，“进度我会赶上去的。”
“没赶上进度也没关系，你……你是不是昨晚那杯酒…”何钦没再说下去，也不用说下去，那杯白酒灌下去正常人都得烧胃。
“你找我有事？”李寻转移话题，跟何钦聊身体状况有点暧昧了，毕竟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谈不上。
何钦对他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怎么都对他无感。
“哦，我就问问你还好不好。”何钦说，“昨晚你回去后我总心绪不宁，晚上做梦还梦到你住…”他愣了愣，连连呸两声，“你没事就好。”
“谢谢关心。”李寻说，“没事。”
礼貌而疏离地感谢，让何钦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找话题聊。
挂断何钦电话，李寻胃又开始抽着疼。
药在林野家没拿回来，要是让老妈知道他又在吃胃药，又得闹起来。
林野被屈元一通视频通话吓一跳，下意识点了拒绝。
屈元发信息过来：“给你讲题。接。”
这信息……林野愣了一下，太像某人的口味了。
视频通话再次打了过来，林野食指在拇指上刮了两下，点了接通。
“林野呀，这题我给你再讲讲。”
视频里只是屈元那张脸，林野暗自松了口气，点头拿了本子，等屈元开讲。
“这个题应该不能用惯用思路解它，…”
屈元不急不缓讲题，林野听得很认真，一道题屈元分解了很多知识点，又把知识点给林野复习了一遍，顺便告诉林野他数学的短板在哪，着重复习部分。
林野点头，手没停过，屈元挂断电话后，发现笔记他记了好几页，密密麻麻的。
他扔下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天已经大亮，阳光在树枝间跳跃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香草香。
有信息进来，林野看一眼，是赵日升。
——“八点来我家吧。”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林野回复：“行。”
还有点时间把前面屈老师的讲的题自己再做一遍。
李寻过林野家吃了药，想叫他下楼跑步，顺便听英语。
林野双手举过头顶，伸个懒腰，捡了笔开始做题。
李寻靠在卧室门边看着林野弓起的肩背许久，没出声。
现在倒是不挑笔了，小动作却没停过，不知道在做什么试卷，一会儿摸摸后脖颈，一会儿拿着笔在手指上转，技术还不行，总掉。
掉掉捡捡，一道题过好久没见他动过，李寻很轻地皱了下眉头，这刷题速度怎么能行？
等高考他拿起笔，别人都做完一道题了。
林野闷头把那道题做出来，又对了下解题思路，十分满意的放下笔，起身做了噢耶的手势。
身后传来短促的笑声，林野转身看去，然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锁门了吗？他才注意到胖墩尽然不声不响地起床走了。
“做道题高兴成这样，做对全套试卷是不是得绕地球跑一圈。”李寻没正面回答他的话，走了进去，说，“上次给你的那几套题呢？”
林野斜眼看他：“丢了。”
“数学里有这类题，你翻出来。”李寻指了指林野刚才做的题。“半小时，看看你能做多少。”
林野合上试卷，收拾桌上放得乱七八糟的参考书，没理他，同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赵日升。
林野点了接通。
赵日升在电话里说他骑车过来了，让林野别去他家了。
林野哦了声，挂了电话，绕过李寻，去衣柜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