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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词穷一般(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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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不用压抑自己再忍了。

南祈痛痛快快摔了碗,同时别扭道:“你煮得面条很好吃。”

旋即无缝切换,快速收走唐恋的碗,“你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去洗碗。”

不等唐恋回答,她快速端着碗走掉,处理掉食物残渣,把碗扔进水池,拧开水龙头。

水流倾泻的声音阻隔了一切,南祈自动屏蔽外界的动静。

唐恋看见南祈称得上是慌乱逃窜的背影,都快笑喷了,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试着叫南祈的名字。

“南祈——!”

明显看到南祈的身影定住了一秒,而后若无其事,继续认真冲碗。

显然听见了,但是装作没听见。

任她唱独角戏。

唐恋已经看穿了南祈冷硬外表之下单纯的内心,脸皮薄得很,经不得她说一些玩笑话,稍微逗一逗就要翻脸。

拥有非常可爱的另一面。

她为自己能看见南祈的这一面,感到庆幸。

南祈对她的呼唤置之不理,唐恋又很想同她说话,好不容易把人哄到家里,当然得多和她聊一聊。

眼睛转了一圈,唐恋有了主意。

她起身,有些后怕,做了点心里建设才拿起南祈遗落在餐桌的手机,这一次,她什么也没干。

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走到南祈的身旁,拍拍她的肩膀。

南祈听见了她行走的声音,把水龙头的阀开得更大了些,洗碗的姿势更显娴熟和专业。

她想,就算是唐恋过来,看到她忙于洗碗,也不好意思拉着她说一些有的没的。

可惜,她错判了唐恋的招数和执着。

她没有再试图通过单纯地呼唤引起她的注意,而是直接使用肢体语言,融入普通语音。“南祈?怎么不理我。”

南祈身体僵硬,她极为缓慢地转过头,声音像是从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挤出来,“有,事,吗?”

“我是想问你,手机要不要接着充电呀?不是说想拍喜欢的那幅画么?”

南祈懵了一秒,没料到唐恋会是这样的理由。

她脸上的绯红早已散去,成为正常的冷白皮。

“接着充吧。”

她迷茫回应,恍惚记起,她在检查手机的时候,电量确实只有一点点,表格那栏都还是红色的。

应该是没有充多久,薄冉樱就打来了电话。

唐恋应声去给她充电,接着再回来,看她洗碗。

南祈有意想要拖慢节奏,延长时间,可她再怎么磨蹭,终究也只有两个碗,糊弄不了太长时间。

她慢吞吞地搓洗,慢吞吞地沥干水分,放入碗架,接着再慢吞吞地冲洗干净手上的油渍,擦干表面水珠。

她做这些的同时,唐恋就倚在一边,眼底分明看穿了一切,还装作无事发生,静看着南祈表演磨蹭大法。

她熄灭了厨房里头的灯光,和南祈一起走出去。

身后灯光的乍然熄灭,显得客厅里的灯光相对亮堂了些。

南祈心中一跳,觉得气氛有点怪异。

她想说些什么,来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陡然瞥见客厅一角幽暗的暗红色灯光,香还未燃尽,在空气里隐约可见缕缕烟雾,那里正供奉着王灵官。

她重新燃起了对唐恋的好奇,这话题也不必另外再想。

顺口问出:“唐恋,你为什么要在家里供奉王灵官啊?你看起来,就像是个无神论者。”

“诶,”唐恋摸摸鼻子,戏谑看她,“为什么觉得我是无神论者呢?”

两人顺势走到了那方用来供奉的小桌前。

神像威严,气势惊人,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有驱散世间一切鬼魅的威能。

南祈思索片刻,认真说道:“因为你不需要依托信仰支撑,光靠自己的信念,就足以坚持很久很久,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人准不准,反正她觉得唐恋身上有一股劲儿,活得张扬又绚烂,不管是选择哪一行,都是能在能力范围内完成到最佳质量的姑娘。

她不需要信仰神明,坚持自我就足够。

南祈不知道,当她认认真真拣着一个人特别的优点述说时,特别迷人,瞳孔里的色彩如同一簇火苗,将唐恋即刻点燃。

唐恋感觉她心里的那头小鹿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疯狂蹬着蹄子,想要冲破束缚,抱住南祈撒欢。

她仔细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发现果然如南祈所说得那样,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沾了边,想学的东西,她都会深入钻研,学到最好。

不需要奖励,不需要长辈诱哄,只因为自己想,就去做了。

不管什么,她喜欢的,都想要拥有一个结果。

她当局者迷,没有发现,竟被有好感的人一语点破,她霎时更深刻得认为,自己和南祈是很有缘分的,她不能错过。

唐恋露出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容,又走上前,抽出放置在柜子里的蒲团,跪上去,对着王灵官的神像虔诚地拜了几拜。

才去和南祈对话:“谢谢南祈对我的嘉奖啦~”

“但是你的判断呢,稍微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偏差,”唐恋比了个手势,生动表明她只是偏移来一小点。“我是很信奉鬼神之说的,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信人间阴阳分治,阳间有警察,阴间有无常,阳间有市长管理一城,阴间则规划为城隍老爷的管理。”

唐恋的一番类比,让南祈听呆了,她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唐恋总能带给她神秘感和惊讶。

“我会信奉神灵,鬼神地府传说,其实和我的职业相关,南祈可以猜猜我是做什么职业的。”唐恋忽然说道,她很想知道南祈会附加给她怎样的职业侧写。

南祈果然被她挑起兴趣,她开始顺着自己在唐恋家中观察到的种种,一面通着唐恋的表情,去探究她会从事什么职业。

一个个猜过去,得来的都是唐恋的否定。

“画家吗?”

“不是。”

“设计师?”

“不是。”

“医生?”

“也不是啦,但有点关联。”

“美妆博主?”

“接近了一点点呦。”

“整容医生?”

“不。”

南祈虚弱地往沙发上一倒,放弃了,她破罐子破摔,开始胡言乱语:“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这么会忽悠人,又信鬼神,怕不是个蛊师吧!像苗疆那样练蛊,放小虫子出去迷惑人的心智。”

她本来是瞎说,但后来越分析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不然她怎么被唐恋说了几句就跟随她来到她的家,在她家里吃了饭,洗过澡,还主动报出鞋码,默认了唐恋的无根据倡议,以后会再次来到她家里?

她激动得从沙发上坐起来,问唐恋讨要装虫子的匣子瓶罐,“你都把蛊养到哪呢?给我看看。”

看见南祈伸过来文理分明的柔嫩掌心,唐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被南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折服了。

笑得鬓发散乱,身形摇晃,顺势栽倒在沙发上,南祈的侧边,软绵绵倒下来,贴合着南祈的身体曲线,眼神一转,唇角的笑意都藏在了弯弯的狐貍眼里。波光流转,吐气如兰,“我要是蛊师,那我现在就对你下蛊,今天别回去了,嗯?”

“你那边还什么都没有整理好,就留在家里睡觉吧,我分一半床给你~”

唐恋像条蛇似地缠上来,南祈闪躲不及,腰被唐恋的一条长腿咚住,结实挡住她后退的道路,她被牢牢卡在唐恋的身上。

长这么大,除了薄冉樱,南祈还从来没有和人靠得这样近过。

她整个人十分无措,想挣脱,想逃跑,语无伦次,想一举推开唐恋,又怕慌乱之中碰到不该碰的部位,焦灼得像是跌入油锅的虾,耳朵泛起浓烈的粉色。

着急,慌乱。

她感受到唐恋温热的鼻息,扑洒在她的脖颈,距离非常近,可能稍微动一动,就要吻上来。

南祈这会根本就没心思去猜测唐恋的职业,心脏狂乱得跳动着,宛若面对海面上的疾风骤雨。

也没有理智去思考,唐恋是认真的还是在和她开玩笑,脑海里乱七八糟,一片空白。

最后,还是唐恋看她憋着不呼气,忘记了自主呼吸,怕她慌乱到晕厥,才主动松开了她,捏住她的鼻子,让她张口呼吸,缓和过来,起身拉开了和南祈的距离。

南祈恍恍惚惚,见没有了桎梏,连忙站起来,和唐恋说再见,“谢,谢谢款待,我就不留了,时间不早了,呵呵,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语言功能紊乱,身心都还处在当时的震惊中,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目光里看到唐恋对自己点了点头,无意去分辨她说的唇语是“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说我的职业”,还是“欢迎再来”,其他云云。

她抓起自己的手机,以炮弹发射般的姿势冲到玄关,换鞋,关门,乘坐电梯,抵达自己家所在的楼层,掏出钥匙开门,一气呵成。

放任自己倒在铺好床单擦洗过的床上放空自己,思考人生。

她僵躺了很久,丢失的理智才慢慢回笼。

她抚摸着身下触感截然不同的床,还有焕然一新的房间布置,装潢,挥散掉一整天的兵荒马乱,终于有了搬家的实感。

她已经从和薄冉樱生活了四年,她单方面认定的小家里,搬出来了啊……

这样的结局是迟早的,只是在几天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果决,如此突然地做出抉择。

但是搬家的感觉挺不赖的。

从此之后,她该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啦,该去适应没有薄冉樱的日子啦。

南祈久违地露出一个有点稚气的笑容。

把她困在蛛网上的蛛丝,缠缠绵绵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从今之后,她都会一一斩除,并将整张蛛网连根拔起,再也不会头脑一热,掉进陷阱里。

南祈分出心神,思考了一下日后的局面,坚定决心。

头上是雪白的天花板,南祈的眼睛盯着盯着,就疲惫的闭上了,闭着眼睛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头挨到枕头的瞬间,陷入沉睡。

她今天实在经历了太多,身心已然不堪重负。

感冒带来的不舒服,搬家时身体的疲惫,几次三番在唐恋这里接受到的惊吓,熬夜带来的虚弱……接连组合下来,已经达到南祈的阈值上限。

她太累了,什么也来不及想,唯有用深度睡眠来治疗她疲惫的身心,这是身体自然启动的保护机制。

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

然而,城市另一端,属于薄冉樱独身一人的夜晚,面对偌大的空房间,却是和这边截然不同的光景。

昨晚写着写着就睡着啦,对唔住……

等下还有一更,在十二点前(坚定的眼睛,看我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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