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赐礼(捉虫)(2/2)
卫衍:“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没钱买,而是不需要呢。”
盛媗眨眨眼,看着他。
卫衍道:“我方才说过,我这鹤山院没人来,所以没有坐的地方。”
盛媗蹙起眉:“我不是人吗?”
卫衍:“……”
盛媗见卫衍一时没说话,转头朝流苏使了个眼色,流苏立马将一匣子金子塞进了玄风手里:“拿着吧。”财大气粗的语气好像后头还跟着半句“赏你了”似的。
盛媗将金子脱了手,没在鹤山院多待就离开了。
玄风只将人送出内院就回来了,他回了屋抱起搁置在一旁的小匣子,望向卫衍:“世子,这些金子……”
卫衍擡眼看着匣子,看了一会儿低头笑了一下,他擡起头说:“先收着吧。”
玄风打算去将匣子收起来,刚转身走了两步,又被卫衍叫住。
卫衍吩咐玄风:“去叫人送几张凳子来鹤山院,要最好的。”
*
每年的四月初七,卫家都要上山祈福,据说这个规矩是从卫家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就传下来的。
卫家祈福的地方在兴陵城外不远的平慈山,山上有个云归寺,香客阜盛。云归寺占了大半个山头,往山上走共有四段大阶,又各自分一千多小阶,真要从山脚走上去,恐怕要两三个时辰。
卫家的马车走了林道,到了第三层阶才往上走,到云归寺的时候大家都很累了,各自去歇息。
盛媗在自己的寮房坐下不久,卫南霜就来敲门。
“这云归寺有一棵神树,据说已经长了两百多年,向它许愿很灵验的,媗妹妹想去看看吗?”卫南霜站在门口没进屋,只探进半截身子,看起来她是要去拜神树的。
卫南霜多数时候是个文静温柔的人,刚一到就急着去拜神树这种事,不太像她做出来的,何况她又不是第一年来了。
盛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还没说话,卫南霜的脸先红了,小声跟了一句:“他也来了。”
“他……”盛媗蹙眉想了一下反应过来,“池公子?”
卫南霜低下头点了点。
池公子,池弈修,是卫南霜的未婚夫婿,两家已经定了亲,池家在兴陵也是世家大族,虽然这几年逐渐没落,但底子还是在的,又是书香门第。盛媗也远远见过那池公子一回,只记得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像个书生。
盛媗倚在门边,笑道:“南霜姐姐一定是要去求姻缘吧,那拜神树这事该叫池公子一起啊,我陪你算怎么回事。”
卫南霜嗔了盛媗一眼:“到底没成婚,我不想失了身份,所以想着你陪着我会好些,却没想你倒要打趣我,再说姻缘的事三分缘分七分经营,若求神拜树就全灵验,天下何来那么多失意人,我邀你去,其实只是想……想见见他,说几句话。”
盛媗陪着卫南霜离了寮房,去拜神树,池弈修已经等在佛殿外的廊檐下。
卫南霜牵着盛媗进了佛殿,从小沙弥守着的长案上求了一个系着红绳的木牌递给她:“这是祈愿用的福牌,你将愿望写在福牌上,再将福牌挂到神树上,神灵就能看到你的愿望并帮你实现。”
盛媗接过福牌,卫南霜低声说:“那我去外头和他说两句话,就在旁边,你出来就能看见。”
“嗯,姐姐放心去吧。”盛媗看着卫南霜出了门,低头摩了摩手里的福牌。
鬼神之说她向来不太相信,但来都来了,有句话说“信则灵”,盛媗拿了笔,还是伏在长案上在福牌上写了一个愿望。
“呵,你好大的胆子,圣上钦判叛国之罪,你居然敢说冤屈,你是意指圣上不辨忠奸,冤枉了你哥哥么。”
身后冷不丁一个女声响起,一开口就是一个天大的罪名兜下来,盛媗急忙将福牌扣进手心,转头看,见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你是……”盛媗蹙眉。
“你管我是谁,你一个乡野蛮俗之人,本小姐就算道明身份你也不知,哼,来历粗鄙不说,竟还心怀异心,凭你这样的人也配做太子妃?”
“郦小姐!”卫南霜听见动静急忙赶了进来,她快步走近挡到盛媗面前,“你与我不和是我们之间的事,何苦牵扯我妹妹。”
盛媗看了卫南霜一眼。
那被称作“郦小姐”的女子哼笑了一声:“你妹妹,你倒是急着攀关系,紧赶着把太子妃认作妹妹,可是卫南霜,我看你这“好妹妹”是当不成太子妃的,你敢叫她把福牌拿出来吗,看看她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吵什么!”这时,门口陡然又响起另一个清脆的女声,“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在这里叫嚣!”
几个人循声看过去,一时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