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匪寇(捉虫)(2/2)
这些匪寇显然不是要杀她,甚至被人下了令,不能动她,那他们绑她来是为了什么?
盛媗只觉得这整件事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确认暂时没有危险,盛媗打量了一圈屋子,又仔细去听外头的动静。
关她的这间屋子有点偏,门外守了两个人,每隔一刻有人巡逻经过。
盛媗抵住腿,用并拢的膝盖夹住嘴里的布,将布扯了出来。
她腮帮子被堵得发酸,缓了一会儿才叫出声:“来人……来人!”
她倚着墙站了起来,门上了锁,两个守门人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跳到了桌边:“你们是什么人,我的丫头呢,她人在哪儿?”
两个守门的匪贼一个瘦高个儿,一个稍矮但十分壮实。
壮实的匪贼一脸不耐:“什么丫头,这里只——”
瘦高个儿一拦手,截了同伴的话:“你的丫头关在别处,你最好安静一点,要是你再吵,我们就宰了她!”
盛媗默了一瞬,却不肯:“不行,我要见她!要是不让我见她,你们也别想安生!”
盛媗一边说,一边靠着桌子朝门那边跳,壮贼一看她想出去,立马往她面前一拦一推,她的脚被绑着,本就站不太稳,又被推了一下,登时往边上一歪。
盛媗整个人撞到桌子上,连带着桌子一起翻了过去,屋子里一片丁零当啷。
盛媗到底没见到流苏,两个贼匪呵斥她一通,将她重新扔回了干草榻上,又扶了桌子重新拿了碗倒了水,这回没再塞住她的嘴,只是警告了几句两人就出去了。
门重新被他们锁上。
刚到这里下马车的时候盛媗就观察过,上山的只有一辆马车,剩下的都是骑马的贼匪,流苏应该不在。当时在廖府外卫衍离得并不远,为了不惊动他,这些匪徒定然万分小心,如果没有必要,流苏说不定没被绑走。
盛媗思量着,轻轻“嘶”了一声——她方才是故意找机会撞翻桌子摔碎碗的,趁他们收拾碎片的时候她藏了一片,这时候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割绳子。
绳子绑得结实,碎片又锋利,她好不容易割断绳子的时候,手上已经被划出了数道伤口。
顾不上疼,她又飞快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等着巡逻的人走过一轮,她快速起身悄声走到门边,将顺手从桌子上带过来的碗狠狠朝地上砸下去!
“啪”一声。
碗碎的声音立马惊动了屋外的人,他们马上开锁进来查看。
矮壮的匪徒不耐烦地进了门,却看到干草上和桌边都空荡荡,根本不见人影。
“人呢?!”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脖子上一痛,他本能要叫出声,一张口,颈间却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他捂都捂不住。
瘦高个也看着干草那边,听见身后同伴异样的动静,他猛然回头,然而眼前厉光一闪,那厉光自颈间划过,他便也说不出话了。
两个人被/干脆利落地割了脖子,到闭眼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被个千金小姐所杀。
不过他们到死也不知道,盛媗压根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来自凛如霜雪的边关,于风刀霜剑中长大。
盛媗见过很多死人,但其实没真正杀过人,这是第一次。
等看到两具汩汩冒血的尸体,连她自己都有些回不过神。
她的下半身是凉的,像被泡在冷水里,上半身却热得离奇,尤其心口,热血翻滚,剧烈的心跳像是风暴里的雷声,响得好像整个匪窝里的贼寇都要听见了。
盛媗猛地回过神。
对,她是要逃跑。
盛媗赶忙跑出门,在巡逻的人发现之前,朝山林逃去。
巡逻的人每隔一刻经过一次,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山上的匪贼尽数出动,开始满山搜人。
盛媗在边关的时候时常跟着上山打猎,亭台楼阁她绕不清,在野外却格外能识南辨北。
她朝山下跑,尽量往官道上去,好几次被贼匪逼近,她又无声将人甩掉。
不知跑了多久,盛媗已经累得不行,她扶着一棵树歇了一口气,正要继续逃,一擡眼,却看见数丈外陡然站了一个人。
夜风忽然静下来,林子里安静得诡异。
那人很高,影影绰绰的身形像人又不像人。
盛媗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朝后退。
“盛媗。”那人突然出声,声音低低沉沉的,竟然很熟悉。
“过来。”那人往前两步,沉声又道,语调有细微的急促。
夜风重新吹起来,挡住月亮的云层被吹开,一缕月光漏下,那人玄铁的面具微微泛光。
这个屏蔽词我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