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六·戴不上（2/2）

宋祈年笑，“刚不给你弄了？”

“我不是说这个！”许柚越发觉得这人口无遮拦，红了红耳根，她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我后悔，怕没有回头路。你骂我傻，我觉得你才是最傻，世界第一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抱住宋祈年脑袋，反把他摁在怀里，“我们要结婚的，很快就会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了。”

宋祈年没动，上半张脸埋在许柚的怀里，只露出下巴来。

良久，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流到下巴的湿痕被他悄无声息地擦掉，多年来的委屈和脆弱只叫她一个人知道。

“你别哭啦。”她小声哄。

他一僵，声音瞬间支棱起来，“我没哭。”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嘴硬。

许柚腹诽，不过也没揭他的短，“好好好，咱们的宋坚强一点眼泪都没哭。”

宋祈年直起腰，眼尾还有点红，笑得不行，“什么宋坚强，你这人取外号的本事跟李睿有的一拼。”

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

他垂睫看着许柚歪歪斜斜的短袖领口，他手撑在沙发上，内衣带子穿过指尖，轻轻一拽，纯白的薄布料从沙发掉落在毛毯上。

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

却像是巨石掉入，惊起千淘万浪，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宋祈年吻得很凶，手上一点都没留情，这次是真的把人剥了个精光，他双膝跪在沙发边缘，手一扬，短袖拽了下来扔在一边，裤子的系绳松松垮垮。

静谧的空间里，两人接了会儿吻，情到浓处的时候，宋祈年愣了一下，忽然起身，拽住短袖就往头上套，“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许柚忽然勾住他脖子，看着他克制到跟火烧一样的脖颈，擡手碰了碰喉结，然后软着声说：“……我买了。”

“回国那天就买了，一直藏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

宋祈年怔住，长达十几秒都愣在了那儿，冒出尖儿的喉结吞咽一下，气息沉下来，整个人突然变得另一种意义上的凶，没了疏离和距离感，侵略性的气息多到快要溢出来。

他猛地把人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整个过程里许柚头晕晕乎乎，感觉比之前每一次边缘都要强烈，她手都擡不起来，直挺挺地躺着，像条脱了水的鱼。

她眯着眼看宋祈年。

他人已经跪在前面了，修长冷白的手刚干完坏事，现在在那拆包装。动作生涩，扯了好几下都没拆开，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窘样，看得许柚抿着唇偷笑。

等到宋祈年拆开了，拿出来要戴的时候，许柚就笑不出来了。

肩膀瑟缩了一下，后知后觉有点害怕。

她眼一闭，心一横，反正总要来的，许小柚你别怕！

她这一副英勇就义的憨样，宋祈年笑着嘲讽两句，“刚还以为你胆子多大，这就怕了？”

“我才没怕。”她嘴硬。

宋祈年弯唇笑，手上动作没停，突然眉心一皱，他笑不出来了。

整个人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许柚等了足足有一分钟都没见动静，小心睁开眼，便看见宋祈年唇线紧抿不好受的样子，两人都是第一次真的把这档子事儿做到底，都没经验，许柚也慌了，“怎么了？”

“戴……”宋祈年咳了一声，脸色不太好，手上挣扎几下，最后放弃抵抗，叹口气，“戴不上。”

许柚愣住，嘴巴张开，“你那么——”

小吗。

这两个字她及时止住，怕把人惹急了。

可是她记得，他不小啊，一只手都握不住。

现在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时候，许柚懊恼自己买前没查查，一句话飚出来：“买大了吗？”

宋祈年：“……”

他气笑了，咬牙切齿：“是、买、小、了！”

许柚猛地闭嘴，这下好了，还是把人给惹急了，还没说话，宋祈年耷拉下眼皮，压回她身上，因为确实挺难受，他声音都哑了，露出一股委屈劲儿来，“小了，我戴不上。”

“你故意的吧许柚。”

“我真没有。”

“你就有，别人时打个巴掌给颗枣，你倒好，巴掌是没打枣也没给，尽给我罪受了。”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