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1·与地狱和解（2/2）

“我不需要你的钱。”

陈舟擡头看，不懂。

许柚给他理了理衣领，拍了拍他皱巴巴的裤子上的灰，“你爸妈还有爷爷的住院费用，还有你上学的钱，包括你们以后住的房子，这些我跟那个哥哥都可以帮你。你要还，可以，但不是现在，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还。而且比起钱，我更想要你给我别的东西。”

“什么？”

“几年后你的录取通知书。”许柚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塞到陈舟皱巴巴的口袋里，拉了下他的小手，“这样吧，以后每个学期你都告诉我你的学习成绩，不管好不好，都得告诉我，就当欠据好了。”

陈舟脑袋晕乎乎的，把手抽出来缩到背后。

小孩儿难得扭捏一阵，眼睛红着，“对不起……”

这下轮到许柚发怔了，陈舟鼓起勇气擡头，正儿八经地跟她道了声歉，“对不起，之前不该咬你的。”

半晌，他看了眼宋祈年，又变成了那副梗着脖子的倔强样，“你也是。”

宋祈年：“……”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可以随便乱咬人。”许柚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认真耐心地哄着小孩儿，“但是呢，也不是让你忍着被欺负，就像那个大哥哥说的，别人欺负你你也就还回去，咱不做受气包，但是得讲究方法，好不好？”

陈舟难得乖乖地点头，小脑袋垂着，黑头发温顺地耷拉下来。

宋祈年抱臂站在一边，看得好笑，忽然就有点想欺负小孩儿，“诶”了一声，将陈舟费劲地擡头看他，索性蹲下来，手撑在腿上，另一只手还是很欠抽地拍了拍陈舟的后脑勺，见他又要炸毛很快收回来，“叫哥哥。”

三个字出来，陈舟愣住，许柚都瞪大了眼睛。

这人怎么还欺负小孩儿去了。

陈舟拧着小眉头，头一偏，死都不开口。

陈舟的父母手术时间大致确定，问了护士之后说危险不大，基本能够痊愈，只是康复的过程要慢一些。至于陈舟的爷爷是老毛病了，消暑，再消消炎就没大问题了。

看完爷爷出来，陈舟拉了下许柚的胳膊，突然说：“姐姐。”

他突然变得很乖，还听话地叫姐姐。

许柚很受用，蹲下来，跟他保持差不多的水平高度，笑得简直不要太甜：“怎么啦。”

陈舟看了一眼旁边的宋祈年，哼了声，把许柚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姐姐，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可以喔。”

陈舟亮起星星眼，坏笑一下：“我长大以后，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许柚瞪大眼睛，还没说话，宋祈年把人往后一揽，冷着脸对陈舟说：“有病。”

许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