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首(2/2)
“这……”玉瞳迟疑了一下:“可原本的国王已经被我送去投胎转世了。”
她顿了顿:“他生前作恶多端,投了畜生道,现在已经是头猪了,一头猪也不能做国王吧……”
“什么?”虬首仙大喊出声。
他简直欲哭无泪:“小姑奶奶,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玉瞳摊了摊手:“我从来不骗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她的人品,虬首仙更加伤心。
“国王已经投胎了,那我怎么办,我再也不想当这个国王了,真不该听文殊的鬼话!”
玉瞳更加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虬首仙叹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当初国王吃斋念佛,好善斋僧,文殊菩萨便受佛祖之命前来点他为金身罗汉。
因不可用原身相见,文殊变化成一凡僧,问国王化些斋供时用言语相难,乌鸡国王不识文殊,把他一条绳捆了,在御水河中浸了三日三夜。
玉瞳最是机敏,立刻想明白了关窍:“所以你们便将他浸井中,受三年溺水之苦?”
虬首仙点了点头。
玉瞳不禁好笑:“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也太小心眼了吧,同一个凡人如此计较?”
虬首仙叹了一声:“你不知,那国王看似好善斋僧,慈悲为怀,实则最是伪善,他用来斋戒僧人的,都是民脂民膏!”
玉瞳想起国王眉心笼罩的黑气,点了点头。
但她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忙问:“不过文殊竟然随意差使你吗,这也太过分了。”
虬首仙心中涌现一股暖意,摸了摸头:“倒也还好,如今大家身投佛门,有佛祖坐镇,他也不敢怎么样,你看羽翼仙,虽然是燃灯的坐骑,但如今在灵山可嚣张了呢!”
“至于我……我身上有当年元始圣人烙下的印记,和文殊不可能分开。不过一次,却是我自己要来替他出气的!”
“为什么?”玉瞳疑惑。
虬首仙狡诈一笑:“当年乌鸡国在我没来之前,人人信佛,家家向禅,现在却都成为了我道门的信徒,能在便是佛门信徒的西牛贺州传道,说出去我虬首仙多有面子呀!”
玉瞳也不禁笑出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辛苦你啦!”
“不辛苦,命苦!”虬首仙又换上了哭丧脸:“这三年当国王的太累了,我又不是修帝王道的,我天天都睡不着觉,你看我的头发,要掉光了,以后别人见了我,恐怕还真以为我虬首仙皈依了佛门。”
玉瞳被他逗笑,乐的不可开支。
她眼睛转了转,替他出主意:“我记得金鸡国国王是有个太子的呀,为何不把皇位传给他呢?”
闻言,虬首仙满脸嫌弃:“那太子是比他爹精,就是精过头了,只于其他的习性,与他爹一脉相承,不说也罢!毕竟做了金鸡国三年的国王,我对这里多少还有些感情,不想随便交出去。”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出了宦官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陛下吩咐了,此时谁也不见!”
“滚开!”随着一声暴喝,便是宦官哀嚎的声音。
然后殿门被推开,太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看到那冒牌货与那美人离得很近,他抓着美人的袖子,美人的手也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竟也有几分赏心悦目。
太子阴沉的目光在玉瞳面上扫过,随即笑着对虬首仙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抓住了几个贼人,特来请父皇定夺!”
虬首仙轻咳一声,和玉瞳拉开了些距离。
“这些小事,皇儿自己自己处理便可,何必兴师动众?”
太子阴恻恻笑开:“那几个贼人偷了当年父皇赠给儿臣的白玉圭,还自称东土大唐的高僧,事关两国的邦交,儿臣不敢擅专,特来禀告父皇!”
东土大唐的和尚?
玉瞳一愣,忽然想起来,昨晚上金蝉子曾经说过梦里面国王给了他一个信物,便是一枚白玉圭。
只是不知为何白玉圭竟成了国王送给太子的礼物。
而虬首仙不知这些隐事,只认为这枚白玉圭是自己还没有来的时候,原本的国王送给儿子的礼物,他没在意,叮嘱道:
“既然是大唐来的高僧,想必不会是偷鸡摸狗之辈,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本王会派人仔细追查,皇儿尽可放心!”
他说着,冲玉瞳使了个眼色,反正金蝉子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
但玉瞳却觉得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她冲虬首仙点了点头,要回驿站看看。
出了殿门,哀嚎声音更加清晰。
她往旁边一看,带她进来的那个宦官正抱着腿躺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周围一片血迹。
她走了过去问那宦官发生了何事。
宦官疼的倒吸冷气。
原来刚才太子闯殿的时候,他听从国王的命令在外面阻拦,被大怒的太子一脚踢到了腿上。
玉瞳看了他的伤处一眼,发现他的腿断了。
于是她弯下身去,用一股温柔的灵力在他的伤处轻轻拂过,为他续了腿。
仿佛是母亲温暖的抚摸,宦官顿时只觉疼痛尽无,浑身舒泰。
他惊喜的瞅着玉瞳,忙要磕头。
玉瞳便伸出手抵住自己的唇,轻轻嘘一声。
宦官赶紧点点头。
这时太子忽然从殿中走了出来,高喊一声:“姑娘!”
玉瞳现在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头也不回。
哪知太子却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一笑道:“姑娘,可愿做孤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