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梦与清晨（2/2）
“那你来曼彻斯特和我一起过圣诞吧。”
“哈哈哈，你脸怎么红了？”
“队医说你正在长身体，要多补充钙，记得每天睡前喝杯热牛奶。”
“Ilovetheewiththebreath,siles,tears,ofallylife。”
……
纷繁复杂的记忆瞬间如洪水般涌来，强烈的情绪像是山崩海啸，明明身处游戏中，奥尔特加却感受到了心脏被攥紧的疼痛，就连呼吸都不能。
有一个名字就在嘴边，他下意识就要喊出口，熟稔得仿佛他曾喊过成千上万遍，但就在他喊出口前，系统响起了机械冰冷的提示音。
“检测到玩家身体数据异常，触发强制下线机制，3秒后将退出游戏。”
3秒的时间转瞬即逝，奥尔特加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游戏系统无情地踢下线。
意识回归现实，游戏仓门自动打开。奥尔特加在营养液中睁开眼睛，虽然知道营养液并不会让人窒息，但他还是本能屏息挣扎着坐起身。
只是光这个动作就让他感觉艰难，双腿没有一点知觉，全靠手拽着扶手才将自己拉起来。
他想起自己天生不良于行，但又记得在绿茵场上奔跑时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记忆的冲突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奥尔特加无暇去分辨，他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不是痛彻心扉的难过，只是觉得心里空空荡荡，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他迫切想找个人倾诉，但可惜因为身体残疾导致的自卑，现实中他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游戏里倒是有认识的人，但都萍水相逢并不适合推心置腹剖析感情。
奥尔特加想到了游戏论坛，可以匿名发帖，不用担心被人扒出身份。
事情远比奥尔特加想象的更简单，因为他在论坛一搜索就看到了好几个跟他经历相似的帖子。
一样的游戏更新没能及时退出，一样的记忆混乱，这样的倒霉蛋不止他一个。
游戏官方对此回应：游戏更新产生的数据流可能对玩家大脑产生冲击，造成记忆混乱，可在数天内自行恢复。
奥尔特加看了，一点不信官方的解释。
他清楚记得和Cris在圣西罗球场初见时的误会，和Cris在爵爷在家过圣诞节，第一次给Cris助攻时被亲了脸，那藏在陶瓷足球中的情书……
还有卡卡、梅西、拉莫斯、哈维、鲁尼等许许多多21世纪的球员，他的记忆，难道只是数据流冲击导致的混乱吗？
可他记得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夺冠时的快乐，暗恋时的痛苦失落，所有的一切明明那么真实，怎么可能只是他的幻想呢？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再次进入游戏里。
游戏中的训练基地比奥尔特加记忆中的巴尔德贝巴斯更加恢宏壮丽，说是训练基地更像是一座神殿。
因为游戏更新后训练基地新加入了梅西、C罗等十多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传奇球员作为教练，传授独家绝技，所以来训练基地的玩家特别多。
“梅西的过人简直犯罪！我被过得都有心理阴影了，真的好想报警！”
“我也是，感觉就是眼前一花，人就过去了，过我就像是过清晨的马路。”
“咳，我和你们就不一样了，我成功把人防守住了。”
奥尔特加听到这话，放慢了往基地里走的脚步，打算听听这人是怎么防守住里奥的。就算是他，对上里奥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晃过。
但无论如何被追问，这人坚决不肯说。
如果坦白是梅西假动作过人时，自己反应太慢，歪打正着将人拦下，一定会被嘲笑的。
看几人闹成一团，奥尔特加继续往前走，又听了不少议论。
“贝克汉姆的圆月弯刀太帅了，就是有点难学，我练了好几个小时了，熟练度还没过半。”
“我觉得卡洛斯的S型重炮轰门更带劲，等我在训练场再练几次，我就去比赛里试试水。”
“要论暴力美学还得是C罗的战斧式电梯球啊，我在过场动画里看到的时候就被惊艳了。”
……
进入训练基地后，奥尔特加没有迟疑，直接在教练列表里搜索C罗，选中确认。
眼前景物变换，富丽堂皇的建筑变成了开阔的绿茵场，奥尔特加的注意力在看清楚的瞬间被场中的人吸引，分不出零星半点给旁的事务。
场中的人身着皇马7号球衣，一身纯白，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奥尔特加看着看着，眼眶泛起热意，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玩家迟迟没有下达指令，系统模拟出的C罗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发出提示：“请玩家选择挑战模式或者训练模式。”
生硬没有感情的声音，让奥尔特加一下子回过神来，虽然建模和他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但……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眼前的C罗，还是过场动画中的C罗，和他记忆中的Cris都是不一样的。
奥尔特加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失去了Cris。
这个认知，比称霸足坛只是一场幻梦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系统检测到数据异常，一遍又一遍提醒下线，奥尔特加却迟迟没有照做。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舍不得移开视线，哪怕泪花让他看不真切。
或许是系统启动了强制下线，奥尔特加感觉到了强烈的失重感，像是从万米高空坠下，让他本能想要挣扎。
再次睁开眼，看到天花板和吊灯，奥尔特加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看了好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
是、是梦吗？！
奥尔特加一时不敢转头去看，生怕空欢喜一场，他谨慎地伸手往旁边摸去。
C罗睡到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只手在摸自己，那点朦胧的睡意瞬间就飞走了。
奥尔特加摸到一手结实的肌肉，块状分明，带着温热的暖意。他顺手就往下摸了摸，手下的温度开始升高，肌肉变得更加紧绷。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耳边响起急促又隐忍的喘息。
奥尔特加身体力行的进行验证，付出腰酸背痛的代价，得到了一个教训。
清晨的男人真的撩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