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临（2/2）

“那你跟我一起走。”阮蓄之把行李箱拉起，推到一边，转身把辜意从地上拎了起来，一起进浴室洗漱。

辜意揪着阮蓄之的衣摆跟在后头，说：“我走不了，老辜都回来了，今年我们家在锦城过年……你啥时候回来啊？”

阮蓄之挤了牙膏刷牙，洗杯子的时候说：“今天除夕，明天春节，之后还要走亲戚，再怎么也要过几天吧。”

“啊……”辜意把脸皱巴成苦瓜，“我不管，你初六必须回来。”

阮蓄之明知故问：“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辜意用脑袋撞他的背，力道有点狠，“你不回来我就打电话骂你！”

“呀，这么凶？我还没走你就开始闹，要造反？”阮蓄之突然转身把辜意拎到前面来，压在自己和洗漱台中间。辜意甩手蹬腿儿的就是不配合，他就用手拢住辜意的脸，不许他闹，结果被一口咬在虎口上。

阮蓄之嘶了一声，另一只手在辜意的屁股蛋上掐了一把，辜意吃疼，瞬间老实了。阮蓄之便趁机凑过去，把人亲蔫儿了才松开，说：“还学会咬人了？嘴巴张开，我看看你那两排牙齿能不能拔了？”

辜意闭嘴不吭声，好半天才说：“你烦人啊你！”

“你才烦人。”阮蓄之把他的脸蹭起来，“不许臊眉搭眼的，看着我，跟你说话呢。”

“不想看你。”辜意说，“你长得丑。”

“还人身攻击了。”阮蓄之笑起来，“我要走了，你确定不看看我？”

辜意不上当，说：“我还要送你到大门口呢。”

阮蓄之哄道：“待会儿我妈和司机都在，你也看不了我几眼，赶紧抓紧机会吧。”

辜意终于擡起眼，看了他片刻，说：“初六你敢不回来，我就——”

“我不敢。”阮蓄之说，“逗你的。初六是什么日子，我能不知道啊？”

辜意呛嘴道：“谁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阮蓄之笑起来，开始蹭辜意的脑袋，把人蹭痒了，蹭笑了，他才停下，说：“情人节当然陪你过啊，谁乐意陪那些三姑六婆的。”

辜意不满意，“你这是二选一吗？没有三姑六婆，不是三姑六婆，你也得陪我。”

“是是是，对对对，这题我答错了，感谢老师纠正，以后绝不再犯。”阮蓄之态度端正，辜意也不好再挑刺，哼一声就算了。阮蓄之勾了勾唇，哄着说，“来，临别吻。”

辜意噘嘴，重重地和他亲一口，吧唧一声，把两人都逗笑了。

“拔火罐呢。”阮蓄之捧起辜意傻乐的脸蛋，在鼻尖亲了亲，轻声说，“我烦不烦？”

辜意摇头，说：“不烦，也不丑，我跟你闹呢。”

“我们小意最大度了。”阮蓄之忍不住，又凑近点，咬住那颗粉嫩的唇珠吸了两下，辜意从耳朵麻到脊梁骨，忍不住低声闷哼，却没推开他。阮蓄之舔了个够，吮了个爽，依依不舍地挪开了点，“好好过年……明年，我们两家一起吃年夜饭吧。”

辜意眼睛有点热，小声说：“今年都还没过呢。”

“是有点远，但时间嘛，总会到的。”阮蓄之说，“你要先答应我啊。”

“我什么都答应你。”辜意垫脚亲他的左眼皮，“好好过年，记得多吃点饭，还要穿厚点，不许耍帅……要给我拍照片，我要检查的。”

阮蓄之自然答应，“再抱一下吧。”

辜意往前，把脸埋进他肩上，说：“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阮蓄之拢着他的头发，说：“知道了。你在家里也乖乖的，外婆就是我的眼线，你给我老实点，知道吗？”

“老陈这个叛徒！”辜意愤愤。

阮蓄之笑起来，抱着他转了两圈，这才松手，说：“再抱下去就到明年了。”

“走吧。”辜意拉着他走出浴室，伸手拉住行李箱，“我们下楼。”

两人下了楼，司机已经等在大门外，正在帮阮明霜放箱子。辜意拉着箱子跑过去，跟阮明霜说：“霜姨，提前跟您说声过年好啊……哦，这个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他说着从棉服兜里——他身上这件淡紫色棉服是阮明霜送的新年礼物，阮明霜知道他爱揣东西，特意给他选了件兜深的，怕他又把手机甩飞了。摸出一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您戴着肯定超美的。”

阮明霜接过，喜欢得不得了，“好漂亮……破费了，小意。”

“这有啥，我可是有存款的人。”辜意拍拍胸口，推着阮明霜上了车，然后转身把阮蓄之拉到车边，塞了进去，俯身挥手，“路上慢点哈，拜拜。”

阮蓄之靠在窗上，拽着他不许走，“我的礼物呢？”

辜意说：“放你行李箱啦。”

阮蓄之这才满意，手滑落时轻轻捏了下辜意的指尖，又轻又快，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四目相对，阮蓄之眨了眨眼，说：“走了。”

司机上了车，很快就驱车离开，辜意站在阮蓄之的家门口，从后面看见阮蓄之从窗内伸出来的手。那手白皙漂亮，指尖挂着一串柴犬玩偶，是他们之前去燕城买的情侣钥匙扣，辜意曾说那玩偶是他的迷你版替身使者。

柴犬在窗边晃悠着，很快就看不见了，辜意擡手挥了挥，自言自语般的，“过年好啊，阮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