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加速（2/2）

也就是马车行久了，鹿之春会问一下杨恭已经到哪儿了，其他时候杨恭都插不上话。

“快到沂西国界了。”杨恭询问了一下外头的人，回答道。

难怪，沂西地势高，气压和温度与北燕有差别，鹿之春察觉到了，才问的杨恭。

果然，到了夜晚，杨恭的身体不适成了真的身体不适。

鹿之春让他躺平，调整呼吸，并麻烦信怀旭让商队再行慢些。

杨恭出现的高原反应不是很强烈，以他的身体素质，去沂西适应个一周左右应该就会好了，但是这一周内他都得多休息。

“敬之啊，你看，最终还是要我来照顾你的。”鹿之春给杨恭喂了点水。

这护送，可护送得真有点不称职。

虽然她这么说着，却没有半点责怪的语气，本来相对于鹿之春自身实力来说，杨恭的随行就是个场面活，她和杨恭没什么好计较的。

杨恭头晕胸闷，还有点想吐，他现在全身无力，也没力气感到不好意思了。

不过杨恭这状态确实把信怀旭和鹿之春连续几天的融融交谈切断了，鹿之春现在就关注他的情况，还有外头同样从未来过高原地区的北燕护卫队。

商队行得缓慢，他们也终于慢吞吞过了沂西的第一个城。

“前头过了蛮水就是阜州，圣女……”信怀旭拿出一身男装，解释道，“阜州女儿人人自危，现如今街上鲜少有女子出没，都生怕恶匪突袭，我们会在阜州暂歇，阜州之事，圣女也可以等见过国君后再定夺，现下太过危险。”

鹿之春接过那身男装，谢过了信怀旭，但她又道：“我倒是想着，路过阜州时先把事情解决了，再去昭阳，寻太子将赏钱拿了，省得来回又是一趟，多麻烦。”

手中的蟹青色衣袍分外眼熟，鹿之春疑惑道：“这是你的衣服？”

“不，是旭在路上置办的，圣女不喜欢吗？”信怀旭还以为鹿之春就是喜欢蟹青色。

鹿之春对蟹青色没有什么意见，但要说喜欢：“我喜欢一些轻柔明媚的色彩，尤其是粉色。”

合不合适和喜欢不喜欢是两码事。

她当日也只是给信怀旭出了个搭配建议，没说就喜欢蟹青色。

“想想看，粉色的小郎君，多俏啊，这路上若是遇见了美人，她们眼中定然第一眼都是我。”鹿之春想了一下那场面，有点开心。

“在阜州路上，恐是见不着美人了，”杨恭垂死病中还非要叭叭强调前情，“二公子刚刚不是才说阜州女儿人人自危，街上不见女子。”

所以鹿之春打扮再俏也没有小娘子看了。

鹿之春的幻想粉碎，体贴地过去给杨恭喂水。

“多喝热水。”

杨恭：“……”吨吨吨。

他饱了，食欲-10。

商队行至阜州地界时，鹿之春下了马车，牵着马走在大街上。

或许是因为恶匪之事，大街上不仅不见女子，人数也不是很多，和前头几座城里寻常街市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鹿之春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街上都挂上了彩色灯笼，两边地上都是红色碎纸。

信怀旭也是大半年才回来一趟，但他是沂西人，一见这场面便疑惑了：“这是沂西婚嫁时所设排场，这……”

这里怎么会布置成这样？

既然阜州女儿家都躲了起来，又是谁要婚嫁。

等到了客栈，鹿之春在前头和掌柜唠嗑，掌柜才唉声叹气说作孽。

“那窝恶匪又出现了，前阵子杀了一家子人，美人美人，又要美人，可谁家女儿的命不是命，谁会真把人送过去，官府派人巡了好几天的街，每天早上都有新的巡逻队尸体，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阜州百姓苦不堪言，阜州女儿人人自危。

这窝恶匪必须除掉。

但是究竟在哪儿呢？

“但是街上是怎么回事？”鹿之春问。

掌柜伸长脖子张了张外头，又是一声叹：“那哪里是婚嫁，是昨日城外来了个姑娘，说她愿意做被献出去的美人，一探虎xue，唉……上一回，昭阳来的那位大人何尝不是这样，最终有去无回，这姑娘已经被送到荒山里了，轿子停在那儿，谁忍心呢……可谁又有办法呢？”

已经有人再次以身涉险了？

杨恭刚虚弱地进客栈，就见鹿之春顺溜地出去了。

掌柜也有点傻眼，因为刚刚那少年郎似乎是说，他得抓紧时间去救人？

“哎！你们那小伙子说要去外头救人，你们快去找他，别出了事！”

这要是救不回来，可不就又白白丢了一条命。

信怀旭闻言和杨恭一起叫上各自的人，然而踏出门时，鹿之春已快马加鞭跑远了，他们已是望尘莫及。

“圣女……”不会出事吧？

信怀旭没有就此止步，还是叫人一起追了过去。

杨恭比信怀旭更快，他倒不觉得鹿之春会出事，圣女在北燕的形象已经无敌了。

但他明知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他也是会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