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哑女（完）（2/2）

“为着姘头来的。”

“哈哈哈哈跪下就让你见。”

如此清冷的智者，若是对着他们下跪，那是何等的快慰。

然而卫焉离似乎是想见到鹿之春的人，在此之前一概不听。

见他油盐不进，他们也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后一步，不必再继续这个谎言。

“不过是一副仿画，竟然真能骗到北燕太傅。”

“别担心别担心，嘻嘻，仿画人的手已被砍下，不能再骗人了。”

“蠢货哈哈哈哈哈……”

卫焉离垂下眼帘，镜片下锐利的眸光被掩藏。。

与此同时，暗风楼四处开始震动。

一个暗卫忽然出现，将卫焉离带走。

暗风楼杀手纷纷追击，然而就在出门的一刹那，整个暗风楼轰然倾塌。

旷野之中，密林之间，大片的暗影军带着各式的武器装备现身。

鹿之春曾经留下的大量图纸设计，在卫焉离醒后，大部分都成了现实。

卫焉离是为着那一副画来的，那确实是鹿之春的风格和笔触，可是，那画是人物画。

鹿之春不擅长画人。

她总是钟情山水。

或许暗风楼也是了解了这一点，才故意仿了一副人物画，让卫焉离也不能确定。

暗风常年在启东作威作福，也无数次将手伸往沂西和北燕。

若是之前的北燕可能确实会遭受威胁，但是新生的北燕经历了多年战乱，如今他们对军力的重视程度不可同曾经相比，那个被世家掌控的北燕早已不存在。

暗风太看轻新北燕。

卫焉离和杨恭收到威胁后就准备先端了暗风楼再攻破启东都城。

毕竟这实际上，暗风楼已然成为启东的中心。

于是卫焉离让杨恭假意应下暗风的威胁，同时自己去往暗风楼。

正好兑现了当初鹿之春要求杨恭清剿暗风的愿望。

鹿之春比划了很久才能进北燕新王宫。

杨恭不顾礼仪就来接见了她。

太长的时间没见，他似乎是有了一点君王的样子。

鹿之春抱着自己的画卷，目光游移，张望了两下。

杨恭见她风尘仆仆，立刻会意。

他先是叫宫人为鹿之春洗漱装扮，另外再吩咐人去请太傅前来。

鹿之春终于再次见到了卫焉离。

与她离开时相比，他似乎更加成熟了，青年的俊美结合智者的清冷，时间和阅历在他身上化作层层叠叠的衣，他看上去如此丰富又可口。

发觉自己的想法又偏了之后，鹿之春拿着筒子的手又紧了紧。

那些旖念却未散去。

“之春，回来了。”

他笑起来，宛如花开破冰，这周遭的色彩都灵动起来。

鹿之春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深呼吸一口气，连忙打开了装着画卷的筒子。

当那幅画一点点被打开。

所有在场的宫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如今的鹿之春确实当得起第一画师的名号。

卫焉离愣了愣。

他醒来后，听杨恭说她要去游历完成自己的画作。

他以为，她要画万里山河。

可她回来了，只带回来一幅画。

她将山水留给了山水。

将风景还给了风景。

只带回来一幅人物画。

画上的人有一头银发，姿容俊美，端方温柔。

看画的人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那是太傅。

明明画得很像，但又似乎哪儿不大一样。

是什么呢？

卫焉离上前。

是什么呢？

他的指尖碰触到了那幅画。

是画中的心思。

如何细腻的笔触，如何热烈的色彩，这幅画给人的冲击，在于画师藏于画中的那小心翼翼又狂热的感情。

是如他此时，欲触碰又收回的手。

“之春。”

鹿之春在笑。

卫焉离接过了那幅画。

“我很欢喜。”

他无措得犹如少年人。

鹿之春隔着画纸拥抱了他。

在清洗装扮时，她就从喋喋不休的杨恭口中得知了卫焉离曾经为她涉的险。

他才不笨，只不过是不敢拿她做赌罢了。

当鹿之春在纸上问起这事时，卫焉离想起那日。

如果鹿之春确实在暗风楼，暗风众让他下跪时，卫焉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君子傲骨是对理想的忠贞，绝不是不顾他人性命的自私和蠢笨。

若是为救人，下跪并不有伤气节与风骨。

若是为救爱人，葬身又何妨。

他这一生的理想，大多得到了践行。

唯有一个鹿之春，仍是未解的梦境。

卫焉离又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无尽的空寂再次淹没了他。

他抓住面前鹿之春的手，问道：“之春，我是谁？”

鹿之春动了动口。

没有一丝声音。

她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唇上。

“卫。”

“焉。”

“离。”

他复述，她点头。

她又笑得眉眼弯弯，继续动唇。

“我？”

“心？”

“悦？”

卫焉离愣愣地看着她，忘记缩回了自己的手。

良久，他拥住她，轻轻地笑。

[卫焉离，我心悦之人]

平生不解相思扣，才引相思扣心头。

“蒙卿不弃。”

北燕吞并了启东，成为一方霸主。

大燕诞生。

那一年，卫焉离和鹿之春成婚。

大婚当晚，那片名为星纪的星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