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怪异(完)(2/2)
人员流动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四国都比较和平的时间段,再然后——听闻南朱的王长着一双翅膀,是上苍之子,这个逼格拉得很满,消息是底下人放出去的,其他人慕名而来很正常。
南地的环境改善,生活安逸下来后,想要加入南朱当地户籍的人也多了。
南朱真正热闹起来,彻底有了生气。
政务是处理不完的,尤其是作为南朱开国之君,鹿之春每天要花大量时间按轻重缓急慎重处理每一个报上来的问题。
但其他人的心思到了别的地方。
张月笙再也忍受不了鹿之春对他的态度。
其实鹿之春对他的态度很正常,那就是对待一个臣子的态度。
可张月笙喜欢和朱流韫比较,鹿之春对待朱流韫的态度,张月笙看在眼里,从前因为整个国家都在建设中,鹿之春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对任何一个男人的青睐,王后之说只是在朱流韫一人的口中,所以张月笙无所谓。
可如今南朱已成,他已然到了而立之年,鹿之春却还没有立后的打算。
于是张月笙首先在朝上提出了这个建议——立后。
朱流韫当天也出现在了朝上。
下朝的时候,他拦住了张月笙。
“你想当王后?”
张月笙野望非常,他认为自己是鹿之春最早的一批谋臣,在她身侧出谋划策多年,比朱流韫这个绣花枕头有用的多。
“王后之位,我比你更合适,别以为你上了王榻就会成为王后,做王后可不止是当一个花瓶。”张月笙冷着声回答,此时的他,身上还有一种文人孤傲。
朱流韫笑笑,想了想又懒得同他多说。
等到鹿之春出来时,朱流韫自然地凑了过去,禾苗也飞到了他身边。
禾苗长得非常大只了,因此不能再窝朱流韫头上,就站在了他手臂上。
朱流韫逗了禾苗两下,听张月笙唤她王上。
鹿之春停下来,对于张月笙的关心表示了拒绝,她问道:“立后之事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依卿之见,由谁来坐这后位合适?”
“臣不敢妄言,一切由王上做主。”
鹿之春轻笑一声。
“流韫,跟上。”
禾苗起飞,朱流韫随即跟上。
遣散其他人后,鹿之春看朱流韫一副自在模样,问他:“立后之事你怎么看?”
朱流韫才不会说那种冠冕堂皇的话:“要我看,当然是让我做王后,他们哪个有我好看?”
真像个妖妃。
鹿之春被他逗乐了,凑到他身边,翅膀也往前环住了他,两人在翅膀围起来的空间内,轻轻抵住额头。
她有些疲倦地请求道:“我们一起睡个好觉吧,我好累啊,流韫。”
朱流韫陪她一同躺下。
这一次,他进入了她的梦。
或许一次次时空穿梭,一次次替他人完成人生目标,记忆被挤占更新得太快。
对于最初世界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可鹿之春从来没有忘记他们。
相隔了无数的时空门,找不到家乡的位置,但是鹿之春要求自己记住来处。
一个人绝不能没有来处。
记得将自己捡回家抚养的鹿爷爷,记得村子里每个看他长大的长辈,一起跳绳的玩伴……
其实人可以被人替代,几十个人生里未尝没有更难忘的。
但是最初,仍旧是最初。
那才是她人格真正形成的地方。
是她无限穿越的尽头,唯一的目的地。
朱流韫排在没有翅膀的鹿之春后面,他发现自己在梦里变小了。
鹿之春转头问他:“准备好了吗?”
朱流韫见两个孩子将一根绳套在脚踝处,而他和她正在中间准备……
“准备什么?”
“跳皮筋。”
一夜玩乐。
鹿之春第二日就宣布了王后人选。
自然是朱流韫。
“为何!”张月笙觉得很可笑,因为在他眼里朱流韫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
他不相信鹿之春是个色令智昏之人。
鹿之春回答了他的问题:“当日,寡人问你,王后之位该由谁来坐,你说全凭寡人决断,那么,流韫再合适不过。”
张月笙有苦难言,但他却说朱流韫成为王后,只会给南朱带来灾难。
鹿之春冷下一张脸来,警告他:“张月笙,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你知道尺度吧。”
说完她又展颜一笑。
朱流韫在前头等着她,笑着评她:“阴晴不定的王。”
“王的架子还是得端端,张月笙有时候心太大了,说不定会成为祸端。”
王后的位子只是一个象征。
张月笙真爱鹿之春吗?鹿之春很少去思考这个问题,她会按细节判断心理。
朱流韫约莫是真无所图,可张月笙对权力的过于渴望。
忠臣这个位子他不满意,要做王后,可是后位他又得不到。
“你可长点心吧,他若不是想要夺我的位,接下来就是得夺你命了。”鹿之春给他整理了一下因为短暂入睡而凌乱松垮的上衣。
朱流韫靠在她身侧,抚摸她的翅膀。
那浅金色的羽毛柔软漂亮,朱流韫想到今日鹿之春宣布他从此就是她的王后,不由得寸进尺将脸贴了上去。
太好了,是王后了,完全可以做更亲密的事了。
至于其他事,管他呢,以后再说吧。
某一日,张月笙忽然失踪。
鹿之春若有所思,看向温吞梳洗的王后。
“他做了什么?”
朱流韫擦拭眼角的生理泪水,迷蒙着眼神回答她:“就是一些蠢事,所以给了他一些惩罚。”
“不过,我没什么分寸。”
他只是让他做上七天的噩梦。
至于七天以后他能不能活着醒来,他就不知道了。
朱流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自己只是个没什么用但很好看的王后罢了。
但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和之春安逸而快乐的王宫生活。
有一日,朱流韫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找到鹿之春,神情凝重。
“王上,我心口疼。”
鹿之春还以为他是长时间抑制自己不去休眠,抑出毛病了,当真给他望闻问切。
“我看看。”
但明明就很正常。
鹿之春不解。
“我心不舒服。”朱流韫唉声叹气。
禾苗都飞到他脑袋边上疑惑地将脑袋歪来歪去。
一只鸟可能是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何忽然矫情起来的。
“可你看起来很正常。”
“但我心慌得很,你摸摸。”他将鹿之春的手放到胸膛上。
那颗从第一眼见她就躁动不已的心仍在为她疯狂。
“心率是过快了……”鹿之春也有点着急。
该不是禾苗都没挂,朱流韫就要先一步归西了吧?
朱流韫接着说道:“我要听些好话才能好。”
“好话?”
朱流韫见她还不上道,自己就先一步开口了:“我愿意不再休眠陪你百年后死,为何你不懂呢!我只是想要听到……”
想要听到……
听到你说……
“别傻了,我当然爱你。”
不然怎会让你做王后。
因为喜欢。
因为爱。
因为想要与你共度余生每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