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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圣女(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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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渡回首:“圣女大人。”

鹿之春走到他身边:“用不着这么叫我,叫我之春就好了,你也别总是咬文嚼字的,跟我说话自在一点试试。”

鹿之春背着手拿着自己的恋爱攻略记录本。

用亲近的称谓拉近距离,在恋爱攻略中也是很重要的呢!

白渡垂眸,他很听话,唤她:“之春。”

这两个字吐出来不需要用到任何力气,可心却像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

他面上仍然平静,看着自己建造的王国怅然。

“之春,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鹿之春默默给自己的小本本上又打了一个勾,然后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你问第一印象?那一定是足够好看啊!还有点神秘,大祭司的外貌真的很亮眼,至于接触之后……”鹿之春回想了一下,“虽然你经历了许多岁月,人看着也稳重,但有时候相处起来,却又像稚嫩的孩童。”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寻常:“可能因为祭司的心很简单,没有装很多东西,这些年也没有去过外头。”

是的。

在原本的南朱,白渡负责建造和维持王国的秩序,但真正作为王国大脑的人,是朱流韫。

白渡不擅长复杂的政治社交和争斗。

朱流韫每次休眠前,都要做长达十年以上的长期规划,嘱咐再三才敢睡。

第三视角看一个人,和一个人自己看自己是不一样的。

白渡说出了自己的自我评价。

“我似乎是个很无趣的人。”

没有成为人类以前也是如此。

他总是低头建造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其他星次看待鹑尾的客观评价可能并不完全一致,但也不会差太多,提到鹑尾,他们会觉得他很平和包容,出现什么事,鹑尾总会是最冷静的那个,他可能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最和善的。

因为他总是在微笑,和聆听。

因为他日复一日在忠于自己的工作。

因为鹑尾的脾气实在太好。

他就是一个长者和天神该有的模样。

然而白渡自我评价时却只给自己总结了两个字:无趣。

有思想的存在,自我的认知和了解会比他人更全面,每一个时间所产生的想法和情绪,都会影响他对本身的看法,每一个人对一个个体的看法都是从细节中产生的,而这种细节在当事人那边会更加明显。

甚至他人眼中“不错”的人,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很可能不是这样。

就比如鹑尾认为自己无趣。

白渡也继承了鹑尾时期的看法,毕竟他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他想要走到在鹿之春眼中,自己又是怎样一个人。

鹿之春仔细想了想,但却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但我很喜欢。”

她能听得出来白渡真的想要一个来自她的客观评价,正因如此反而让她觉得太过郑重,这样的评价她评价不出来。

她可以笑嘻嘻地说你就是个很好看很酷的人啊,再同他解释酷的含义,但绝不能一本正经地罗列他的人设。

只能说他们相处时她是觉得舒心的,只能说她喜欢他这个人。

她不会承担他的焦虑,只会让他不要太过自我怀疑。

白渡得不到一个标准的答案,但从鹿之春的口中听到了那句喜欢。

一瞬间,星移目换,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空,也听到了一句:喜欢。

她曾经这样说过吗?

白渡怔住。

鹿之春成为了南朱的王。

“不是说是圣女吗?为什么突然要我坐王位?”鹿之春不解。

白渡看了看自己的权杖,里边有数不清的傀儡线,但他不能做一个傀儡国君放在王位上。

因为南朱真的拥有了大批真实的子民。

所以国君的位置很重要。

鹿之春会为南朱的建设做出实质贡献,白渡认为她最合适这个位置。

圣女一职在如今的虚生大陆显得没有那么重,尤其对于其他国家来说。

但鹿之春成为了南朱的王,必然名扬四国,其他地方再也不敢轻易打圣女的注意了。

由于鹿之春给南朱带来的变化有目共睹,南朱圣女的名声在外,有信也有不信的。

不信的占大多数,且带着人对人的轻蔑恶意,因为圣女看起来只是个面容有瑕的普通女子,只有一点特殊。

鹿之春她确实有人偶师的能力,这种能力在虚生大陆的普通人看来也算是神迹。

只是和白渡的傀儡术相似度太高,外头很多人分不清。

不过她这个能力很随机,别人要努力求又不一定能求到她,所以在世人眼中很鸡肋。

但对于那些真正得到救赎的人来说,她就是神。

白渡也希望鹿之春能得到多数人的敬畏。

鹿之春隐约能感受到白渡对自己的情感变化。

毕竟离初遇已经共同过了五年光景,再没感情也有些感情了。

那……

鹿之春扶了扶自己的王冠,不是很确定。

国君和祭司谈恋爱不要紧吧?

对于这个问题,白渡一直没怎么正面回答。

他说出来的话会让鹿之春产生怀疑。

对于这个恋爱任务的怀疑。

因为鹿之春能确信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她对陪伴她的大祭司是有好感的——尤其是在本身以恋爱为任务的前提下,哪怕是心理暗示,她也该到了喜欢的程度。

那就是大祭司的问题。

可白渡却说让她不要怀疑他的爱意。

鹿之春一直怀疑白渡的爱来自星次对圣女的爱,所以才不合格。

因此他们才被一直困在这个世界。

可白渡却又……

鹿之春想到白渡的亲吻,于间断的絮语中,他向她诉说在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玩乐或是夜晚的闲聊,他都铭记于心……她能感受到他切实的爱意。

不止是鹑尾对季,那是白渡对鹿之春的爱。

那就很奇怪了。

她也没对白渡的亲吻产生抵触情绪,也没有产生恋爱过敏的任何应激反应,这显然就是到了喜欢的程度。

为什么还没完成任务?!

另一边,红月神殿,白渡擡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的神力逐渐恢复,但是仍不可以突破这个世界。

没有办法带之春离开。

白渡的心海震颤,他感到无力。

或许是之春并不爱他,因此他们离不开这个世界。

又或许他看错了析木,离开这个世界还需要其他条件。

说到底,仍然是他无用。

如果有足够的能力,他怎么会让她被困住。

大祭司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数道光芒从红月神殿发出。

第二天,白渡没有来见鹿之春。

这对于五年来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的鹿之春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傀儡说大祭司身体不便。

他生病了。

星星生病了,会黯淡。

白渡的头发失去了它原本的光泽,整个人躺在床上看起来灰扑扑的。

鹿之春完全不理解他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想带之春离开。”白渡微笑。

“看来你失败了,而且用力过度。”鹿之春扯了扯他的脸蛋。

白渡现在摸上去冰冰凉。

还真别说,在南朱,这种温度挺舒服的。

鹿之春拉起他的手开始往脸颊贴贴,毫不避讳。

鹿之春的表现很难看出她是否真爱白渡,说爱,她毫不担心他会死掉,说不爱,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已经到了不避讳肢体肌肤接触的地步,非常自然。

她自己觉得她和白渡已经达到了情侣的程度。

所以大概率是任务本身有问题。

虚弱的星星很需要安慰。

鹿之春陪在他身边给他翻花绳玩。

“之春,出去以后,你会爱上别人吗?”虚弱的星星多愁善感。

鹿之春想了想,摇了摇头。

说实话,恋爱并不是必须项,她原本是不感兴趣的,如果不是这种任务情况,她懒得去尝试。

“你可以对我说那句话吗?”虚弱的星星甚至开始害羞。

鹿之春一时没反应过来:“哪句话?”

白渡没说。

鹿之春恍然大悟。

但最后谁都没说。

星星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鹑尾的记忆也在逐渐补齐。

他有预感,如果出去这个世界,或许他将再也无法拥有眼下的日子。

季不会独属于任何一人。

也不会独属于任何一片星域。

季是自由的轮回女神。

之春就是季。

于是白渡开始避开任务本身的要求,努力恢复自己的神力。

他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带之春离开这个世界。

白渡谈论任务的次数少了,鹿之春察觉到这一点。

“你不想离开了吗?”鹿之春奇怪地问他。

白渡心知他们必须得离开,只有这样,所有人才能安全,之春也能回到她的世界。

他不想,但之春想,所以他们必须会离开。

白渡已经无法挣脱对之春的爱意,他想要满足她的所有愿望。

只是太过沉迷与之春的恋爱日常,会让白渡丧失离开的欲望。

“我爱你,这毋庸置疑。”白渡第一次原原本本同她说了“我爱你”。

鹿之春从前觉得这三个字非常直白地说出来会很俗,但从白渡口中说出后,她忽然觉得……

有些动人。

权杖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这一次积蓄了新一年的神力,比以往更加强大。

在这耀眼的光芒里,大祭司的这一句我爱你,似乎同光融合在一起,变得迷离梦幻,鹿之春没有再觉得这句话很突兀。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之春,我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你。”

爱是想要互相救赎,是想要成就对方的幸福。

权杖的光芒再一次冲向天空。

鹿之春抓住白渡伸出的手。

他们缓缓升起……

白渡抱住她,低头敛目,开始诉说他藏在心底的回忆和心声。

不管是鹑尾对季,还是白渡对鹿之春的那些……

低语结束后,光芒消失了。

嗯?

消失了?

白渡愣住。

鹿之春愣住。

他们已经离地一米了啊!

没事,也就是跟跳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稳稳落地后,两人保持着拥抱姿势,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沉默,令人窒息。

白渡的脑子很乱,头顶的天空也已经复原。

过了好一会儿,鹿之春迟疑道:“我们又失败了对吗?”

大祭司终于支撑不住,垮了。

鹿之春连忙抱起他。

白渡沉默着将头转向鹿之春的怀抱。

鹿之春为了不使尴尬继续,于是尴尬地笑了两声。

更尴尬了。

所以说,不要将一些大结局该说的话说的太早,万一失败了这很难收场。

鹿之春又觉得好笑。

她凑到白渡耳边低声说:“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们本来就是恋人,甜言蜜语都很正常。”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捧起星星的脸蛋,亲了一口。

对他说:“就像,我也爱你。”

白渡睁开眼睛。

他记起来了。

这才是,他想要的。

天光大盛,自张十七度至轸十一度,星域明亮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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