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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刀山地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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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刀山地狱

搞什么也没搞裁决官刺激

暮色四合。

明亮白织灯整齐排列在层高8米的天花板上,所投射光芒倾泻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走廊传到数道脚步声,陈岁安面色如常,领口那颗珍珠在灯光照耀下愈发温润,被铐在胸前的双手无法挪动分毫,长达上百人的执行部押送队伍紧紧跟在他身后,连只苍蝇都无法靠近。

对待已经裁定认罪事实,陈岁安将会面临宇宙岛自诞生以来最严酷的刑罚,不再是所谓几百年几千年被金钱奴役单方刑罚,而是一百多种数罪并罚。

不过在判决书还未签发这段时间里,他将作为犯罪者被关押在执行部总部的地下负九层。

铺天盖地的爆炸新闻早就通过网络席卷了整个宇宙岛,一夜之间他从位高权重的部长沦为阶下囚,从神坛跌落,成为一个人人唾骂的杀人狂魔。

人就是这样,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当风声刚起之时他们藏在手机里悄声讨论,当风声正起之时他们大放厥词拍手称快,当风声由盛转衰时,便落井下石,对待看不见摸不着的陈岁安,人人恨不得去踩一脚,以彰显自己嫉恶如仇的快感。

人人都是网络正义使者,坚决捍卫安全先锋标兵。

【他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之外还有什么??】

【上任两年来有过任何政绩么??】

【直接去死吧,杀了那么多人!】

【我都不敢想,这样的人居然能领导者,不知道还有多人死在他手下,这种畜生人渣,就该千刀万剐!判刑简直便宜他了!】

当一个人长期以来都在默默无闻做着不为人知的好事时,大家会说,哦,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当他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坏事时,哦,大家会说,原来这人也不过如此。

当一个人长期以来都在干丧尽天良的罪大恶极之事时,当他突然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时,哦,大家会说,原来这人也不尽然全是坏啊。

人么,幽深、猜忌、狭隘。

好与坏,对与错,全凭一张张口就来的嘴。

以上三种情况,陈岁安哪种都不属于,但丝毫不妨碍人人踩他,垂骂他,暴雪般辱骂碎片越滚越大,以星火燎原之势在短短一个小时侵占网络每个角角落落。

押送队伍穿过走廊,在死寂中走出纠察楼大厅,在赤道闷热夏夜里他们一言不发,圆形广场喷泉涌动,波澜浅水面倒映着满天星点。

管制的街道上停了一长串黑色防弹车,辆辆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倒是喷泉水柱旁人影绰绰。

赵渡没穿黑色制式西装外套,上身只穿着白衬衣,衣袖卷至小臂,他形只影单地站在喷泉旁,盯着黢黑的水面,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转过头。

陈岁安停下脚步,看着他。

在这一瞬间,他不明白心头在剧烈翻涌的情绪是什么,但他很确定一点,至少罪恶感是爆棚的。

事已至此,就不必再多说了吧?

所以陈岁安擡腿便走。

“站住。”不染一丝灰尘的手工皮鞋淌过潮湿地面,眨眼间赵渡已至眼前,他冷静瞥了眼陈岁安身后众人,说:“退后。”

吴克带队,他一见到赵渡就发怵,那天在病床还没挥散而去的阴影此刻卷土重来,他硬着头皮:“裁决官您不能——”

话还没说完,赵渡眸光一凛,众人齐齐僵在原地。

陈岁安苦笑,ok,震慑。

接着他就被赵渡拉着手铐链条那截,带上了停在街道旁的黑色防弹车里。

——啪,车门被赵渡重重甩关。

“嗨~小朋友。”宁婕坐在副驾驶上回头,朝倒在后排的陈岁安张开手掌摇了摇。

在赵渡眼神示意下,坐在驾驶位懂事的彭钰童及时关上隔屏,顷刻间外界所有声响悉数屏蔽。

车厢落针可闻。

“今天早上你答应了我什么?”赵渡怒不可遏,把陈岁安扶起来坐好,粗暴地抵着他的额头,“知道你言行相诡,所以我特意留了后手,但是还是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就那么急着去送死吗?!”

“我不知道你惊动阿姨帮忙,对不起这件事我确实……”陈岁安自知理亏,别扭的别开脸,他现在有点惧怕这样近距离触碰,沉默了下说,“赵渡,我就是谎话连篇擅长阴谋诡计的人,你现在看清楚了就别再……”

“别再什么?别再帮我?别再救我?”

“是。”

“陈岁安你到现在还没认清一点,裴瑎和路哀早就有备而来,王志能在你手里隐藏两年,他还能在我手下死而复生。”赵渡强硬搬过陈岁安脸,擒住他下巴,强迫让他与自己直视,“你以为你去地球能活多少年,人人都无法通过其他方式去监狱星球,机制不能吗?他手下的人不能吗?”

“就算找到你所谓的小斐,大多不过是一起解决,你和她死在地球,算什么?殉情?”

“机制没办法去地球。”陈岁安皱眉忍痛,脸煞白也不吭声,“地球是我设计的监狱,就算机制有办法,他也没办法抵达!”

赵渡看着陈岁安流露出痛苦神色,手指暗暗松了力道,接着用温热掌心合着指腹给他揉了揉。

陈岁安垂下眼眸,睫毛不受控制颤动了下。

“你愿意为她付出到这种地步吗?”赵渡冷静下来,相当平静的问,“半小时前,你拉着我的手说承认,可是你仍然愿意为了她……哪怕你背叛了我。”

“还完一百八十多条罪行至少万年起步,王志提供的证据里,你是怎么动手杀人的,将来你也会怎么死去,受过的折磨将在你身上重演,年复一年无休无止。”他反问道,“你也愿意吗?你也愿意被人凌迟,被人折磨致死吗?”

“今天你不想承认有千百种逃罪方式……”他停顿了下,那颗冷淡的眼眸蒙上一层异样色彩,低语道:“可是,你还是背叛了我。”

陈岁安倦怠地靠进座椅里,明明才从三十多度的室外进来,冷汗怎么也忍不住刷刷往外冒,他动了动手指,试图靠手铐遮住眼底暗淡,最终扯的手铐哗哗作响。

在这一片令人烦躁响动里,他无可奈何放下双手搁在腿上,颤动的嘴唇无声张合了下,轻声说。

“人总是先背叛自己,再背叛其它,不是么。”

沉默浮动在空气中,少顷。

“很好,你很理智。”赵渡嗤笑一声,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

陈岁安心突然咯噔一下。

恍惚间,他仿佛在余光中看到赵渡难堪的笑容,在那笑容中,读懂了一种正在从他身上溢出的情绪。

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挫败。

那刹那,惊惶侵袭全身。

一直被压抑在心头情绪再也无法忍住,如洪水泻闸喷涌而出,陈岁安手掌完全遮盖住整个脸颊,试图压制自身无法控制的惊慌。

“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母亲在12年前为了保护我惨死……是我父亲把我和她亲手送到机制手上。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保护了两年的王志在听证会上举证我,赵渡,你真的了解背叛吗?他们谁都可以背叛我,在我最弱小的时候。”他红了眼眶,浑身都在颤抖,“谁都在背叛我,12年来我举步维艰,杀的那些人都是杀我的人!都是机制的人!陈正或许现在不会主动送我去死,但是也不会在我最难的时候成为保护我的人!”

“我理智到极端,可以亲手毁了自己在乎到不行的感情,甚至可以承受任何代价,默不作声,及时止损,我不强求,即使我很在意。”

“那又怎么样呢?事请会好起来么?我母亲能复活吗?小斐能光明正大活下来吗?”

“至于你说的背叛和承认么,只不过是我在床上无法自持时胡乱讲的情话而已,我跟小斐根本不是——”

遮光蔽脸的阴影转瞬即止,赵渡倾身而来,他死死按住陈岁安后颈,突然俯身咬住陈岁安嘴唇,凶悍至极的力道仿佛要把陈岁安咬死在嘴里!

“从今往后不用告诉我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听。”他长驱直入,舌尖扫过温软口腔,不容反抗的入侵让陈岁安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迫仰头承受!

“别想走了,陈岁安。”赵渡指间撚着陈岁安脖颈那块红痕,不断细细碎碎摩挲,少顷拉嘴唇,用指腹揩过红肿嘴唇上面的细密血珠,“宇宙岛活不明白去地球照样稀里糊涂。”

“唔——”

“你别欺人太甚!”

陈岁安举起双手用尽全神力气砸他,犹如困兽不甘心做最后挣扎。

两人统一且默契的,开始新一轮互相撕咬,像斗狠的狼,见血都不罢休。

铁锈味在后排里升腾,又被舌头卷着带回腹中,在激烈交吻中陈岁安感觉领口微微一紧,来不及考虑到底怎么了,自己口中忽然被塞进了一颗冰冷圆滑东西!

倏地他反应过来,是领口上那颗珍珠!

赵渡居然把珍珠硬生生扯下来,塞进了自己口腔里!

掌控与反抗,强迫与被迫,夺舍与承受,重重叠叠交织在逐渐攀爬的体温里,在这狭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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