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申冤地狱(1/2)
第60章申冤地狱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所以您看,我们泄露地址座标把陈岁安故意引到黄石公园入口怎么样?”已通话四分钟的数字在手环显示屏上面不断跳动增加,路哀端坐在办公椅里,窗外夜色漆黑如墨,她低声说:“目前源和赵家都在暗中为他保驾护航,无声无息杀掉实在难于登天,如果能让他放松警惕进入入口,我能保证彻底绞杀他。”
没有信号干扰的通讯让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
少顷,听筒里传来一声悠长叹息。
“孩子,我认可你的方法,但我不认可你最后的决定。”机制粗哑苍老的骤然响起。
路哀:“我能问为什么吗?”
“比起陈岁安死,我更看重他的能力。”机制说,“当然,这不是质疑你和小裴,陈岁安重伤我之后潜伏多年,他隐忍到上任两年后掌控源,又故意牵连赵家......他实在是个蛊惑人心的高手,所以我改变注意了,我要他成为我的人。”
“您的意思是照例把陈岁安引到黄石公园入口,然后活捉他?”路哀心登时凉了半截,如实说:“论实力,目前只有您和赵家那几位能办到这样的事,活捉,我办不到。”
机制笑起来,安慰道:“不要着急孩子,还记得王志前些年从陈岁安身上收集到的头发吗?”
路哀震惊无比,失态的急问出声:“您说是您已经成功解锁了陈岁安基因全序列?”
“你这个计划准备多久进行?”机制不答反问。
路哀稳住心神,冷静回:“三周后,我必须提前铺垫一些线索钓他上钩,说不定会更久,这完全取决陈岁安耐心和谨慎在什么范围。”
“好的,明天一早会有工作人员把控制他的药物送到你办公室,记住,这个东西只需要他闻一闻,或者肌肤接触。”机制不急不慢,“三秒内他会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和主观思维,药效持续能力8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尽快将他送到基地。”
“是,我明白。”路哀欲言又止,擡起手腕又不停放下,最终她还是问出口,“送到基地之后您会对他怎么......做?”
“听闻近段时间裁决官为他做了许多荒唐事,就连他母亲宁婕也牵扯其中,堂而皇之在直播镜头前替他开脱罪名。”
不是疑问,而是评述。
路哀答:“是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法条对于赵家来说仅仅只是一段文字。”
“呵呵。”机制和蔼地笑了两声,粗粒嗓音宛如锈锯拉木般难听,“12年前陈岁安躲在暗处无声无息给了我一刀。”
他话音里息怒皆不现,平缓且沉稳道:“所以就让陈岁安变成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吧,时时刻刻匿在他们身边,让们也尝一尝不设防备的时候被一刀捅进身体里的感觉。”
“从前我认为裁决官是个非常可靠之人,毕竟他心如磐石任何情况都曾不动摇,现在看来,他也不可避免的堕入愚蠢的爱河。”
“想想那一天到来,他被自己所爱之人猎杀,会不会后悔当初决定啊。”他继续感叹:“爱这种东西虚无飘渺,小路,希望你永远不会体会。”
路哀闭了闭眼睛,恭谨浅声答:“是。”
挂断电话后。
她一个人在深夜里,坐在冰冷空旷的办公室里。
现在是凌晨两点,裁决团圆形大楼灯光早已悉数熄灭,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仅亮着的寥寥几间值班办公室。
路哀疲倦起身,打开门,铭牌上几个“临时纠察官办公室”字眼在幽深昏暗的走廊上一闪而过,她无声望着走廊尽头,她知道。
暗处,并不是没人。
而是有很多人,时刻在监视她的动向。
她望着尽头冷冷笑了下,关上房门重新回到办公椅里。
通讯后的手环还没熄灭,上面显示着最近通讯人。
首屈一指的便是一串乱码,那是用特殊设备干扰后的不显示号码。
第二便是裴瑎。
她看着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又微微擡眸看向墙上挂钟。
很晚了,逼近凌晨。
同时,机制不屑的话音在回响耳边。
【“爱这种东西虚无飘渺,小路,希望你永远不会体会。”】
是啊,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正是因为抓不住,所以才更想抓住啊。
如同雾中人,就算看不清,也不是因为看不清才努力睁大眼睛。
看不清也知道这人是谁,不是么?
也正是因为知道是谁,才更想看清,不是么?
她滑动手指,拨通第二列号码。
嘟嘟两声,接通。
“喂?”略略低哑的嗓音浸没在温良的黑夜里,很动听。
路哀失神片刻,捂住自己跳动心脏,咽下一切不为人知的慌乱。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裴瑎淡淡笑了下,似乎他坐了起来,所以讲话听起来更加低沉磁性,也带着平日不会有的柔软,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哀没有擡腕的那只手,紧紧握成团,在攒到发白的指节中她平静说:“几分钟前机制同意了我的计划。”
手环那头静止一瞬,不知是不是路哀错觉,她在听错了和想多了之间徘徊。
足足几秒后,裴瑎仿佛无意问:“哦,机制要他死吗?”
在听到这句云淡风轻的反问,路哀一颗心跌进谷底,她慢慢松开那只捏紧的手掌,仍然平和地说:“是。”
裴瑎紧接着:“嗯,大约在什么时候?”
“暂时还未确定,等我核对计划后当面告诉你。”
“知道了,早点休息。”裴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还有事吗?”
路哀深吸口气,僵硬的语气上扬了点。
“没事,晚安。”
——嘟嘟嘟嘟。
当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时,两人身在南北两端不同地域,同时挂断电话。
一个失神的望着办公室里雪白的墙壁,一个半靠在床头无声地凝视着黑暗。
都被同一情绪困扰,彻夜无眠。
而距离裁决团不远的特别管控街区里,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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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静悄悄,厚重窗帘遮掩住皎洁月色,自循环恒温系统吹来凉爽干净的风,墙角落地台灯照亮一隅,房间内其余一应陈设皆在昏暗里拥着模糊不清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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