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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血池地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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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血池地狱

你还能走路么?

陈岁安被抱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极近睡着,被放到床上时他混沌半阖着眼眸,抓住赵渡手指,“别走。”

“不走,给你拿睡衣。”很快赵渡折返回来,在床榻下陷的冷空气里连人带被将陈岁安抱进怀里,吻了吻额头,“想说什么?”

陈岁安强提了点精神,声线捂在赵渡颈窝,有点闷:“以后不要那么做,别跪。”他蹭了蹭,“好吗?”

两颗胸膛紧紧贴着,心脏跳动不已。

“嗯,记住了。”赵渡低哄着,“睡会儿,累吗?”他慢慢摸着陈岁安头,玩他头发,细细摩挲他后颈,温热指尖一路游移到耳廓。

陈岁安舒服得眯起眼睛,轻声呢喃:“你当......时恨我吗?“

指尖倏然一顿。

半晌,赵渡说:“恨,恨不得杀了你。”

陈岁安心尖仿佛被揪了下,模糊的意识回笼几分,他看不到赵渡表情所以难以揣测,就很突然的失去了所有辩解能力。

他们之间的恋爱太畸形了,从最开始的合作关系到从未挑破的那层窗户纸,都太畸形了。

爱么,不爱么,喜欢么,惦念么,舍得么,不甘心,放不下么?还是只是疯狂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惜,无论哪种情愫都与他们是否能在一起毫无关系。

互相喜欢互相惦念实在是太奢侈了......奢侈到从见面就在分别倒计时。

那又怎么样呢?

人与人之间最强的滤镜,不过是一双偏爱的眼睛。

更何况,爱从来都没有标准答案,符合题意者即满分。

虚幻临时世界的窗外微风撩动细雨,淡淡寒意从垂落的窗帘下摆钻进卧室,暗自奏响此刻得来不易的蹉跎时光。

陈岁安心中大怮,僵硬的转了转眼珠,视线越过赵渡肩膀和颈窝缝隙,失神地望着空气中浮动的微粒尘埃,肮脏又卑劣地想,想无事揭过,想倒转时光,回到昆机舷梯上那个缱绻细密的吻,抑或是回到最初的会议厅,把时间停留在监狱星球混乱前。

我已堕地狱,为什么你还要来,你不该来,可是见不到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两行清泪从眼眶砸落,他艰涩的张了张口,又轻又热地念了声。

“带我走吧,赵渡,带我离开这里,去没人知道的地方,我爱你,爱得怕死,可是对不起,我永远也无法挽回曾经,对不起,我.......”

赵渡死死抱住他,用指腹轻轻抹掉他眼角的泪,极近虔诚地吻他颤抖的嘴唇。

“有了我爱你,就不用对不起,宝宝。”

“可是当我看到你与裴瑎那一刻,我更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不停滑动的喉结摩擦着陈岁安额头,在一片冰凉中温声说,“如果不是隔着下潜器,宝宝,我当时真的很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声线轻到窒息。

陈岁安如哽千斤,主动伸出舌尖索吻,“不问了,对不起......对不起......别说了......”

沉淀了24年的悲痛和误会从来没未被解开,压抑在脑海走过洪流中无数坎坷不平路,兜兜转转来到此刻。

“我很想问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他哀切而固执。

“你注射的那管ERV病毒,除了短暂意识丧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能影响大脑副作用,后来我不停推演时间,企图在你消失,机制来电,下潜寻找消失的十五小时03分寻找,寻找机制是否具有对你进行脑部手术的时间。”

“医生团队对你做了无数遍身体检查,我也无数次用震慑探查你的大脑,当时他们都以为我疯了,把你关在卧室整整待了十一天。”

“最后是我母亲,她也同样用震慑查探。”

陈岁安呼吸都疼,咬着牙关默默流泪。

良久,赵渡叹息一声。

“她告诉我,你没有被任何人控制,所做所为皆是自愿。”

陈岁安蓦地一抖。

“不可能!我恨不得杀了裴瑎,怎么可能愿意跟他一起!”他急切地挣脱赵渡手臂,焦躁地对上赵渡眼睛,“你相信我,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赵渡看着他,最终冷漠侧开脸:“我知道。”

赵渡这副模样和反应直接让陈岁安一颗心入坠谷底。

他小心翼翼,试探问:“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渡一片沉默。

“你告诉我,我现在人都在这里,你想听什么,我全解释给你听,赵渡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好吗?”

陈岁安不得章法地晃他手臂,小声央求。

“你看看我,我爱你。”

他颤抖着嘴唇贴上去,最终赵渡反将他压在身下,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如同困兽般痛苦地闭上眼睛,陡然泄了脊骨砸在陈岁安脸颊旁,字字泣血地问,“后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什么?!”陈岁安倏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不,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他语不成句地胡乱解释,在失去记忆的贫瘠大脑搜索,基地手术无影灯,不停来来去去涣散在瞳底,无限放大又缩小的模糊人影轮廓,冰冷锋利的刀片反射着幽光,后来是什么?

就在这刹那,剧烈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砸在大脑每寸神经!

几乎疼到呼吸中断!!

陈岁安咬住口腔内壁,死死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也不让赵渡发现异样,在短短几秒时候里浑身都爆出冷汗。

幽光后来是什么?

是谁在说话?

不,不是机制。

到底是什么?

陈岁安恨不得将脑子剖开!!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即将断裂,他小口地控制着喘息,在赵渡擡手抚摸自己脸颊时遽然清醒。

“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赵渡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执拗地说:“不用道歉宝宝,无论从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余什么都不重要,请你不要再离开我。”

陈岁安潸然泪下。

“好。”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敞开心扉,坦诚相待。

至此,迟到了24年的爱侣真正重逢。

忽地,眼底红点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陈岁安抓住颊边手指,放在眼底近距离观察一瞬,鼻音浓重地说:“你右手这个位置怎么也有颗红痣?”

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撑开,平摊开来。

陈岁安擦干眼泪,凝深细看,只见赵渡右手手掌,无名指最后一截骨节末端,也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他从被子抽出自己左手,掌心向上:“这是什么,为什么我也有?”

两张手掌完全贴合,于指缝交叉相握。

“第一次我在无间的前尘所恋里看到你,这颗红痣变得很烫。”不祥的预感浸透浑身,陈岁安眉眼微微颤动,“这是什么?”

“没什么。”赵渡抽回手掌侧躺回去,将陈岁安抱在自己身上,望着天花板一缕一缕浅淡日光,淡声说:“下地狱的标记而已。”

“陈邈怎么没有?”

“他是地狱引路人,本身属于地狱,所以没有。”

这番解释很巧妙也很自然。

赵渡把吻密密匝匝地落在陈岁安颈脖。

陈岁安眨动下薄薄的眼皮,木然的视线划过赵渡额头,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

“你骗我。”陈岁安斩钉截铁,“瞒了我什么?”

赵渡擡眼望来。

“瞒什么?”

“这个东西,一般人不能有是不是?”陈岁安再次举起左手,将指根对准赵渡,让那颗红痣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两人面前,他十分肯定地说:“你在骗我!“

“没有。”

“好,那现在解掉临时世界,我们找乌满乌略问,如果他们不知道,那就一路问下去,总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赵渡无奈叹息一声,握住他手指,用手掌完全包裹住,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24年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犟?”

百般无奈的责怪皆是心口不一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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