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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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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这是场从地下室蔓延上来的大火,在火势最盛,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的那一刻,十道光芒划过夜空,如流星一样落往大火源头。

因火而起的亮光渐渐熄灭,天边的亮光却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萧棠的居所付之一炬,连带着大殿,也都崩塌了,只剩下一片残破的黑色废墟。为了灭掉这场火,长老们损耗了不少灵力,因此准备暂且先回去休息,将剩下的都交给弟子们处理。

什么都烧毁了,什么秘密也都该被埋藏起来了,可总有大火毁不掉的痕迹。在地下室的入口被发现后,温故就立马意识到了些什么,然后赶紧让林朝生把长老们叫回来,并让其他弟子原地待命。

在告知了长老们地下室里面可能会有什么之后,大长老沉默片刻,当即决定独自进去查探,因为/>

大长老进入地道之后,天色渐渐变得亮了起来,但看这天色,实在不像个晴天,反倒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下雨。

温故擡起头,望向绵软阴沉的天空,突然间意识到天气已经完全变暖了,好像又要到曾经那个经常下雨的季节了。

一如他在后山捡回景容的时候。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

大长老这一趟去了很久,久到不知道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都过去了,还不见出来。其他长老等得急了,就想下去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牵扯到禁术,得重视起来,有的禁术过于邪门,是会困人的,把人困在里面,出也出不去,只能等着被禁术一点点吸纳。

这样邪门的禁术,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

正当他们走到地道入口,俯身准备进去的时候,就见大长老一脸沉重地出来了。他走得慢,出来后又驻足回首,沉着眼睛看了那道入口好一会,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以后有的忙了。”

的确有的忙了。

先前景家那些常常无故失踪的弟子,十有八九是命丧于此,以景家在修仙界的地位,总要给那些家属一个交待。至于怎么交待,长老们各执一词,说着说着就有了多种解决方式,或是隐瞒真相然后暗中照顾其家人,又或是告知真相并赔偿……

但大长老并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缓慢地走到景容面前,用着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禀少主,了的尸首,一男一女,身形很似家主与其夫人。”

说到这里,长老微微停顿了片刻,然后才继续道:“男子受了剑伤,虽不致命,却流血过多,从一个暗房一路爬出来,最后被烧死在了靠近地道出口的地方。至于那名女子,则是被人用剑从她身后刺进了心脏,一剑致命。”

从回到景家之后,景容就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有说一个字,连动也没有动过,一直安安静静地望着眼前这片废墟。

直到大长老说完话,景容也没有给出太大的反应,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景容自小爹不疼娘不爱,所以造就了亲缘浅薄的结果,给出这种反应好像并不奇怪,至少大长老没感到意外。然后大长老道:“那我去命人将

景容又“嗯”了一声。

天气越发的阴沉,已经有零星小雨滴落下来,很快就把地面都润湿了。地道入口附近在搭棚子,说是暂时用来放一下地下室里的尸骨,棚子还没搭好,就有两名弟子擡着副尸首从那个黑暗的洞口出来了。

地下室该是有很多尸骨的,但那些大都成了骨头,像这两名弟子手中这个,被烧得黑漆漆的,一看就不是弟子。尸首的主人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家主,要么是萧棠。

就在那两名弟子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景容猛然转过头,急于躲避,立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他走得很急,连路也没看,浑然不察前面是个高台,只要往前一步就会摔下去。台子上了水,如果掉下去的话,身上会摔得很脏,还会很痛。

但他根本没注意,也来不及注意,一脚就踏空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温故转过头,下意识伸手想拉他一把,但手刚一伸出去,就听见了一声很重的坠地声,温故的手悬在半空,就这样抓了空。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温故的第一反应不是下去看景容怎么样了,而是突然有了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让人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就像是在以往很多次的转折点中,他都有机会拉上景容一把,但最终都是像刚才这样,他伸出了手,就快能拽住景容了,但景容还是先他一步掉了下去。

视线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他看到景容从泥洼里起来,擡起左手撑在石板上,用力的时候,指尖发白。这只左手上染了泥污,不规律地覆在手背上,一晃眼看过去,像是溅上了别人的或是自己的血。

温故脑袋空白了一瞬。

他突然想起了某个夜里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那晚的十字路口很空旷,路灯很亮,淡黄的光线照过来,让人觉得那该是只很有温度的手,可那只手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苍白。

那是……谁的手呢?

为什么会这么像……景容的手呢?

可是他明明没有见过景容啊。是错觉,还是说,他忽略了什么吗?但就算是忽略了什么,应该也没有意义了。因为现世的他,应该已经死了。

因为死了,所以才回不去,这是早就试过了的。因此他在这个世界犯下的最大的错也正是这个,他不该用那种方式去试的,那是个很大的错误。

景容撑在石板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几度用力,却总也起不来,就好像那双腿并没有被坞禾治愈一样,始终发不了力。

温故终于从台上跳了下来,俯身扶起景容,可景容刚一站起来,就将温故的手拂开了,视线晃来晃去,不知道要往哪里看,还急着要走开,一边拂开温故的手,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我有点累了,我要回去,走回去,我自己走。在下雨,我没有伞,我怎么没有伞呢?我、我淋着走回去。”

可一拂开温故的手,他的腿就开始发软,控制不住地往下跌。温故见了,立马将他拉起来站好,可景容还是在避,一边推开温故的手,一边凌乱地道:“我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我、我不需要伞,没关系的,我一直都在淋雨,我习惯了的。我、我累了,我想回去了,但是我找不到路了,我不知道走哪边,我……”

“好了,好了,”温故俯下身,一把将景容抱了起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里,温声说道:“别急好吗,我带你回去。”

像以前一样,他还是伸出手环住了温故的脖颈,不过却闷闷地说道:“我身上好脏的,你不喜欢的,而且这里好多人,你也不喜欢的。我离你远点,我可以自己走。”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环在温故脖颈上的手却紧紧抓着温故的衣袍,几乎要嵌进肉里。温故垂下眼,声音更轻了些:“我喜欢的。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景容好像真的累极了,回去之后,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看着景容这样子,他才渐渐明白过来,其实景容从来都是一个坏得很不彻底的人,甚至坏得有些过分善良了。

不过是嘴上爱逞强,还脾气很不好,但其实,景容从未有一次主动伤害过谁。即便是景辞,家主,可每一次,景容都没有真的把他们置于死地。

说实在的,这并不能算什么好的性格,不够杀伐果决,有时甚至很憋屈,可是这就是景容,是个不够聪明,偏执,但足够温暖的人。

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面对“至亲”的死亡,显得如此无措难过。景容终归还是高看了他自己的冷血程度。

这一点,其实连温故也没有想到。

他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景容。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景容足不出户,就待在别院的方寸之地,哪里也不去,什么也都不怎么管,看着像是不太想接管这个景家。

大长老本想催促景容接下家主印,但看景容那副要把家主之位拱手让人的架势,就愣是住了口,不仅没逼他,还让他继续当少主,说什么时候想通了再什么时候接下家主印也不迟。景容当没听见似的,一转头就道:“景家又不止我这一个后代,不是还有很多旁系吗?”

大长老要疯了:“这怎么能行啊?血统不正啊血统不正。”

景容“哦”了一声,小声嗫嚅道:“我还有跟你们所有大家族都有血海深仇的血统呢,而且我又不会有孩子,血统正不正的,关我什么事……”

他说得太小声,大长老一个字都没听清,问道:“少主,你在说什么?”

景容清了下嗓子,道:“我说你当!你当家主!”

大长老:“?”这血统更加不正了。

大长老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还是挑选几个优秀的旁系子弟来帮衬帮衬吧。”

眼看景容打发走了大长老,温故才拿着一本册子走过来,景容见了,连忙把床边的被褥推开,还拍了拍,示意温故过来坐。

温故自然没有拒绝,一坐下来就打开了册子,说道:“这上面记录了二十年以来景家地界封印过的禁术。”

一边说一边递过去给景容看,然后指了指其中一个用红笔勾了圈的禁术,继续道:“这种画了圈的,是封印过却消失了的禁术,你看看,占了九成。”

景容顺着温故指的看了看,又擡眼看了看温故,扯起嘴角笑了笑,问道:“什么意思呀?”

温故奇怪地看了眼他:“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景容一脸的笑意:“我该想到什么吗?”

温故:“……”

也是,是不该指望景容想到什么。温故轻咳了一声,说道:“封印这些禁术的时间每年都有,我是说,这二十年里,景家一直有在封印禁术,数目很大,但是九成都消失了。这意味着在这二十年里,你的那位族人,她一直在不辞辛苦地回收禁术。而且,这本册子还只是景家地界的,其他家族的还一个都没算进去。”

景容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她好辛苦呀!而且禁术在神族被屠之前就已经很泛滥了,她一定是在那之前就一直在做回收禁术这种捡破烂的事。你说会不会她像往常一样出门捡破烂,捡着捡着,某天一回家,啊,我的家没了,朋友也没了,大家都没了,突然只剩我一个了,但我不能放弃,我还要继续捡破烂。”

温故:“……”

你是知道怎么说话让人语塞的。

但奇怪的是,景容这话又诡异的合理。就因为他的这番言论,搞得温故都忘了原本找这个册子来给他看的用意,揉着额头想了好半天,愣是没想起来。

景容笑眯眯地凑过来揽他的脖子,然后在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说道:“那就别想啦!你看天都黑了,我们睡觉吧。”

温故瞥过去睨了眼亮得晃眼的窗户,微微一笑。

你管这叫天黑是吗?

算了,不想了。册子就这样从手中滑了下去,温故缓缓倾身,将景容压下去,然后擡起头,在景容额间轻轻印了个吻,然后就松开了景容,起身就走。

景容猛地坐起来,气哄哄地道:“你干嘛去呀?”

彼时温故已经走到了门口,双手覆在门上,一脸茫然地回过头,解释道:“关门啊。”

景容:“……哦。”

几乎每一次,先挑起的人都是景容,但先受不了,哭着闹着说不要了的人,还是景容。一次又一次,总是不长记性,可温故又惯会哄他,一边说“好了好了,快了。”一边又总也不停。

于是景容就继续忍,继续迎合,直到忍不了了,又开始哭闹,还说温故总是欺负他。温故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快了。”

梅开二度。

“骗子,”声音嘶哑,还带着颤音,一遍一遍地控诉,“你就是个……大骗子。”

后来天就真的黑了。当红潮褪去,温故从中抽离出来,平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归于平稳。紧接着,就摸出衣服开始穿了起来,还坐起来准备下床。

景容听到响动,忙撑起身子,伸手拉住温故的衣角:“你又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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