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2）

尹桢和方书勤走到场中央，分站两边，姿势摆好，在田礼的一声“开始”后，尹桢先发制人，矮身上前，一个干脆利落的抱腿摔，将方书勤涮到地板上。

方书勤也不弱，低扫加前后直拳，在身高的优势上，把尹桢逼得连连后退，趁气势旺，鞭腿加侧踹把尹桢踹翻在地。

尹桢心里窝着火，非要把方书勤打趴下不可，他感觉不到痛似的，被方书勤踹倒后立刻爬起来，给予对方猛烈一击。

两人你勾拳我扫腿，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拳拳到肉，到后来，已经明显超出对战点到即止的规则。

田礼吹响哨子叫停，方书勤的两个跟班也准备上前阻止，但尹桢和方书勤同时擡手，异口同声道：“不要过来，继续！”

旁观的三人只好钉在原地，为各自的朋友捏着汗鼓劲加油。

门关着，空旷的训练场内回荡着拳头或者腿与肉身接触时发出的声声钝响，以及吸凉气的声音。

最后，如田礼所预料，尹桢胜出，方书勤被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尹桢自己也伤得很重，勉强能站而已，两人还挺有默契，都没朝对方脸上招呼，伤都藏在衣服下。

方书勤被他两个跟班架走，走之前，好像想说什么狠话，田礼一个眼刀子过去，他瞬间像被刺破的气球，焉头耷眉地悻悻走了。

换回常服，田礼将尹桢塞进车，责备道：“早知道你说的打一场是这种打法，我不会帮你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尹桢像烂泥一坨瘫在后座上，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钻心的疼，龇牙咧嘴道：“把方家人打趴下，我太牛逼了，爽得飞起，爽得想骂人。”

田礼懂他的心情，没再多说。

到医院后，挂号、做检查，尹桢膝盖骨折、脚踝错位、数不清的擦伤和挫伤。

手术完，他像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嘴唇白得像纸，手上打着点滴，田礼喂他吃饭，他没什么胃口，吃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尹桢昨晚上班，白天没补觉，吃完饭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田礼已经帮他拿来换洗衣物，请好的护工也坐在旁边。

田礼还有事，等尹桢吊完点滴，和护工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护工是个男的，看着不大，很害羞，帮尹桢擦完身子，脸上像涂了红漆。

尹桢脸也红了，被擦到私密部位时都不敢睁眼。

田礼给他安排的是高级病房，见没什么事了，他叫护工去外间，说有事再叫对方。

等护工出去后，尹桢放松下来，他打开电视，看新闻打发时间。

看着看着，他有点犯困，眼皮耷拉下来，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方春晖打来的。

把电视声音调小，尹桢接通：“不好意思啊，我有事，大概半个月去不了那边，你叫外卖吃。”

对面很安静，一度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就在尹桢以为是不小心碰到时，方春晖清淡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和方书勤打架？替我出头吗？”

“啊！”尹桢被问得一噎，否定道，“想多了，为我自己出气，姓方的都是我的仇人。”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具可信度，他补充道：“我练散打的初衷是，希望有一天把你踩在脚下。我为你出头，亏你想得出来，想象力不错！”

方春晖沉默一会儿，率先挂断了电话。

尹桢刚想放下手机，想起窝窝，给方春晖发去消息。

【桢：记得喂窝窝。】

【从头酷到脚：不喂。】

方春晖还发来一条视频，视频里窝窝的腿被绑着，四只爪子在落地窗上刮得滋啦响。

【桢：你有病啊。折磨一只猫，你很有成就感是吗？有本事把方书勤摁地上打啊？】

【从头酷到脚：我都还没吃，它凭什么吃！】

【桢：我给你叫外卖，你先喂窝窝。】

【从头酷到脚：外卖到了我再喂。】

【从头酷到脚：兔斯基扭屁股JPG。】

什么人啊，活该被欺负！尹桢叫护工帮他把床摇上来，点进外卖软件，可是搜索全网，没有一家卖含蚕豆的菜。

【桢：没有蚕豆，毛豆可以吗？】

【从头酷到脚：没有算了，不吃。】

为了窝窝，尹桢只好麻烦护工拿着他写的菜单，先去超市买一袋蚕豆，然后去餐馆找厨师单独做，最后找骑手送去“浪淘沙”。

九点，总算等来方春晖的消息。

方春晖发来视频，视频里的窝窝还是被绑着腿，但没抓挠落地窗了，正大块朵颐地吃羊奶泡猫粮。

尹桢上网查，网友说这样吃夜里不容易饿，看来方春晖是有做功课的。

他没回消息，锁手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