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第19章
燕城马术中心位于郊区，群山环绕，空气清新，比赛晚上八点半开始，尹桢和田礼吃过晚饭八点到，参观完训练圈和马厩，然后在观众席上找到位置坐下。
八点半，一场震撼的文体表演后，在主持人激情澎湃的介绍下、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骑手和他们的马们精神饱满、英姿飒爽地亮相。
一共十五个骑手，距离较远，又穿着清一色的骑士服、戴着骑士帽，尹桢分不太清，问旁边的田礼：“方书勤是几号？”
田礼掏出手机，翻看和方书勤的聊天记录，说：“七号。”
话音刚落，就见场中央一排骑手中最中间那个朝这边挥手。
尹桢假装没看见，赶紧低下头，田礼心里嫌弃，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扬手挥了挥，给出回应。
骑手们陆续退场做准备，田礼碰了碰尹桢手臂：“方书勤后面是不是方春晖，看着有点像。”
尹桢擡起头，朝场内看去，方书勤后面那个人侧脸确实像方春晖，他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把焦距调到最大。
不是像，就是方春晖。
尹桢收起手机：“是方春晖。你打听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方春晖什么辉煌战绩？”
“没有。”田礼摇头，“前三甲里都没有他，估计是来当陪衬的。”
言下之意就是，方书勤故意拉方春晖一起比赛，让所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碾压方春晖的，用方春晖的弱小来衬托他冠军的高大。
尹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话，方春晖中午吃完饭就出门了，傍晚没回去，尹桢给他发消息问他回不回去吃饭，方春晖没回。
此次公开赛只有障碍赛一个类别，要求骑手和马匹配合默契，齐心协力跳跃12道障碍。
以罚分多少来排列名次，碰倒障碍、超过规定时间、马匹拒跳等都要罚分，罚分越少，名次越靠前，骑手从马上掉落直接淘汰。
赛场南面有一块巨大的记分显示屏，继前六位骑手分别罚12分、9分、8分、5分、6.6分、6分后，轮到方书勤上场。
方书勤一上场，观众们的情绪明显高涨，连解说员的声音都较之前高亢。
“……书勤是我们燕城骑手圈的老将，有过不少高光时刻，前面六道障碍完成得非常平稳，让我们一起期待后半段的赛程。书勤来到第八道双横木栏杆，没有追求更快的行进速度，非常沉稳地完成了9a，两步之后9b，一步之后9c，非常果敢地用到了马鞭。”
“还剩最后四道障碍，一起来期待一下，看看最终的成绩，第11道单横木，过去了，没问题，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最后一道障碍，碰掉一根障碍杆罚四分。截止目前，书勤是罚分最少的骑手，漂亮！”
观众席上响起热烈的掌声，田礼凑过来，在尹桢耳边说：“30万，妥了。”
尹桢点头，嘴边勾起一抹笑：“这钱来得真快，打算怎么花？”
田礼指端摩挲着下巴：“没想好。你呢？”
尹桢：“攒着买房。”
后面的赛程两人看得不那么专心，一边关注记分屏一边闲聊。
方春晖是最后一个上场，他没有体面的战绩，早就被排除在冠军之外，观众们的情绪也已经到了最疲软的时候，甚至有不少席位已经空了出来。
尹桢和田礼也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和方书勤的稳打稳扎不同，方春晖的行进速度跌宕起伏，一会儿像闪电一会儿像蜗牛，给观众一种玩的感觉。
但奇异的是，每当观众的心被吊到半空，以为方春晖要撞掉障碍杆时，他都能险险地跳过去。
田礼坐直身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方春晖好像在炫技，实力很不一般。”
尹桢双眼死死锁住场内合作无间的骑手和马匹，担忧道：“三十万不会飞了吧？”
下一瞬间，他的预言应验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方春晖以零罚分获得冠军。
场内静默两秒，两秒后，掌声震破天际。
田礼和尹桢往停车场方向走，田礼连抽两支烟，气愤道：“浪费表情。”
尹桢也有些肉疼，毕竟三十万呢，哪成想被方春晖截了胡，只能自我安慰道：“算了，本来也不是我们的。”
田礼朝旁边吐一口烟雾，刚才的气愤一下子没了，转而笑起来，说：“牛皮吹破天，哪知道败给了陪衬。我估计方书勤这会儿已经气炸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田礼手机响了，方书勤打来的。
尹桢离得近，将通话内容听了个完全。
方书勤说：“田老板，还没走吧。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这样，你等我几分钟，我请你吃宵夜，然后除去奖金，再给你二十万。”
田礼朝尹桢眨眼，用夹烟的手比了个“二”的手势，他捂住听筒，问尹桢：“你去不去？”
尹桢也认为方书勤这会儿该气炸了，担心方书勤找田礼吃夜宵的目的并不单纯，或许是想发泄欲望什么的，他不放心田礼一个人去赴约，点了点头。
田礼对着手机答应道：“好，我在停车场的出口等你。”
挂断电话，两人已经走到田礼的车前，上车，在停车场出口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方书勤的车出现。
去的是一家火锅店，点的鸳鸯锅，方书勤在征得田礼同意后，点的中辣。
方书勤嘴上依然轻佻：“田老板，等会要不要带我回家？我可以让你爽到明天早上。”
田礼脸不燥心不慌地接招：“算了。我喜欢玩多人游戏，单枪匹马满足不了我。”
方书勤朝田礼飞了一眼，将衬衣下摆从裤子里拉出来，大有不要脸地表演脱衣舞的趋势，田礼赶紧咳了两声，阻止道：“哎，再动一下我立马走。”
田礼停手：“好好好。”
这样露骨的交流让尹桢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不饿，没动筷子，只在一旁安静地充当背景板。
田礼和方春晖又聊了几句别的，田礼起头，聊到刚才的比赛，问：“方春晖的实力明显在你之上，怎么之前一次冠军也没拿？”
方书勤其实长得不错，要样貌有样貌，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还自带贵公子的气质，但尹桢觉得多看他一眼，眼睛都要变瞎。
他听见方书勤不咸不淡道：“一直在我面前藏着呢，现在估计有人在质疑我之前的成绩存在黑幕。”
田礼轻笑两声，挑眉问：“气不气？”
方书勤：“不气啊，没什么好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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