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2）
尹桢心痛难忍，一把抓过旁边的枕头，蒙到脸上，眼泪压抑而悄无声息地滑下，他崩溃了。
叫他怎么办？
方春晖不知疲倦地在尹桢身上折腾，尹桢的神志在悲愤的情绪和灭顶的快.感交相错杂间，渐渐迷失。
迷糊间，尹桢好像听到保镖在门外喊：“方先生，吃饭了”，方春晖好像回答说：“不吃。”
不知过了多久，欧式木床渐渐停止吱呀，清洗过后，方春晖从后面抱住尹桢，脸埋在尹桢脖子里：“……桢儿，你答应过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离开我，你不可以食言，我们拉了钩的。”
尹桢叹了一口气，心力交瘁地开口：“我和你拉钩是有前提的，是在感情不破裂的情况下，我才不离开。现在的情况，你叫我怎么办？”
“没什么不同。我的心和身都是属于你，一有空我就来看你，这里环境好，也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这里很适合生活。”
“适合生活吗？”尹桢问，“我的面包店呢，田礼呢，你难道想让我一辈子呆在这个见不得光的小山沟里，没有事业，没有朋友，最后变成一个只知道等你的傻子，是这样吗？”
说着，尹桢的气又涌了上来，他拨开方春晖搂他腰的手，坐起来。
方春晖也坐起来，伸手要揽尹桢，尹桢瞪过去，方春晖这次没强求，老实地坐在旁边，没毛手毛脚。
“我没那么想。”方春晖说，“面包店估计开不下去了，经此一闹，大家都知道你曾经坐过牢，还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就算勉强营业，生意肯定惨淡。所以，过段时间，你签份委托书，我找人帮你处理掉。至于田老板……”
尹桢紧张起来：“田礼怎么了？他是不是找你了，你们打起来了？”
“没有打起来。田老板不是去‘点心局’接你吗，部分网友把矛头指向他。田老板被挖出好多黑料，说什么的都有，酒吧遭人抵制，其他店也都关门歇业，他现在情况也很不好。前两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没骂他，只是告诉他我这么做的原因，然后说你很安全。”
“手机给我，我给田礼打个电话。”尹桢说。
方春晖从地上一堆杂物中捡起自己的手机，递给尹桢。
尹桢手动输入号码，点拨号键，方春晖冷呵一声：“你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不记得。”
尹桢故意气他：“我连你这个人都打算忘了。”
“你……”方春晖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敢做什么，在旁边大口喘气，像得了哮喘似的。
电话接通后，田礼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像被吵醒的样子：“干嘛？”
“是我，尹桢。”尹桢鼻子一酸，“田礼，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田礼声音立刻清明起来：“屁大点事，道什么歉。我早就想给自己放个长假，时机正好，我现在每天睡得昏头暗地，皮肤变得别提多水润，就等改革开放出门去炸街。行了，废话少说，你好不好啊，方春晖说你在新湾，新湾在哪，我都不知道，环境怎么样？”
“坏境挺好的，空气特别清新，就是很无聊。”尹桢说。
“无聊总比被人围观好，你忍一忍，等风头过去了，我去看你。”
“好。”
“呃，那个……”田礼支吾了一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尹桢知道田礼想说什么，他搓了搓眼睛：“……嗯。”
田礼沉默一会儿，说：“其实吧，方春晖也挺难的，你和他好好商量，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好。”尹桢其实还想和田礼再聊一会儿，但他的情绪有些压抑不住，就说，“那我挂了，你好好保重，别冲动，别和别人杠。”
“知道了。”
等尹桢放下手机，方春晖手指一点点移，移到被子上，牵住尹桢的手，眼神可怜兮兮的：“田老板都说了，让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别走，行吗？求你了。”
尹桢现在对方春晖是又嫌又想，他冷声道：“想我不走可以，必须立刻离婚，要不然免谈！”
“非离不可吗？”
“非离不可。”
“好。”
方春晖抱上来，头使劲往尹桢胸口拱：“明天民政局一开门，我就去。然后履行合同条约，转3%的股份给谷雪，接着交出总裁权杖，继续当我的项目组组长。没关系，只要我还没死，总有一天，我一定还能再当上总裁。”
尹桢怔了怔，然后无情地推开方春晖的头，凶道：“我看起来真的很蠢是吗？用这种理由糊弄我。第一，就算你和谷雪签了合同，你也不可能承诺3%的股份；第二，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吗，总裁是随便说撤就撤吗？我就搞不懂了，你澄清就澄清，为什么非要莫名其妙弄个女朋友出来，好，我就理解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性向，用女朋友做幌子，可以，但你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你给我老实回答，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方春晖低下头。
“不说是吧？行，反正你不离婚，我们就分手，没得商量。”
方春晖擡起头，恨恨地看着他：“都说了没区别，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明明不用结婚，流言蜚语总归会消失，可你却非要结婚？你现在可以不碰她，时间久了呢，相处长了呢，谁能保证你们一辈子清清白白。还有……”
尹桢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想到你和她同在一个屋子睡觉，就算分床，我也……我也……难受。你现在是总裁了，以后会是董事长，你会带着你的妻子出席活动，那个时候，我看着新闻里的你们，你叫我以何种心情。小晖，我是凡人，我不是神，你为我考虑一下下，行吗？”
方春晖贴上来，手伸到前面想去摸他的脸。
尹桢挡开他的手，说：“小晖，算我求你，行吗？你离婚，好不好？”
方春晖不说话，他的脸枕在尹桢背上，没过一会儿，尹桢就感觉背上被方春晖贴着的皮肤变得滚烫粘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