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2）
方春晖这几天穿的都是姜楠的衣服，他的衣服姜楠帮他洗了，等方春晖换回自己的衣服，两人离开酒店。
何盈在琼斯海滩附近开了一家中型酒店，没再婚，日子惬意又轻松，隔三差五邀几个好友一起出游，或者拿一本书在海滩边一看就是半天。
她有一条狗，体型很大，每天傍晚一人一狗在落日余晖中沿着海滩散步，画面非常宁静安详。
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里，姜楠对旁边的方春晖说：“她过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从知道何盈地址到今天，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他们两个每天都来路边呆几个小时，看何盈遛狗、看她收快递、看她和朋友嘻嘻哈哈地聊天、夜晚看她房间准时关灯……
方春晖已经来纽约两个半月，姜楠也差不多，两人离开太久了，各自公司都积压了不少事。
方春晖说：“嗯。我后天回国，你呢？”
姜楠说：“那我再后天吧。”
方春晖说：“不同航班，同一天回国没关系。”
姜楠点头：“行，我也订后天的机票。”
方春晖说：“我想喝酒。”
姜楠皱了皱眉，问：“心里难受？”
何盈笑得那样好，可那样好的笑容却很少真诚地对方春晖展现。
“嗯。”
姜楠说：“那等会让服务员送瓶酒到房间。”
“我想去酒吧喝。你要不想去先回酒店。”方春晖说。
姜楠说：“我跟你一起去。”
司机把他们送到离酒店很近的一个酒吧。
一进酒吧，一股浓浓的慵懒氛围扑面而来，姜楠想跟服务员说要包厢，方春晖却说：“没关系，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我想在热闹的地方呆呆。”
姜楠看见靠窗的位置有个卡座，说：“好，去那边坐。”
坐下后，姜楠点了两份简餐，一瓶酒，一杯果汁，外加一份小吃。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将东西送了过来。
吃完简餐，方春晖开始喝酒，姜楠用果汁陪他喝。
方春晖笑了笑，说：“有时候想想，人活着挺没意思的，想要的总是得不到，等来等去，等到麻木了，还是空。”
姜楠叹了口气，说：“人生哪能都如意呢，有得不到的东西，但也有始终陪着你的东西，顺其自然，你会开心很多。”
“哪那么容易！”方春晖给自己添点酒，“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中，只有两个阶段是开心的，一个是我爸没死之前，一个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年多，其余所有日子，我都过得烂七八糟。”
方春晖顿了顿，举起酒杯：“这话不逾矩吧？”
“没事。”
姜楠跟他碰了一下杯，然后把右手伸到桌子底下用力掐自己的大腿。
方春晖说：“这几天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方春晖沉吟几秒，说：“回国后，我想找谷雪谈谈。”
“哦。”
方春晖问：“你不想知道我想找她谈什么吗？”
姜楠说：“你想说我就听听，不想说就算了，我问那么多干什么。”
方春晖视线在姜楠下半张脸短暂停留几秒，舔舔唇，额头上的青筋很明显地跳了两下，他咬牙切齿道：“尹桢，有时候，我真想……算了。”
姜楠注意到他的动作，笑笑，问：“你真想干嘛，又想锁我？”
“我没说啊。”方春晖说，“别给我扣变态的帽子。”
“还需要我扣吗，要不要我说几个你变态的例子？”姜楠挑眉。
“好啊。”方春晖也挑眉，“我倒乐意听，但你好意思说吗？”
姜楠确实不好意思说，他耳朵有些发烫，低头拿几根薯条吃，跳过这个话题，问：“你想和谷雪谈什么？”
“我妈那些年，肯定过得非常痛苦，所以，我想问谷雪，我和她的那个协议，她还想不想继续，如果不想继续，我和她离婚。”
方春晖的言下之意太明显，意思是，谷雪不想继续，就离婚，谷雪想继续，一切不变。
姜楠淡淡“嗯”了声，说：“再结婚，别找对你有意思的，那样容易因爱生恨，生出别的麻烦。找那种只为钱的。”
方春晖点头：“我也是那样想的。”
一瓶酒已经喝了一半，方春晖添完酒后，姜楠把酒瓶拿到自己这边：“就喝这么多，剩下的不喝了。”
“没事，明天可以睡一天。”
方春晖要伸手拿酒瓶，姜楠“哼”一声，方春晖把手缩回去：“好吧。”
“MayI？”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年轻男人走到卡座前，笑着问方春晖。
方春晖快速朝男人看一眼，转过头看姜楠，姜楠露出“你随意”的表情。
方春晖朝男人点头，嘴角带了点微笑弧度，说：“Yes。”
年轻男人坐下后，和方春晖无障碍地沟通起来。两人聊得很投机，姜楠有些的听懂了，有些的没听懂。方春晖跟男人介绍他是哥哥，男人直白地夸方春晖长得帅。
姜楠垂头看手机，时不时擡头朝他们笑笑，见男人杯子里的酒喝完，他把酒瓶放到对方手边，男人用英文道了句谢。
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套推到方春晖跟前。
姜楠依旧低头看手机，他知道方春晖在看他。
几秒后，方春晖说了个“NO”，男人起身走了。
姜楠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擡起头，说：“不早了，回去吧。”
“好。”
结完账，两人往外走，方春晖说：“我回Y酒店，行李还没收。”
“行。”姜楠说。
走出酒吧，两人钻进出租车，方春晖对司机说去W酒店，姜楠说去Y酒店。
司机懵逼。方春晖和姜楠眼神交流一番，最后，姜楠说去Y酒店。
把方春晖送到Y酒店门口，姜楠独自回W酒店，他没力气洗澡，趴在床上抱着头难受。
表面那样淡然，平静得如同湖泊，心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叮咚一声，方春晖发来微信：行李收拾好了。
姜楠给前台打电话，让送一瓶酒过来，五分钟后，服务员送来酒。
姜楠拧开，猛灌下小半瓶，他弯腰冲着地狂咳，呛得眼泪汪汪。
缓了缓，姜楠给方春晖回微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