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2）
第91章
周日晚上，姜楠准备睡了，方春晖发来视频，他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接通。
方春晖身上还穿着衬衣，显然还没有洗澡：“你是不是准备睡了？”
姜楠：“对，你还没忙完？”
“忙完了。很烦。”
“怎么了？”
“方梓岩闹脾气，跟我杠，我刚差点抽他，他现在还把门反锁了。”
姜楠想到谷雪：“是不是因为你和谷雪离婚？”
“你知道了？对，就因为这个，跟我闹好几天了，还嚷着要跟谷雪走。”方春晖咬牙切齿的，对着旁边喊了一嗓子，显然是喊给方梓岩听，“他要再敢说这样的话，我把他腿打断。”
“哎呀，”姜楠劝他，“好好说话，你越这样，他越犟。”
方春晖气呼呼的：“我跟谷雪统一了口径，跟他说我们没感情了，必须离婚，可他不信。他认为是我把谷雪赶走的，骂我是渣男，骂我抛妻弃子，你是没听到，往我头上扣了无数顶帽子，都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气死我了。”
“那要不，我跟他聊聊？”姜楠问。
“我正有此意，我想让他去你那呆一段时间，你帮我劝劝。”
“行。只是，不耽误学习吗？”
“没事，学校的那些课程他早提前学完了。”
“那他怎么来，我去接他还是怎么？”
“我送他过去。”
“行。”
“日子定下来，我提前告诉你，应该就这几天。”
“好。”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姜楠说起田礼，说田礼准备要个孩子。
方春晖就问姜楠：“你这么喜欢小孩，要不要也要一个？”
姜楠说：“如果往前退十年，我可能会考虑，但现在这个岁数，还是算了。”
“你这个年纪，正是勾人的时候，别总觉得自己老。”方春晖眨了两下眼睛。
“一晃眼都四十了，还不老！”姜楠笑了笑，“再过几年，我真的要以爷爷自称了。”
方春晖突然沉默下来，静静看着姜楠，姜楠和他对视着，问：“怎么了？”
好一会儿后，方春晖说：“不敢说。”
“那就不说。”姜楠说。
三天后，方春晖把方梓岩送到姜楠家，好几年没见，视频时还没什么感觉，见到人，才确切的感受到时间真的过去了好久。
方梓岩长高好多，都到姜楠下巴了，见到他还有点羞涩：“姜叔叔好。”
“哎，真乖。”姜楠摸了摸他的头，“当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啊。”
“好。”
茶几上堆满了，是姜楠提前买给方梓岩的玩具和零食，还有漫画。
方梓岩只拘束了一小会，很快就自在起来，他在沙发上躺下，拿本漫画书看，一只脚竖在墙上。
方春晖和姜楠各坐一个沙发喝茶，方春晖朝方梓岩看一眼，表情有些不满，对姜楠使眼色：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姜楠小声说：“别那么苛刻，我觉得没什么。”
他想起曾经的一个片段，方春晖也是这样，一只脚竖在“浪淘沙”的墙上，手里端着手机，那姿势和方梓岩如今的样子一模一样。
姜楠不禁笑出声。方春晖问：“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吗？”
姜楠说：“对，很久以前的一个片段。”
“什么片段？”方春晖问，“是我吗？”
姜楠点点头：“对。”
“说说。”
“不说。”
“不说算了。”方春晖脸上的不满完全散了，他转头问方梓岩，“要不，你也给姜叔叔当儿子吧？”
“好啊，姜叔叔绝顶帅，又温柔，还有钱，太适合当我爸了。”方梓岩问姜楠，“姜叔叔，你意下如何？”
“我求之不得。”姜楠说。
“耶！”方梓岩吹了声口哨，“我有两个爸爸了，完美！”
方春晖和姜楠相视一笑。
方梓岩确实有点闹情绪，白天还好，看书玩玩具，安安静静的。可吃过晚饭，就开始狂躁，在房间拉小提琴，乱拉，制造魔音。
方春晖要发飙，姜楠阻止他：“你坐着，我去。”
姜楠走进卧室，方梓岩见是他，把小提琴放下，趴到床上用枕头把头闷着。
“岩岩是不是很想妈妈？”姜楠在床边坐下，在方梓岩屁股上拍了拍。
方梓岩不说话。
姜楠又说：“岩岩，你和同学也有吵架打架的时候吧，但我相信，过不了几天你和同学就又玩到了一起，对吧。吵架打架是常事，又不是决裂。你爸爸妈妈也一样，他们只是分开生活，又不是变仇人，对你的爱也并不会减少，你们还是一家人。”
“可我不想和妈妈分开！”方梓岩弹了两下腿，嘟囔道。
“你妈妈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是，爸爸妈妈没有感情了，再住在一起，心里都会不开心。岩岩，你也不想爸爸妈妈不开心，是不是？”
方梓岩丢开枕头，趴到姜楠腿上，抱着他的腰，问：“感情为什么会消失？”
“感情消失的原因有很多，就比如你很喜欢吃一样东西，但时间长了，吃多了，渐渐的你就对这件东西没有刚开始那么喜欢了……”
方梓岩提了很多问题，都是针对方春晖和谷雪离婚的不解和难以接受，姜楠都用通俗易懂的事例给他分析，帮他化解。
两人聊了很久，聊到最后，方梓岩直接趴姜楠腿上睡着了。
安顿好方梓岩，姜楠回到自家客厅，方春晖还坐在沙发上，问他：“睡着了？”
“嗯。”姜楠点头，“你也去洗了睡吧。”
方春晖说：“等会再洗，我们聊聊天。”
“聊什么，都聊一下午了。”姜楠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方春晖说：“谷雪一走，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我明早就得走。”
姜楠“嗯”了声，说：“你忙你的，岩岩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开导他。”
“好。”方春晖提醒道，“你带他出去玩的时候，记得让他戴口罩，他要问为什么，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行。”
换了名字，姜楠的面相也与以前有些不同，但方春晖的身份始终未变，即使两人不是伴侣关系，依然要避嫌。
姜楠点头，想了想，还是问了：“谷雪还留在燕城吗？”
“下个月去瑞典，打算在瑞典定居。”方春晖说，“寒暑假，方梓岩可以过去跟她一起住。”
姜楠点头：“赡养费呢？”
“给了，除了赡养费，每个月十万补偿我也会继续给。”
姜楠说：“应该给。”
方春晖给两人分别添了茶，一口一口慢慢喝，直到把那杯茶喝完，他看着姜楠，说：“我打算以后都不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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