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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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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她还有别的手段,算算时辰,也该发作了。

拓跋楼在她身子不稳栽倒后便直接冲进火海,捞起地上的人立刻冲出,绕是如此,俩人还是被火烟熏得黑了一圈。

平鸽状态看着很不好,拓跋楼坐在地上揽着她,颤抖着手流着泪去触摸她的手,嘴里哀求着:“母亲,母亲……”

不就是一场火吗?为何母亲口中还在流出黑色的血?

拓跋楼察觉异样,何尝不知这是什么了,就是不愿相信,傻子一样在心里反复问这是怎么了。

“没用的,我用了雷公藤。”

“母亲!”

她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愿在世上好好活着。

雷公藤的毒性无人不知,拓跋楼抱着她忍不住发抖,颤声泣问道:“您就这般不愿和我相处吗,您直说儿子离您远远的,您又何至于这样?”

为人子方面,拓跋楼总是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以至于心里总埋着一颗定时的雷。

他知道平鸽心不在此,从前他还小母子俩活着都困难,现在他掌权说话有用,平鸽是不想回去了。

致命毒药的作用挽回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身边离世而毫无办法,拓跋楼不免悲怮低喊出声。

平鸽动动手指都困难,闻言却笑了声,“我不恨你。”

“可您也从没爱过我是吗?”

平鸽默认不语,拓跋楼吃吃讽笑出声。

外人皆道他有平鸽为母是他修来的本事,得她庇佑长大夺权,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这对母子的貌合神离。

“就因为我是老可汗的种,就因为您不爱他,可我是爱您的啊,我是您亲生子,自幼受您教导,我的本事谋略都是您教的,我是您一手培养出来我是无辜的啊!母亲……”

男子哀泣的泪珠滴到她手背上,平鸽眼神已然涣散,夹杂着丝丝向往。

“这局我解不开,这些话也别对我说。”

拓跋楼捧着她变僵的手,一遍一遍说着请求她活的话。

望向这世间的最后一眼平鸽看着前方,那里是西夏方向,平鸽心里想,若再来一世,她还想投身西夏,长大后一定听父母的话,不乱跑不好奇,尤其不要在西鲜边境逗留玩乐。

再来一回,她不要和鲜卑沾上关系,她要在自己的朝代好好活着,承欢父母膝下,觅得一和美亲事。

“母亲!母亲……”

草原矫健马背上骄傲的可汗垂下了悲鸣的头颅,怀中的女人早已没了呼吸,衣着容貌狼狈的男子紧紧抱着那具尸体,不愿松手。

西夏军占领鲜卑,其势喧天,溃败之兵不堪一击。

李僖找到常悦时,她守在一具中年女性的尸体旁,眼神寂寥,和他看到的战胜回来势颓的士兵一样。

急切下马来不及栓绳,李僖走近她的步子蓦地变缓,很轻的在她旁边蹲下。

许久不见的姑娘脸上沾了血,李僖细细看了她好久才确定她没有受伤。

“阿悦?”

常悦眨下眼回头,看清了李僖的脸,还是那副失神的模样。

“阿悦。”

“李僖,是我们胜了吗?”

远处激烈的叫喊声好像是西夏话,可她身处鲜卑太久,耳边的都是鲜卑语,此时听着也有些不肯定了。

“是,阿悦,西夏赢了,这场仗是我们胜了。”

常悦缓缓扯唇,眼底是疲惫的笑意。

“李僖,平鸽夫人是西夏人,收粮被算计后我被她所救,直到今天也受她庇佑得以安全,如果没有她,我性命堪忧。”

李僖盯着她的侧脸,回应道:“我们厚葬她,阿悦。”

“夫人说想要火化,要我将她的骨灰带回西夏。”

“好。”

怕眼前的情景是梦,李僖眼睛不敢闭上,直到心里一遍遍说服自己是真的,他真的见到了常悦,才敢动作。

干笑了一声,李僖有些前后言语不关联道:“阿悦,阿悦。”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疏忽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阿悦,对不起。”

“与你何干,是我一意孤行要来,遇上了危险怨不得旁人更怨不得你。”

身边的男子似轻噎了一声,便听他缓声庆幸道:“阿悦,还好你没事。”

常悦察觉到不对,不等她转身,一滴热泪啪嗒一声流到她的手背上。

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后者双眼血红脸颊沾泪,手背下巴眼中都有他情难自抑的泪珠。

常悦擡手,温热的手心捧过他的脸,手指拂去他眼睫上的晶莹,前倾肩胛,将人揽到自己怀中。

“李僖,我无事了,很平安,你别多想。”

李僖无言哭泣口中带笑,断续道:“好,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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