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对(2/2)
化了妆的常悦只是凸显了原本就优越的面部,无论哪样的常悦,李僖都心生欢喜。
“我饮了酒,可熏着了?”
“没有。”听得出他在找话题,常悦侧身,轻述道:“远今,我也紧张。”
不知是她靠近的动作还是那句“远今”,李僖忽地无措起来。
“我……我…”
常悦又近一些,嗓音像是带了个钩子不经意间勾人道:“李僖,你打算如何同我过今夜?”
“…合衾而眠,话谈……唔…阿悦。”
常悦便气他如此镇定,右手直接触上那人锁骨上的大块肌肤,温热的触感只叫李僖宛若砧板鱼肉僵滞于此。
身体又涌起抹渴求,矛盾间,李僖已然失了情态。
往日从容有度的太尉大人被一柔弱女子困于温柔乡,全因为心中情意,不敢也不想突出牢笼,甘愿为她把玩。
常悦又怜他不敢说那些亲近的话,叹了口气,松了几分力道:“远今,我再问你一遍,你我,要如何度这新婚夜?”
黑暗中和她对视,李僖坑坑绊绊活像结巴:“我,我不知道。”
“唉。”
常悦不恼,近乎悯爱的低头,小巧的下巴碰到男子额头,顺势向下碰到他鼻尖,又到李僖下巴。
一点即离,李僖下意识向上迎了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渴求些什么。
常悦看不到他的迎合与失落,注意力全在他半开松垮的衣襟上。
李僖虽是文官,但身子该壮该有力的地方也不减,触上紧致温热的锁骨胸膛肋骨,常悦平白抹出几分舒服来。
尤其是手下那颗跳动异常加快的心脏,隔着数层皮肉,他的身体无一不再说着爱她。
手掌碰到他左边胸膛下,在腰腹上的手侧倏地顿住。
凸起凹陷的皮肤上显然不对,细感受下,还有新生的细嫩皮肉
常悦手盖住那道伤不确定的问道:“李僖,这是,伤疤吗?”
“幼时闯进那处暗屋被那大汉发觉,他拿起墙边木棍向我挥了一下,便是那时留下的伤。”
而幼年李僖之所以碰上那拐人大汉,是为了救人。
“你从没对我说过。”
“…嗯。”
愧意感激涌在心头,常悦不放心其他伤,从肋下到后背一一检查下来。
“还有哪处受伤了?”
碰到此伤下的凹处,李僖适时解释道:“这是南巡之时替孙元仞挡的刀伤,如今已痊愈了。”
南下归来时正值宫中动乱,李僖全部身心都抛了出去以寻求一大树,也就不重了身体。
“别的没有了。”
李僖闷声解释,对上她怀愧的眼神,自己更像是犯错的那个。
常悦的触碰心无二意,意在检查,李僖却宛若被架在热火上炙烤,每一刻都忍耐得冷热汗滴直流。
是没有其他伤痕了。
常悦手放在他腰腹那道伤口上,隐含警告的问:“以后呢,以后受了伤还瞒我吗?”
李僖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若非她意外发现,怕是他以后从来不会对她说起,真是缝了嘴的闷葫芦一个。
总这样吃了苦一个人吞咽下去,明知说了能得赏能得许多好处,可他硬是守口如瓶,保密非常。
“……嗯。”
“嗯?”
“说……”
常悦手向下探,轻点着挑逗,李僖艰难发声道:“以后都说,李僖不瞒阿悦。”
男子悦雅的声线有丝哑然,细听下来,还有几声颤音。
“远今……”
常悦任由自己沉沦,脸颊红潮遍布,声音也带着丝丝情欲鼓动道:“相公。”
“…娘子。”
互相清洗后常悦便睡着了,怀中躺着熟睡的常悦李僖没敢睡。
干涸的眼睛盯着床顶,李僖怕太真又假,更舍不得睡。
这夜李僖想了很多,想到幼年初遇成年再遇,种种心动到现在的互为夫妇,每每思及同常悦有关诸事,便欣喜得心脏狂跳。
小心的握着身旁人的手心,李僖不可控的弯唇,从她那里寻到无数安宁来。
他想,往后的路便不是他一个人走了,常悦会陪伴着他,他们现在是结发夫妻,她给他的底气令李僖心有无数坚信。
李僖的身子给不了她子嗣,若常悦想要,李僖便去过继一个,或者去外面捡个她喜欢的带回来养在膝下。
若都不行也没关系,左右他们会一直在彼此身边,无论怎样也不会孤单。
李僖将他们百年之后也想了,常悦大概是受不了他先死,那便他送常悦最后一程,风风光光舒舒服服的,他再随她而去,左右他在这世间的牵挂只剩她一个,牵挂都没了,还留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