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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前世有情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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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女儿性情几何他还是知晓的,既能从澜之口说说出得罪一次,莹儿莫不是当真做了什么品行败坏之事?

青白交加的脸色精彩纷呈,他正琢磨着如何开口询问,孟宪不满的声音率先传来,“这打的有什么意思,你去告诉她们,好好打,拔得头筹者,朕给百两黄金做彩头。”

“陛下,不过闺阁女子的玩闹,百两黄金着实有些贵重了。”

“是啊陛下,臣以为陛下若当真想要给彩头,十两便已足够。”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还是……”

众臣七嘴八舌的劝诫着,少年脸上藏不住心思,不满的打断,下意识想要找个盟友,“李卿,你觉着呢?”

李鹤珣负手而立,似是压根没将他们方才的争执听进耳朵里,目光追随着下方懒洋洋好似在晒太阳的女子,嘴角一直扬着似有若无的笑。好像一下不盯着,那人便会长翅膀飞了一样,

眼下听见孟宪询问,他略微不耐:“彩头罢了,十两就可,不过……”

众人拢袖垂首,实则耳朵恨不得竖得高高的。

“头名有十两黄金做彩头,那次席呢?”

马球皆是两队人马,一方拔得头筹,另一方自然就是落败,怎会生出个次席来?

“次席……还要有彩头?”孟宪觉着有些牵强。

“臣那儿有一些东珠,可做彩头。”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李鹤珣打的什么主意。倒是孟宪,思索一二后便同意了,对着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公公道:“去,告诉她们彩头一事,让她们好好打。”

“陛下。”

李鹤珣声音落下,公公步伐随之一顿,好似笃定小皇帝一定会听从李鹤珣的意思后再做打算。

“臣以为,马球本来就是修身养性,打熬胫骨之闲情逸事。圣上若想看如战场儿郎一般的厮杀,不若臣下去给你打一场?”

风沙卷起黄叶,悄悄的避开了此刻的宁静,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孟宪怔愣片刻后,连忙道:“朕,朕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此,他还有些委屈,表哥如今就顾着表嫂,她打的不好,便称马球为修身养性,若她打的好了,是不是又得换种说法?

他可曾还记得自己有个表弟!

孟宪心中愤愤,与他同样在心中鞭策李鹤珣的还有诸多朝臣。

他们不知李鹤珣今日怎的了,以往朝堂之上,他从不会多言,甚至无论圣上问什么,他几乎都不会反驳。尽管之后我行我素,可在众臣面前,却将小皇帝的位置擡得高高的。

方才还得趣儿的地方,因为李鹤珣之故,令他们心思泛泛,如坐针毡。

好在不过一刻钟,两方便结束了。

张宝莹翻身下马,手中的鞠杖包裹着风沙泥土,被她狠狠的杵在沈观衣跟前,俏丽的脸蛋红扑扑的,恼怒满面,问出与张太傅如出一辙的话,“宝莹可曽得罪过夫人?”

沈观衣正接过身旁人递来的绢帕擦拭额头的细汗,闻言道:“不曾。”

“既如此,你为何要如此戏耍我!”

眼见着她生了怒,一旁的林家小姐连忙走上去扯过她的衣袖,将并不情愿的她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沈观衣默不作声的看着,忽然道:“张小姐,你可曾有一件碧色团纹大氅?”

张宝莹动了动唇,似是气性未消,还在生恼。倒是一旁的林家小姐替她答了,“夫人,宝莹平生最厌碧色,她没有那样的大氅。”

沈观衣眨了眨眼,想起昨夜梦中那女子,尤其喜爱碧色,倒是与眼前这人不同。

也正是这点不同,才让沈观衣坚信,那就只是一个梦罢了。故而沈观衣在擡头看见朝臣中一直低头凝望着她的男子时,梗在心头的情绪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重生这般离奇的事都能出现,沈观衣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何况是那样一个真实的梦境。

可秋日萧条,她‘酣畅淋漓’的玩闹一场后,却发觉他一直在身后看着她,眉眼温和,心绪在刹那间涨的满满当当的,如冬日昏黄中,屋子里小小的一盆炭火,暖意盎然。

她扔下鞠杖,快步朝着李鹤珣跑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如同一只漂亮的蝴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似是要将两人戳成筛子,李鹤珣如同瞧不见,淡然的替沈观衣摘去肩头的碎叶,知她已经不恼了,顿时愉悦的扬起嘴角,“怎么了?”

沈观衣嘟囔着,“就想抱抱你。”

他瞧着沈观衣哪里是蝴蝶,分明是一只蜜蜂,不高兴了便用尾巴上的针往他身上刺,高兴了又不停的在他心上抹蜜。

可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她给的,都是好的。

沈观衣埋首,额头一下又一下点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听着似乎不太高兴,“李鹤珣,怎么办,我输了。”

一声大气不敢出,生怕错过什么的众官员:……

就依她方才那随性的模样,她不输谁输。

赛场随性便算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搂搂抱抱如此之久,简直有伤风化!

有看不过眼的言官上前一步,正要谏言之时,听李鹤珣哄道:“次席也有彩头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真的?”

言官默默的将脚收了回来。

正巧这时,公公高声道:“圣上有旨,今日拔得头筹者,赏赐十两黄金,作为彩头。”

话音落下,方才赢了还闷闷不乐的贵女们顿时又兴奋起来,纷纷福身行礼,跪谢圣恩。

与她们的激动相比,沈观衣这方则显得萧条落寞不少。

可紧接着,公公又道:“次席者,南海东珠一粒。”

“东珠?!”林家小姐差点咬到舌头。

她们说的好听是次席,难听些便是落败者,输了还有彩头,当真是头回见。

张宝莹也有些憋屈,“公公,你当真没看错吗?圣上说的是次席的彩头?彩头还是一粒南海东珠?”

东珠少有,且价值连城,便是张家,也不过只有小小一捧,还被她娘亲当作宝贝似的舍不得拿出来镶嵌做饰。

如今一群手下败将,却能得到这般珍贵的东西?

公公在这深宫多年,许多门道别人看不清,他不会。

摄政王明着便是要宫他夫人高兴,既如此,他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将李鹤珣动私库做彩头一事说完后,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比起她们震耳欲聋的沉默,沈观衣则把玩着东珠,踮起脚附在李鹤珣耳畔道:“王爷可真舍得。”

“高兴了?”

“还成吧。”话虽如此,唇线却恨不得扯到耳边去。

李鹤珣眼底漫起柔意:“那夫人可能原谅梦中那个不识擡举的人?”

“既然王爷这般大方,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啦。”

“夫人大度。”

沈观衣扬起眉梢,“那是自然。”

李鹤珣瞧了一眼天色,“昨个儿不是吵着想吃香满楼的菜品吗?”

“你不是说香满楼近日不接客吗?”

李鹤珣目光幽深,嘴角含笑,“是不接客。”

刹那间,沈观衣灵光一闪,“你将厨子请回府中了?”

“还是……你想亲自下厨?”

李鹤珣替她将碎发拢至耳后,“回去你便知道了。”

沈观衣拉着他迫不及待的便想回府,她先前在漳州多年,香满楼的味道,她想的紧。

李鹤珣要走,除了小皇帝,自是无人敢拦。

待二人走后,张宝莹这才换好衣裙,前来拜见父亲。

张太傅连忙将人唤至一旁,“莹儿,你老实告诉我,可有做什么……有辱门楣之事。”

“啊?”张宝莹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不解。

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可张太傅仍旧放不下心,谆谆教诲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是女子,便是……也应当自重自爱,万不能让人觉着你轻浮,更不能主动往男子身上贴。”

“爹!”张宝莹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

“我——”

归言自二人身旁走过。

“等等。”张太傅将人叫住,“莹儿先前若是有做什么令人误会的事,还望你告诉澜之一声,让他莫要放在心上。”

归言:?

见他也一脸迷茫之色,张太傅这才察觉出不对,半眯着眼问:“澜之说,莹儿得罪过你家夫人,可有这事?”

归眼思索半晌,忽然道:“公子说的应当是夫人昨夜做的梦吧,梦中张小姐似乎和公子……不过现在没事了,瞧方才那样,公子应当已经将人哄好了。”

他欲言又止的那些话是何意,张太傅还是能听出来的,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觉得过于离谱。

他面沉如墨,继续问:“那沈观衣的手呢?李鹤珣说她昨夜受了伤,不是莹儿……”

“哦,这个啊。”归言一本正经道:“昨夜夫人抱了公子半宿,手臂麻的动弹不得,所以今晨有些行动不便。”

张太傅:……

“太傅可还有事,我……”

“没事了,走吧。”

归言见他面色难看,也不敢再多话,拱手后便朝着李鹤珣追去。

“爹爹……”张宝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无碍。”

说是无碍,可直到半夜,张太傅脑海中都仍旧盘旋着归言那些让人着恼的话。

莹儿在沈观衣跟前,被人瞧了笑话。

他信了李鹤珣那些鬼话,是不是也愚蠢至极!

张太傅越想越气,气到从床上噌的一下坐起,吓了张夫人一跳。

隐约之中还能依稀听见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他把我们当什么,他们夫妻之间逗趣儿玩闹的东西吗?简直痴癫!有疾!非人哉!”

月明星稀,夜半三更,太傅府中仍旧灯火通明,迟迟不灭。

而摄政王府却一片温暖祥和,书房中,李鹤珣燃灯看册,沈观衣半边身子都半仰在他怀中,手指卷着他的发尾,玩腻了便又往他怀中蹭了蹭,指尖略有些不安分的在他劲瘦的腰间游走。

她似乎不满的说了一句什么,但李鹤珣太过专注,有些没听清,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却忽然撞进她湿漉漉的眸子中,身子颤栗一瞬。

轻柔的指尖用了些力气按在他的腰侧,一团莫须有的火似乎也随着那股力道传遍全身,令他口干舌燥,忍不住轻舔唇瓣,喉口上下滑动。

再看不进去一个字,他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哑声道:“娓娓,要与我一同看吗?”

危险的气息如同细小的触手,一点点的朝着沈观衣靠近,她像是毫无察觉,“看什么?”

被心底那团火化为灰烬的,还有他早已不在乎的自持,幽深的黑眸,此刻再没有旁的束缚,只有她。

“看一些别的册子。”

隔日更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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