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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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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她很满意很期待的结局。

一晌贪欢,沉静下来已近子时。谢添拥着柳忱坐在塌上,推开窗扉,两个人安静的望着外面的夜色。一轮圆月高悬于空,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院中的每一处景色都可看的清清楚楚。

一阵北风袭来,柳忱冷的打了个喷嚏,贪恋温度的往谢添怀里钻了钻。两人肌肤相贴,热度来回传递,一时无比的熨帖。谢添用被子仔细的裹了柳忱,蚕蛹似的抱在怀里。他忽然看到小桌子上放着的窗花,好奇的拿起来看着,半晌问道:“这裁的是什么?”

柳忱有些羞赧,将半张小脸埋在被子里,含含糊糊的说道:“窗花么。”

“自是知道窗花,可这样子是什么呢?”谢添将那窗花展开,因着只裁了一半,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轮廓。心里实在好奇的很,谢添用嘴唇衔住柳忱的耳朵磋磨:“到底是什么,恩?”

柳忱被折腾了半宿,这回身体正是敏感着,实在受不得谢添这般折腾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慌乱中触到了谢添那一处,两个人四目相对,这下谁都不敢动了。

谢添缓了好一会,这方找回些神智,将窗花递到柳忱面前,哑着嗓子说道:“剪完给我看看。”

柳忱漫应了一声,将两只藕白的手臂伸到被子外头,一只手捏着剪刀,一只手捏着窗花,很快便将那窗花剪了出来。

次日清早月雪进屋来伺候的时候,一擡眼便看见窗子上那一对鲜红的小人。男子衣袍飞扬,一头长发束于头顶,一只手握着马鞭。他的另一只手牵着个腰身款款的女子,那女子长发垂腰,头上戴着个蝴蝶发钗。

柳忱的发髻上也簪了个蝴蝶发钗,银丝烙的翅膀上嵌着两块紫宝石,阳光下散发着炫彩的光芒。月雪掩唇轻笑一声,打趣道:“今年窗子上贴着两个,明年怕不是就要一家三口了。”

柳忱被羞的小脸通红,跺着脚便要去拧月雪的耳朵。主仆两个在屋里闹了一会,待得日头上了墙头,宫里也来了人。

柳忱便按照岑副将先前那般嘱托,推脱谢真身体抱恙,将宫里的人悉数拦在了大门外。此后一连三日,宫里的人来的越发频繁。槐阳恐这些人闹事,便带着府里的家将日夜守在门口。

直至初五朝廷开朝,宫里的人才彻底绝了声迹。

初五这日下午,谢添才带着人回了府。他这些日子守在宫里辅助宁丞相处理那些个糟心事,也是累得狠了,甫一回府便倒头睡下。柳忱担心他饿着,便命月雪在暖炉上煨了粥备着。却也没想到谢添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柳忱侧身躺在谢添的身边,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谢添不知何时已将她搂在怀里,鼻子贴着柳忱的额头,呼吸温热而浅淡。他似乎心情很好,亲了亲柳忱的鬓发,一只手把玩着她那顺滑的长发。

“大哥今早带着兵走了。”谢添对柳忱说。

“是去玉门关么?”柳忱没想到谢真会走的这么急,先是一愣,继而又有些着急:“我还给大哥新做了两双鹿皮靴子,还没来得及给他呢。”

谢添笑了笑,将柳忱搂的更紧些。柳忱枕着谢添的胸膛,听着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谢添安慰:“不着急,大哥与陛下立了契书,他此去边关一为退敌,二为了锤炼将士,大哥要像父亲当年那般锤炼出许多足以领兵打仗的将领,然后就会交出兵权,回朝庭述职。”

柳忱却觉得谢添这话说的有些奇怪,狐疑的问道:“大哥在边关这么多年,想来也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好端端的,怎么会答应陛下这种条件?”更何况谢真倘若愿意回京述职,又怎么会因为兵权的事与皇上较劲这么多日子。宴赏那日便乖乖的领了侯位多好?

朝廷这几日风雨飘摇,其中有多少肮脏龌龊,谢添自不愿意叫柳忱知道,只捡那简明扼要的与她说道:“先皇临终前曾留了一道易储的暗旨,大意是如若新君继位之后昏庸无德,构陷猜忌,若至国家陷入危难,或百姓民不聊生,便叫宁伯伯联合皇族几位叔伯请旨出召,或另立三皇子,或者在族中择优异子弟,废黜了皇帝,另立贤明。大哥这些日子寻个借口躲着,便是想借着玉门关的事逼一逼陛下,让他看清楚眼下的朝局,手中无良将可用,皇上自然只得再启用傅珩与大哥。另一则,也是想让族中那几位老王爷动一动,不能由着陛下耍性子,葬送了先皇呕心沥血治理下的江山。”从今日的结果来看,谢真自然是稳稳的赢了这一局。

柳忱却觉得另有一番担忧:“如你这般说,朝廷真的要另立皇帝了么?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引起一番内讧了?”

谢添道:“有沈青寻前车之鉴,这一次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这几日我留在宫中,就是与大家一道商议易储的良策。可说也巧得很,前日太医去后宫诊脉,竟诊出了贵妃怀孕的消息。”谢添笑着捏了捏柳忱的脸:“你姐姐也算是有福之人,在陛下身边熬了这么久,也算是守的云开。咱们这位陛下脑子活络的很,便说既然贵妃与你是姐妹,这孩子生下来便要称你一声姨母。倘若生下来的是个男孩,便送到咱们谢府养着,他钦点了兄长当太子太傅。如此一来,大哥就不得不交回兵权,因此他才与陛下以三年为期,定下了这份契书。”

柳忱说道:“边关苦寒,兄长回京也好。他为人清雅方正,既能文也可武,教育皇子再好不过了。更何况他已经到了这般年岁,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谢添不置可否,擡手抚摸着柳忱平坦的小腹。他亲昵的啄了啄柳忱的额头,语气含带着几分歉疚:“这朝堂乃阴险之地,我原打算等安定下来,便请旨带着你去地方做个小官,远离这喧嚣之地,你也可过得安顺自在些。可出了这易储的事,抚育皇嗣的重担都落到了咱们谢家头上,我便又想着留在这里,与大哥和宁伯伯他们一起好好培养未来的君主,不为一人一府的功利,只为给咱们的孩子创造出一片太平盛世。我想让他们不为外敌与民生所困,一生鲜衣怒马,自由自在的活着……”

屋外北风萧萧,卷起了屋檐上的积雪,护花铃叮铃作响,昭示着天气的寒冷。远处不知谁家点燃了爆竹,那震耳欲聋的炸响,让人对这个年节的感触真切了几分。

屋中暖炉烧得旺,白瓷砂锅温着的清粥散发着蒸腾的热气。柳忱双手环着此生的归属,在那阵阵米香中,轻而浅的应了一句:“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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