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1/2)
算了
时力抱着身体软绵绵的秦好,正面撞见不远处的宋挽凝,进退两难,不知该把人放在哪里。
项景绅头疼的捏了捏鼻根,边走边说:“把人送楼上去。”
时力二话没说,抱着人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宋挽凝端着蛋糕麻木站在原地,门未关,玄关呼啸冲来的冷风把蜡烛吹灭了。
砰——
风大力推了门,懂事隔绝火炉般温度的室内,转头混入冷空气的怀抱。
项景绅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脚步踩在棉花上,走到面前:“还没睡?”
浓烈酒气扑面,衬衣大敞的领口蹭上非常明显的口红印,一大块由深到浅,皱巴巴的衬衣暗示主人进屋前的遭遇。
似曾相识的画面——
十几年前某个夜晚,半夜等宋国晔回来的徐芸发现了问题,宋国晔脱下来的衬衫领口有好几个深深的口红印。
拿着衬衫的手都在颤抖,浓浓的香水味相当刺鼻,感情洁癖的徐云哪里受得了同床共枕的男人发生这种事!
瞬间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灯火通明的夜晚,两人大吵一架,整个宋家的人全部起来了。
住在隔壁儿童房的宋挽凝生生吓醒,保姆进来锁好门,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清楚记得,那晚瓷器碎裂声,重物砸地的动静整整响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息,尽管保姆紧紧捂着她的耳朵,撞击声仍能清晰感知。
那次以后,徐芸和宋国晔开始分房睡,儿童房很大,宋挽凝和妈妈一起睡虽然开心,但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总会听到抽噎的声音。
宋挽凝知道妈妈在伤心,可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让徐芸高兴些。
六七岁的宋挽凝很清楚的记事,后来就连她都撞见过好几回,宋国晔带着脖子上未擦去的口红印回家。
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在宋国晔随手仍在沙发上需要清洗的西装外套里翻出一支口红。
仔细端详片刻,小宋挽凝非常清楚这支口红不是妈妈用过的化妆品,徐芸梳妆台的口红她偷偷摸摸用过好几次,没有见过全黑包装的,会不会是送给妈妈的礼物?
打开拧出膏体,切面不平整,口红不是新的了,不敢跟妈妈讲。
她曾经偷偷在门缝里看见家里一片狼藉的模样,太吓人了,保姆收拾好久,所以宋挽凝一次没跟徐芸说过她在爸爸外套里发现旧口红这件事。
后来但凡有机会翻宋国晔的外套,她会检查里面是否有口红,找到了悄悄扔掉,以免被妈妈发现。
宋挽凝做的努力收效甚微,因为宋国晔被发现几次后开始不避讳有了外遇,徐芸越闹他越熟视无睹。
徐芸气不过总是以泪洗面,嘴里经常念叨气愤自己不争气,当初识人不清爱上人渣,希望落空时依旧放不了手。
直到小三风风光光带儿子进门,变成怨妇并且整日逮着宋国晔的徐芸被无情扫地出门时,才幡然醒悟。
徐芸换抑郁症以来,哪怕记忆混沌不清,对宋挽凝告诫最多的话仍然是别轻易对男人用心,更别轻易动情。
“小挽啊,千万别喜欢上没结果的男人,像妈妈一样,到头来一无所有,让别人笑话。好在老天爷没赶尽杀绝,妈妈还有你,可我没用,不能给你争取来安稳生活。”
“你记住妈妈的话,将来就自己好好过,我有今天没明天,要是日后你被婆家人欺负,我死不瞑目,答应妈妈,宁愿谈一辈子恋爱,别结婚,更别轻易对别人付出真心。”
“因为真心不重要!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
——宋挽凝拧紧脑海中的发条,及时阻止思维继续发散。
良久,轻轻点头作为回应,蜡烛熄灭后白烟袅袅萦绕上升,渐渐消失在凝固的空气中。
那句祝你生日快乐,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渡假村来那么多上流社会的大老板,项景绅没撒谎,确实是在应酬。
应酬多正常,不正常的、不识时务的是她,非得大半夜给自己找罪受。
时力没半分钟快步从楼上下来,只敢站在楼梯口远远汇报:“项总,人安顿好了。”
项景绅头钻心的疼,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时力头也不回,步伐极其小声,开门关门不到一秒钟,远离了修罗场。
项景绅烦烦躁躁与她擦肩而过:“你不需要等我,早点去睡觉。”
去睡觉?和秦好睡同一栋别墅里吗?晚上是不是要挑一挑进哪间房?
哦不对,她从来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宋挽凝手心冰冷,愣愣垂眼,蛋糕从冰箱拿出来,表面附着一层小水滴。
屋内气温高,蜡油落在蛋糕表面,破坏了原本的造型,突然觉得原本造型一百分的蛋糕难看的要命。
不过没关系,蛋糕本就不该存在,像她一样多余,不该待在别墅碍眼。
深呼吸拼命压下翻涌的情绪,为了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面子,捧着蛋糕机械转身回了厨房。
出来时宋挽凝表面平静,她的衣服和包包放在二楼房间,现在离开,颇有种半夜被金主扫地出门的既视感。
可若继续在别墅待一晚……她不能!
宋挽凝捂住胸口的位置,心脏跳的不正常。
上二层必然要经过客厅,项景绅摊在沙发上,手臂遮挡头顶刺眼的光线,喝了许多白酒,这会儿口干舌燥急需补充水份。
耳边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开口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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