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五条悟再次醒来，帐还没有撤。

夏油杰坐在他身旁把玩手中的咒灵球，“好点没？”

五条悟坐直了，脑袋离开夏油杰的肩。“我……”晕倒实在是件丢人的事，他不肯提，转而问：“帐还在，还有别的咒灵？”

夏油杰转过脸瞧他，说：“应该没了。我担心海里有什么，多等了会。”

“这东西，”五条悟靠坐断墙，拿过夏油杰手里的咒灵球，“到底什么味道？”

不久前，这黑黢黢的咒灵球还是个百米高的丑妖物，躺着紫褐血液恶心吧啦的，被夏油杰双指轻点，幻成不到半个掌心大的玻璃珠。

这种东西，能好吃吗？

夏油杰蹲在五条悟身旁，给他戴上墨镜，随意说：“没什么味道。”

“我能尝尝？”五条悟依旧很好奇。“不同种类的咒灵，会有不一样的味道吗？”

“不会，都一个味。”夏油杰无声笑着，伸手拿回咒灵球，“别尝了，不甜。”

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味道。

“吞这么快，”五条悟想抢，已经慢了一步，“是不是舍不得给我尝啊？不会是奶油味的吧？下回一定要尝尝。”

五条悟念叨着杰小气，依旧倚着墙。夏油杰担忧问道：“能走吗？”

“当然能。你在问谁呢。”

五条悟作势起身，被夏油杰摁回去：“算了，我走不动，我给辅助监督先生发个信息，咱们坐虹龙回去。”

“！”

五条悟怀疑自己听错。

以前想骑虹龙，杰从来不答应。说什么咒灵不能随便放出来，被普通人类看到很麻烦，夜蛾老师会罚，这不行那不妥的。小气得很。

今天竟然主动提出骑虹龙，从滨松骑到东京！

“这么晚了，应该不会被人看到。”夏油杰坦然解释，“解决了个特级咒灵，任性一下不算过分。”

“嗯嗯嗯。”五条悟迫不及待站起来，忍着晕眩：“我要坐前面！”

夏油杰伸手拉他。

又不是过山车。

***

虹龙腾空，五条悟单手抓着龙角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杰，”他拖着嗓音喊，声音被高空劲风吹了大半，“骑龙真是，太，酷，啦——”

虽然被收服，但怎么说都是咒灵。夏油杰在战斗时使用他们，却从未将它们看成咒灵以外的东西。它们和平常作恶伤人的咒灵一样，让他感到憎恶。如果有别的选择，他根本不愿吞咒灵球，操控咒灵。

夏油杰不明白，悟为什么能以对待宠物的态度看他的这些咒灵。他喜欢祸斗，会揉它的头把它叫做大狗狗。如果不是夏油杰阻止，他甚至偷偷给祸斗喂玉米肠。

祸斗没了，这家伙以后不会缠着自己要玩虹龙吧。

面前的白发乱飞，扫过夏油杰的下巴和脖颈，怪痒的。他偏过头，听五条小朋友一会叫他看

过了一会，闹闹腾腾的人息了声，向后仰倒。夏油杰前胸一热，擡臂揽住五条悟。

连续使用四次苍，五条悟体力不支，就着身后的人形靠枕，昏睡过去。

虹龙直接停到医学部，家入硝子一早收到夏油杰的信息，叼着细烟等在侧门。

夏油杰抱着五条悟下来，说：“不怕被老师抓到？”

家入硝子摆摆手，哈哈笑说：“大半夜，谁会看见。这家伙怎么搞的？”

“特级，悟消耗太大。”夏油杰将五条悟放在病床上，一手拖着他的肩颈，一手换掉病床上的厚枕头。

“还好。”家入硝子隔空伸手，白皙的五指凝聚微光，注入五条悟的眉心。那是只有她能做到的反转咒术疗愈。“凭这家伙铁打的体质，一会就能恢复。”

“特级？”疗愈结束，家入硝子往身旁的木椅上一坐，问道：“怎么派你们俩去拔除特级？”

“原本以为是二级，洪灾引发怨气产生的低等咒灵，伤害规模也不大。”夏油杰也觉得奇怪，“没想到是特级。”

“好奇怪啊，”医疗室楼内不能抽烟，家入硝子从口袋摸出棒棒糖，含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这种古老的特级咒灵，居然随随便便出现在滨松，还没怎么伤人，听起来像蹓跶散步，正好被你们撞见。”

“谁知道呢，”夏油杰望着病床。

月光冷白，穿窗而入，斜铺了半张床。

五条悟昏迷也不老实，手腕乱动，指尖从薄被边缘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