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2）

他染了发。

五条悟知道他这个习惯，只是从没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他竟然忘了爷爷是爷爷，是有白发、会老去的爷爷。

五条悟还不习惯那枚尾戒，觉得硌手。

怪疼的。

二人再次回到正厅，五条彰率先看到五条悟手指上的戒指，失色道：“父亲，您已经把皓宇戒交给小悟了吗？”

厅内哗然。

五条溥丢下他们离开之前，他们明明还在反对，没想到五条溥还是一意孤行，让一个Oga继任家主。

“家主大人，”新宿五条家的主事站起来，“家主的继任是咱们五条家最重要的事，您不顾反对一意孤行，恕我五条屋晓不能接受！”

新宿的五条屋晓素日与主家走得近，逢年过节回来拜访五条溥，也时常与五条彰见面。他们家的势力也算是各个分支中最大的。

这人首当其冲站出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没错，且不说御三家，就算寻常小家族，也断没有让一个Oga做家主的先例。”

“是啊，家主先生如此武断专行，是全然不理会我们作为五条家人的想法吗？”

“同意，您想让主家子孙继任家主，我们没有异议，您还有儿子和即将出生的另一位孙子，为什么一定要让Oga继任家主之位？这不是让其它家族看笑话嘛！”

五条悟平日最厌恶这些规矩、正论，随性不羁惯了，依他的个性，干脆揍得他们服气算了。

然而这些反对的人根本没看他一眼，直直冲着五条溥去的。他若是冲动，这些人更有理由质疑他质疑爷爷，说他选了个只懂暴力、头脑简单的继承人。

但他看向五条溥，心中酸涩。

五条溥神色不变，气稳如山。他眼眸清亮，没有老人的浑浊感，雄鹰一般盯着在场的人，盯得他们心里发怵。

“我最后讲一遍，是尊重诸位主事，希望大家听清楚。

五条家规中，没有任何一条指示，Oga不可以当家主。家主的评定标准，不是分化属性，分化属性不代表人品、不代表能力、不代表对家族的忠义，Alpha、Oga、Beta不能代表任何东西。

诸位觉得Oga比Alpha弱，我且问问，今夜，此刻，若是凿齿来袭，你们任何一个敢站在五条悟身前，说比他强，愿意只身出战击败凿齿保护家人吗？”

“……”私语窃窃，小声反驳：“小悟生来六眼，无下限术式无人可以近身，论武力，我们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但，您也不能保证小悟就能站在我们面前、保护我们啊。”

五条悟一句“我敢！”尚未讲出口，只听五条溥沉声说：

“他敢，他会。彰儿、源氏家主、高专的夜蛾先生都可以作证，当日凿齿突破封印，小悟冲在最前面与之恶斗，那时他甚至不是家主。

如果大家还是不肯信，我可以告诉你们，五条家历任家主，在戴上皓宇戒的同时，许下誓言，保护家族。誓言不可破，除非身死。”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只是太多年没出现过什么大危机，值得家主站出来守护族人性命，大家渐渐淡忘了。

深夜的五条宅院，寂静得可以听见簌簌风声。正厅之内，落针可闻。

许久，在大家各怀心思，不再争论时，大和忽然敲门报告：

“京都藤原先生前来拜访。”

五条溥拧眉，在一片惊诧的低语声中冷言回道：“五条家与藤原家素无来往，不见。”

“嗯……”大和犹豫道：“那位藤原先生拿着彰先生的木刻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