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小勇，放手，”后面接着走进来一位，身量与源勇相似，更清瘦些，眉目清俊，音色温润，这是源家长子，源清。

“我们来五条先生家是客，不得无礼。”

“五条先生，晚辈与小勇并非有意闯进尊府，”源清对五条溥行礼道：“院内家仆似乎中了失魂之术，暂失意识，我们担心府上出了什么事，便冒昧进来了。恕罪。”

“源少爷亲自来送赤青刃，五条家感激都来不及，何来怪罪之说。”五条溥颜色缓和，道：“请坐。”

五条悟这回再见源清，比从前顺眼不少。

尽管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讲话方式和爷爷同频，一板一眼的。

“哥，这人谁啊，为什么不能打。”源勇气还没消，不情不愿地坐到源清身旁。“他说你坏话。”

源清拍拍他的小臂，源勇乖乖坐好。

“藤原先生不必盯着我，您的术式对我没有用。”

源清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支火折形状的小圆柱，拨动侧面的开关，圆柱顶端蹿出火苗。

又来了，五条悟暗暗想，源清的破布袋子百宝箱。这回是个打火机。

紫色火苗跳跃而出，在每位主事的面前晃动一轮，而后又闪动着去了院中。再归来时，主事和家仆的失魂咒便解了。

主事们面面相觑，竟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是藤原一郎的细长凤眼。

“醒了啊？”源勇探头去瞧，摇头道：“前辈们，你们被这耗子下咒了，我哥替你们解的，不用谢不用谢，以后小心点。”

“藤原先生屡屡声称自己不是咒诅师，只是祖上有人犯错，不该连坐自己，今日之举，以咒术伤害咒术师，与咒诅师何异？”

藤原一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道：“开个玩笑，不好意思。”

“恐怕不止玩笑这么简单。”

源清站起身，严肃地皱起眉，有点老气横秋。

“自凿齿出逃，咒术届一直在搜寻其下落。家父为此寝食难安，今日终于与京都的伊东先生查到了凿齿的藏匿处——常寂光寺。”

常寂光寺曾是藤原家投资修建的，虽然名义上已经捐赠，但谁不知道那是藤原家的小花园。

凿齿逃出高专时，实力尚未恢复又身受断腿之伤，本该是捕获封印的最佳时机，却迟迟找不到它。

整个咒术界因为这个逃走的上古妖兽人心惶惶。

原来被藤原藏起来了！

他竟然与妖灵合作！

今晚信息爆炸，主事们哪经历过这些，又炸锅了，七嘴八舌怒斥藤原一郎。

五条溥张口，众人又安静下来，听他说：“大和，将藤原先生押解茫室，明日转交理事会调查。”

藤原丝毫不慌，依旧坐着，斜着身子撑着木椅扶手，像在看上蹿下跳的动物表演。

他悠悠说：“和妖灵有往来怎么了？恕我直言，有些人类还不如妖灵呢。是吧，悟少爷，彰先生？”

五条悟想到小川彦，为了那个妖灵学弟，他揍过源清，与夜蛾老师争辩，怀疑自己一味祓除诅咒是不是正确。

但藤原为什么这么问五条彰？

五条彰脸色煞白，惶恐地冲藤原一郎呵道：“你闭嘴！”

“父亲，藤原他暗通妖灵，包庇凿齿，儿子认为不用等理事会调查判罪，该立即处死。”

藤原哈哈笑出声，问道：“彰先生急着杀人灭口啊？不是说好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嘛。啧，咒术师真真不如妖灵守信用。”

“我没有！爸，爸，您别听他胡说……”

“说起来，”源清忽而出声，视线扫过五条彰，有些犹豫，“先前追踪抓捕的两名咒诅师交代——也可能是栽赃挑拨……”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五条溥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证据确凿之前，还是心存侥幸。见源清话语迟疑、诸多顾忌，大致猜到了。

他闭上眼，连呼吸都不由地屏住，而后再睁开，声音有些哑：

“源少爷有话，但说无妨。”

“他们说，传达指令的是藤原一郎，但藤原家名声不善，他们担心被骗，暗中查探报酬的来源，查到了……五条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