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2）

“对不起，悟，”杰柔声似水地哄他，抱紧他的力道却汹涌如浪，“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骗你是狗。”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生他的气，表面张牙舞爪凶巴巴，心里委屈极了，猫咪似的，假装不在意地贴着他身旁走过去，尾巴却拼命拍他的腿。

他当然清楚，五条悟不会介意。

但他不想悟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维护自己，一边扛着其他咒术师的质疑和苛责。

他原本想等一等，等抓到、祓除作恶的妖灵，等咒术界不再对妖灵避之不及惶惶不安，等一切如常，再向五条悟坦白。

但现在他不想等了。

五条悟的不安、焦急、无措，他看在眼里，心疼又愧疚。尤其这回五条悟一声不响、毫无计划、冲动地突然现身，夏油杰不打算等了，没什么事值得让他的猫猫这样煎熬。

夏油杰在一楼餐厅找到正在吃早饭的爸妈。

莉香的情绪已经比刚离开东京时好了很多。她很喜欢这里，觉得长久的居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两人看着街景期待地谈论今天要去看的房子。

“爸，有空吗？“夏油杰坐过去，伸手拿起盘子里剩下的黄油土司，“有件事想跟您聊聊。”

夏油俊行一摊手，“巧了，全是空，除了‘空’什么都没有。”

父子二人沿着小樽的街道往运河走，路上人不多，比起东京路人始终急匆匆的赶路状态，这边的人悠闲得多。

“爸，我想跟悟坦白。”

小路笔直，远远能看到河堤。

“猜到了。”夏油俊行一点也不意外，“告诉小悟吧，他是个好孩子，对你真心实意的，应该知道真相。”

“我怕他为难。”夏油杰双手插兜，视线跟着屋檐间来回的飞鸟。“你没有告诉妈妈。”

“莉香不一样。她是人类。当初知道你会咒术，已经把她吓得够呛。”夏油俊行谈起老婆，自带笑意。“她去买了很多介绍咒术师的书，你知道吗？我跟她讲，这些不知道那个麻瓜瞎编的，一看就不靠谱。她还生气了，说我也是麻瓜，怎么还搞麻瓜歧视。”

夏油杰跟着笑了笑。脚边落了只大白鸟，叼起一块面包屑。

“小悟和那些古板排外的咒术师不同。比起你的身份，他更介意的时你的隐瞒，对吧？”

夏油杰点点头。

运河已在眼前，这个点船都靠在岸边，水面平静。

“我得告诉他。”夏油杰想起昨夜的五条悟，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我该告诉他。”

“爸，有件事，您能坦白告诉我吗？”

“和谷保的事？”

知子莫若父，夏油俊行看出夏油杰忍了很久，一直不提这件事。

“嗯。”

他既然要和五条悟坦白，定然要一字不落和盘托出，让五条悟决定要不要继续信任他。

“您出手了吗？”

“出手了。”

夏油杰的心沉了半截，却听夏油俊行接了一句——

“我出手阻止了，没成功。抱歉，在打架方面，你爸是个废物妖灵。”

“？”夏油杰停下脚步，转过脸看他。

“妖灵兔子进来酒店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它溜进和谷保的房间，我跟着进去。它以为我是来帮忙的同类，热情地寒暄了一阵。后来我苦口婆心劝阻，人家不听，哎，长得可可爱爱一兔子，为什么那么暴力——我打不过。”

夏油俊行觉得丢人，双手捂脸沿着石阶坐下来。

“但是啊，你爸我虽然是战力渣，有一招很厉害，保我平安茍活这么多年……”

夏油杰大约猜到：“结契？”

“聪明啊儿子，”夏油俊行的自卑转瞬即逝，变作炫耀：“我可以指定对象结契，算必中招式，让对方不能讲出我的身份，连带家人也不能讲。否则会自爆。”

“所以那个兔子……不是因为凿齿被灭而主动自爆？！”

“肯定不是啊，我看它面相狠绝，不像是会自暴自弃自我了断的性格。”

夏油杰深深怀疑自家老爸在胡说八道，忍不住吐槽：“毛乎乎的兔子脸，您也能看面相……”

“毛乎乎怎么了？你瞧不起毛乎乎？”夏油俊行有被羞辱到，不满道：“我也毛乎乎，你不也毛乎乎吗。”

“咱们也是动物妖灵吗？！”

“是啊，吾乃北极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