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2）
没什么棘手的，我会找到他，会证明他的清白。”
明明是他的学生，夜蛾竟然被五条悟那双蓝瞳盯得发怵。
妈的，这小子当了家主，连气场都变了。
“您看，杰现有的诅咒中，根本没有炮弹类的攻击型。”
五条悟一目十行全都记在脑中，他找到了证明夏油杰清白的突破口：
“乐岩寺和他那个跟班的病例我看了，伤于炮弹爆炸的灼伤和弹片划伤。”
不是杰做的。
“很好。虽然不能洗脱杀害其它咒术师的嫌疑，但至少证明乐岩寺的话并非完全是事实。”夜蛾拟写报告，打算将这一发现发给理事会。
“暂且别发，老师，”五条悟阻止道：“先别让乐岩寺有所提防，或许可以找到更多破绽。”
“唔……有道理。”夜蛾汗颜，将键盘推了推，欣慰道：“难得，你小子也有心细的时候。”
“好像是因为太饿了，记不太清了。”夏油俊行努力回忆，“冰雪都化了，没有积雪，兔子没有保护色，要么被吃了要么离开了。北极狐没什么可吃的，灭绝得很快。我怎么变成妖灵的？真的忘了……大概是逃命的恐惧和濒死的绝望太强烈，聚集成了我？”
夏油杰静静听着。
他出生，爸爸就已经是爸爸。是东京警局的警员。
爸爸和其它爸爸一样，愁工作愁儿子顽皮。他不知道，夏油俊行在成为“爸爸”之前，还有很长的年岁。
他刚变人，试图混入人类社会，应该是胆战心惊的，如履薄冰的吧。
“干嘛突然问这个。”夏油俊行不知回想起什么，尴尬地挠头，数落道：“现在可不是忆苦思甜的时候。”
“随便问问。”夏油杰视线向前，不去看老爸，免得他窘迫。“冰熊大概也是这样来的？”
“你说高野？”
夏油杰这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冰熊有人类的名字。
“他比我还惨。”
夏油俊行前后看看，确认小路上没人。当然没人，这地方除了他们，连鸟都没有一只。
“北极熊嘛，陆地上食物少了，它们只能在海里捕食。可是浮冰越来越少，游半天找不到海冰休息，会体力不支。大的还好，幼熊很容易在长泳中溺水。”
“他女儿就是这么溺死的。”
入秋天气转凉，有太阳晒着的地方依旧温暖。父子俩沿着村中小道边走边聊，阳光和煦，竟生出一瞬虚假的安宁。估摸着莉香午睡该醒了，夏油俊行掉头回去。
来这一周，夏油一家基本适应了僻静小村的生活——
迫不得已，不适应也不行。
抛开外界的追捕不谈，这里倒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住在这里的二十二位妖灵，各有分工，平衡着维系生活的收入和开销。
妖灵们轮流出去做工赚钱，避免某几个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容易被察觉。身手好咒力高的，负责深入人类打探情报。
夏油杰不想白吃白住，自然加入了探听情报的小组。没什么可探的，咒术届依旧在大力搜捕它们，风口浪尖举步维艰。
夏油杰出去不能使用咒力，会被发觉。五条悟已经不戴眼罩了，六眼全力时时开启，为了找他。
好在夏油杰体质特殊，不用人类咒力的时候，可以用妖灵咒力。这部分咒力对五条悟来说是陌生的。
莉香身体好转，但依旧不太敢和其它妖灵接触。
下午，村上如约过来给她复诊，顺便带了大介做的红豆酥饼。莉香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好意，吃了两口。
没想到这酥饼饼皮酥得掉渣，入口即化，湿润度和起酥度完美平衡，层层酥皮薄如蝉翼，不粘不噎。内陷也细腻爽口，红豆香气浓郁，又不过分甜腻。
“这也太好吃了！你做的吗？”莉香双眼放光，忍不住赞叹，连声音都提高了，“这饼皮怎么做的啊？我总是做不好。”
村上十分害羞，脸刷一下红了，慌忙摆手说：“不，不是我。是大介做的，您喜欢的话，我再去拿一些，就在隔壁的隔壁。”
“我跟你一道去吧？”莉香这就披了件外套起身，催着村上出门。
夏油俊行回来，一时没见到莉香，心脏漏了半拍。他急急忙忙跑出去找人，听见老婆正跟大介聊红豆饼的做法。
行吧，虚惊一场。
“五条，这个咒具临时赶出来的，比较简陋。”
源清手握一个指南针似的小盒，将五条取下的耳钉放在中心凹槽处，指针转动，犹犹豫豫缩小了摇摆范围。
“抱歉，不知道准不准。”
“多谢。”
准不准他都要试试。无非是多跑几个地方。
他成日探查杰的咒力，往咒力强劲的地方跑，每次心怀希望去了，又失望而归。除了顺手祓除一堆咒灵，一无所获。
源清知道乐岩寺暗杀过幼崽五条悟的事，对那位前辈便再无法信任。即便父亲反对，他依旧维护五条悟，与他如常交往。
五条悟几乎不休息，源清于心不忍，捣鼓了个探测微弱咒力的小仪器。
耳钉是夏油杰给五条悟的，既然能感应五条悟的身体状况，一定被杰注入过什么相关的东西，咒力的可能性很大。
五条悟带着“指南针”小盒上路。被带到小樽，横穿运河向北，走进了绵延的山脉。
源清这东西靠不靠谱啊，五条悟停步山腰。这里飘起了雪，雪花落不到他身上，但自然的寒冷可以。
五条悟冷得拽起衣领缩脖子，连着下巴一起缩进衣领中，只露出眼睛。
六眼一点都感知不到杰的咒力，这小盒子非要把他往这冰天雪地的山顶上带。
他还不能瞬移乱飞，怕一不小心错过了。高邦皮鞋踩进雪地中，雪顺着鞋口钻进去，冰凉凉的。
五条悟一刻不停让六眼和反转术式运行，这会儿有点低血糖了。他换了只手捧着木盒，另一只手塞进衣兜回暖，擡眼看见了一个隐蔽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