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和此刻一个样。

监察部监牢，乐岩寺与武被分开囚禁。

武被控制再特殊看守的重罪室，结界重重。

“部长，”审讯者站在重罪室外，苦大仇深，“简直是个怪物。要不是结界封住，这东西谁都攻击，无所顾忌。问什么都不说，除了乐岩寺，不跟任何人讲话。我这，我这实在没办法审啊。”

“乐岩寺人呢？”

“这边。”审讯者带着监察部长上楼，“乐岩寺承认自己围攻夏油杰，也承认用契约试图陷害五条悟，但拒不承认指使武杀死小樽十多名咒术师，也不肯透露武是不是他造出来的咒骸。”

“老东西。”监察部长咬牙道：“夏油杰没死，还是半妖之身，五条悟也没事，这两条他认得爽快，无非是我们定不了他的死罪。”

“武那边问不出情况，我们也不敢撤掉结界靠近他。这……”审讯者眼下青黑，“要不要请五条先生过来看看？”

五条悟来的话，就可以撤掉封锁武的结界，上点审讯手段。

“哎，”部长为难，“现在理事会对五条先生的态度很微妙。他们显然是不打算接受妖灵的，但也不敢太强硬。毕竟真要祓除妖灵，我是说夏油杰，除了五条先生，谁做得到？这个时候让五条先生来，反倒有站队的嫌疑。”

审讯者不再多问，默默领着部长来到乐岩寺的牢房。

乐岩寺盘腿坐着，风轻云淡。

“开门。”部长吩咐道。

他走进去，让审讯者站到第二道门协助看守。

“我的时间不多。”部长眼神涣散，开口道，“这位部长比我想象得难搞，咱们有话直说不浪费时间了。”

乐岩寺缓缓睁眼，一点不意外，说：“你好啊，藤原先生。”

藤原一郎操控了监察部长的神识，通过部长与乐岩寺对话。

“过程我看了，两回都很可惜，差点就能弄死那个妖灵和五条家小鬼头了。不过武真是了不起的杰作，乐岩寺先生，如果您愿意传授技艺，我可以想办法接您出去噢。”

“夏油杰抓捕失败，难道不是败藤原先生所赐吗。”乐岩寺语气平静，但质问中却透着钻心的寒气，他眼神犀利，像洞察一切的鹰。

还好借的别人身体。

藤原默默地想，这老东西明明小小一只驼着背像个老乌龟，气场却丝毫不减。

“嗨，误会，”部长辩驳道：“我也是一时说漏嘴，让那群神出鬼没的妖灵听了去。先不说这个，您要不要合作？反正已经是阶下囚，等他们真的叫来五条小鬼，武把你供出来，铁定死罪。跟我这个咒诅师合作，也不会更糟。是不是？”

乐岩寺并不回应，看不出一点心急。

淡然闭上眼打坐，看透一切视死如归的模样。

“喂？说真的，这身体我控制不了多久了。给个准话啊。”

“不需要。”

“那可太遗憾了。”部长可惜道：“我以为乐岩寺先生为正咒术届风气，什么都愿意牺牲呢。原来还是舍不得名声。您打算看着那群小鬼把咒术届弄得乌烟瘴气？好吧，算我自作多情。”

乐岩寺嘴角一僵，冷声道：“藤原先生找我，无非是想要造出武这样的活武器，我是告诉你，武有很强的战力没错，但五条小鬼在，一百一千个武也无济于事。何况还有操控诅咒的夏油杰在他那边。你我合作没有胜算，毫无意义。”

“别啊，这是什么丧气话。”藤原听到希望，狡黠笑道：“莽夫才拼武力，我有底牌，让五条小鬼不出手。怎么样，考虑一下？”

乐岩寺终于肯擡眼看他，然而部长似乎神志开始醒转，皱着眉神色几变，忽而茫然，忽而奸笑，几秒钟后，稳定下来，变回了一脸正义的样子。

五条悟在睡梦中伸手抓了抓，空的，一个激灵清醒了。

“杰？”

里间没人。五条悟迅速翻身下床，绕过屏风，听见浴室里的吹风声。他急迫地推门，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回归了胸腔——

夏油杰在吹头发。

“吵醒你了？”夏油杰关了吹风，“还说这东西静音效果很好。”

夏油杰长发半干，下身裹着浴巾，冲五条悟不好意思地笑笑。发梢搭在肩上，水滴顺着胸肌向下淌，穿过肌肉的沟壑被腰部的浴巾吸干。

五条悟调整呼吸，走近了撚他湿答答的发梢，说：“是有点吵。”

夏油杰垂眼看他，睡袍在方才的跑动中有些松了，随着擡手的姿势，锁骨清晰可见。他一偏头，便亲到五条悟的腕骨。

“不吹了，再去睡一会。”

这话听着柔情，却暗藏凶险。五条悟想起昨夜，摆手说：“不睡了不睡了。”

夏油杰看着他慌乱的表情想笑，坏坏地贴近问道：“不睡，那悟想做什么？”

“我帮你吹。”

“嗯？”

“头发，我帮你吹干。”五条悟抓起吹风机，“天冷，不吹干会头痛。”

他下意识指指窗户的位置，这才发觉，外头白茫茫一片。

昨夜雨声停了，原是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