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2）

大和会意，五条悟说书房，那就是要紧事，除了大和，其它家仆一律不准靠近。

书房敞着门，源清轻叩两下门框，走进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盘腿围坐矮脚梨木茶几，留了个空给源清。

源清打了个招呼，客气道：“二位气色不错。“

五条悟耳根一红，支吾道：“啊，还好。咳，你也不错。”

夏油杰给源清倒茶水，嘴角压不住，低头笑。

源清道谢，说：“乐岩寺和武被抓，小樽惨案基本算是水落石出，夏油同学也不必以嫌犯之身躲避追捕了。”

他后半句没讲，夏油杰心里清楚，说：“妖灵之身，恐怕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四处乱走。另外……”他看看五条悟，有所迟疑。

五条悟坐直了斜看他一眼，说：“干嘛不说话，还能比之前更糟糕吗？你想说藤原一郎？”

“嗯。”夏油杰冲他笑笑，去外间的小型冷藏箱拿了瓶牛奶，开盖递给五条悟，“接二连三的事件，表面上是妖灵、凿齿、乐岩寺，背后那位才是真的可怕。”

“源清和我试图查过藤原的目的，毫无头绪啊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五条悟挠挠头，“他挑起的这些事，看上去对他没什么好处，到底要干嘛。人也神出鬼没的，这么久都抓不到。”

“嗯……”夏油杰和源清同时看向五条悟，欲言又止。

“干嘛？！”五条悟警觉地回看他俩，扬声道：“别告诉我你俩已经有什么计划了……这表情什么意思你俩到底见过几次认识多久不会是一拍即合打算把我甩了！”

“没见过根本不认识！”夏油杰斩钉截铁，“但我见过藤原了。”

那还不如见过源清呢。

“什么时候？”五条悟一秒分心，问道：“在哪？”

“他撺掇乐岩寺带人围攻我，同时又暗暗通知妖灵来救。我的生死变数很大，这一步棋，藤原不在意我是生是死。他只需要我暴露妖灵身份，被咒术界排除在外。

但原本就对你有杀心的乐岩寺与你结契，对乐岩寺来说，你和我之间，总能弄死一个。藤原比他更懂人心，他知道你会保我，至少他在赌这一点。

悟，我觉得他的目标不是我，是你。”

“随便，还有什么招尽管来，”五条悟胳膊摆到茶几上撑着头，“我不在乎。”

“他不敢同你硬碰硬，五条，这几回都用的阴损招数，”源清拂过茶杯外壁的雕花，“先是你的家人，然后是夏油同学。”

五条悟没接话，安静了片刻，呼了口气，说：“我很担心我爸。”

五条悟右手垂在腿边，忽而被软毛复住——

夏油杰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显出来，被高度正好的茶几挡住，悄悄盖在五条悟的手背。

五条悟因为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脸红，掩饰道：“杰去找过藤原，做什么？”

“我想，借现在咒术届对妖灵喊打喊杀的气氛，假意示好。”夏油杰两只手都规矩搁在桌面，像个正人君子，“或许能探到些什么。”

“藤原又不傻，咱们俩这么好，你说走投无路他能信？”

“所以，咱们私下见面的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源清擡眼看看二人。

“源清不算。”

“嗯，源清不算。”

“我会向理事会发邀请函，请求谈判。”夏油杰表情严肃，尾巴却在五条悟手心不老实，总往袖口里钻。

“可能很难，”源清叹道：“五条提过几次，其他人都是反对意见。不过，夏油同学提出，会不一样。他们很忌惮你的能力。你收服的诅咒都记载在册，若是放出来，人类这边必然腥风血雨，我猜他们不敢太过强硬。”

“他们会来找我。”五条悟握住毛茸茸的尾巴，手指蹭过蓬松的软毛尾巴尖儿，然后眼睁睁看着夏油杰身体颤了一下。

尾巴触电似的试图从掌心抽离，五条悟坏笑，屈指绕住不让它跑。

“夏油同学，你不舒服吗？”源清看夏油杰忽而捏紧了拳，皱着眉像在忍耐。

“没……”夏油杰松开手，捧住面前盛满冰水的玻璃杯，“这屋挺热的。”

“下雪了，”五条悟冲夏油杰挑眉，好奇道：“哪里热？”

一杯冰水瞬间见底，只剩冰块，夏油杰咬着冰：“不热了，你继续。”

“他们会来找我，因为只有我能压制杰。”五条悟加重尾音，停了一下，继续说：“然后咱们又得演戏是吧？我觉得藤原没那么好骗。”

“如果他的目标是你，我就是非常理想的帮手，多花点心思，应该可以。”

“可是……”

五条悟松了手，他不想让杰去冒险。

“放心，我有数，”尾巴悄无声息地消失，夏油杰知道他在“可是”什么，轻松笑道：“我现在是特级术师加高阶妖灵，最强x2，藤原伤不到我。而且，我保证，打探到他是否对清水先生做了什么，就停止行动。”

“对了，鉴于藤原可以操控神志，咱们定个验身暗号吧？”源清提议道：“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