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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一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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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去连城侯府有什么事啊?”

看她模样年轻,生的一副娇俏可怜模样,但衣裳朴素,有多次洗过的痕迹,发髻上也无银饰金饰,应是家境清贫。

王银蛾张了张嘴,不知该怎样说,她想要是说出实话必定会被这妇人给笑掉大牙,说不定还会落得个疯女人的称呼。

好在大娘看她面露难色,便主动替她解了围,说:“是寻亲戚在侯府里找个活计?”

她腼腆地笑了笑。

在大娘给她指了路后,王银蛾浅笑道声谢,便提着两三袋东西离开集市。

到了侯府大门,王银蛾看着门口台阶下的两樽大石狮子又犯了难题。她这一身份卑微的人走前门似乎不妥当,万一被人两棍子打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去找侯府的侧门和后门。

“真有趣!在这外面转来转去,又不敢找人通报。”

陆邢台躺在塌中,一张貂皮盖在身上,露出一些白玉般的胸膛。

几丈之外,是绛色的薄纱帷幔,走动间,银线蝴蝶若隐若现。

陆邢台穿好衣物,对着跪在帷幔外面的属下吩咐:“去把人请进来。”

“对了,把屋子里的香薰撤掉。”

王银蛾惊诧地看着白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虎嗤之以鼻,在看清她带的礼品之后更加嫌弃:“你以为侯府的侍卫是不干事的吗?”

她笑了下,懒得和此人计较,便说:“劳烦白虎大哥把东西带进去。”

白虎道:“侯爷看不上这些玩意。”

“他看不上是他的事,我空手登门却是我的罪过。”王银蛾甩甩袖子,上前走了两步停下,侧首问,“那我到底走哪道门进去?”

“大门。”白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冷冷地擡头瞪她一眼。

“当然是走大门!”他重复一遍。

点头:“那劳你带路。”

跟在白虎身后,王银蛾眼神微暗,不晓得这个白虎和她有什么仇怨,三番五次找她茬子。

连城侯府比她以前进入的王府还要庞大,楼阁连绵,道路错综复杂,一不留神就跟丢了白虎。

王银蛾左看看右看看,四周假山花草水榭楼台里硬是找不到一丝人影。她气恼地朝空气喊道:“白虎大哥,白虎大哥——”

“白虎,你这废物,人弄丢了都不知道!”

无人回应。

她恼怒地将手中的礼品往栏杆旁的空地轻轻一放,随后扭着腰肢一坐,眼神四下打量这座庭院。诺大的侯府竟然没有几个丫鬟小厮,真是奇怪!

正在腹诽,突然一道穿黄色道袍的人影从小径那儿闪过,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

王银蛾迅速噤声,警惕地盯着小径附近,然而那道有些眼熟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刚呼出一息,后头又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吓得王银蛾绷身,往前一跳,同时转身一条腿踢了出去。

“王姑娘,你这是作何?”一道磁性含笑的声音响起。

面前是一位穿紫衣貂裘的艳色少年,王银蛾面露尴尬,又很快恢复正常。

“小女子见过——”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哈哈。”干笑一声,王银蛾将礼品塞给他,又环顾四周,起疑道:“我刚才看见一道穿黄色道袍的人影,不知道是府上哪位?”

说罢,又面露愧色:“是我唐突了。只是方才欲要寻人问路,遍寻不到,又看见那人影,心下好奇。别无他意。”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不是叫白虎去接你了吗?”陆邢台接过那三袋不入流的礼品,微笑说“,他人怎不见了?”

王银蛾虽然对白虎无甚好感,但并不想在外面落得个挑拨是非的印象,便道:“我第一次来,被侯府的气派迷住了神志,一不留神就跟丢了。”

陆邢台呵呵笑出声。

看的王银蛾一脸莫名,他对着空气唤了声:“把白虎叫过来。”

很快,一袭黑衣劲装的青年默默出现在廊下。

陆邢台道:“去刑堂领鞭一百。”

王银蛾猛然睁圆眼,却见白虎似乎瞪了她一眼,估计是以为她故意的。

搞来搞去帮了倒忙,王银蛾只好闭嘴,不敢随意开口。

陆邢台看向她:“你是不是这太过残忍?身为下属擅自揣度主子的心思,为了私利故意工作失职。你说该不该罚?”

王银蛾不应,只当他是自言自语。

扑通——

白虎突然跪下,向她道:“方才所为,望请姑娘原谅。”

又对陆邢台道:“属下遵命。”

等人走后,王银蛾试探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白虎还挺忠心。”

“我自有控制他的法子。”陆邢台却笑着道,将两手往后一背,施然领路。

“对了,你给我带的什么东西?”陆邢台掏出一个拨浪鼓,摇了摇,一脸复杂地看向她,“这是给小孩子玩的吧——”

王银蛾脸一红,一把夺过去,摇了摇道:“这是我自己的。”

“那这个呢?”陆邢台两根手指捏着一朵粉色簪花,举到眼前细看。

“这也是我自己的。”王银蛾飞快地垂下脑袋,尴尬的脸都红了。

“那这个胭脂呢?”陆邢台刨了刨礼袋里的小玩意,突然气笑,“说好给我买的礼物呢?”

“啊,我错了!我以为你看不上会直接叫人丢掉,我心疼就想着再拿回去。”王银蛾欲哭无泪。

“所以你就买了一大堆自己要用的东西,然后打着我的名义走个过场,是不是?”陆邢台幽幽地盯着她,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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