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叔叔在演我18（2/2）

其余的人也一样。

和他一样的聪明人擅长分析利益得失，明知道得不到公平的爱，自然不会就不会盲目付出。

即使单蠢如温曜阳，不也觉察出他虚伪皮相下自私凉薄的本质了么。

毕竟越是对他倾注感情，就越是对他回应爱的无能感觉敏锐。

可顾凡分明既不蠢笨又细腻敏感，为什么还敢这么无畏地对他表达喜欢呢？

甚至还能说的如此轻易，又如此坚定。

为什么呢？

温霁雪搞不明白。

但顾凡却比他还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地反问回答着：“您那么好，哪有人会不喜欢您呢？”

顾凡的语气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在他看来，温霁雪所谓的心思深沉，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缺点。

温霁雪总是觉得，假如施舍不是出于同情，慈善就好像变成了虚伪。

可从来都没有人规定，出于责任心的负责，就比源自情感的付出低上一等。

就像哪怕他并不爱温曜阳，可身为父亲的责任他又有哪一项没有尽到呢？

总不能因为他给不了温曜阳想要的爱，就否定他为温曜阳做出的所有努力吧？

连圣人都是论迹不论心，那又凭什么要因为他的出发点不是父爱，就否认他为温曜阳提供了优渥的成长环境，还尽到了一个父亲能尽到的责任的事实呢？

温霁雪对自己还是有些过分苛责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好。

“你那么好，喜欢你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温霁雪的耳边恍惚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像是真真切切听到过顾凡这样说，又像是自己想象到了他会这样回答他。

但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

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这样的我了。

所以他才会……

温霁雪的头突然传来了一瞬间的剧痛。

他条件反射般地蹙起了眉，可还没等眉头的打上结，那股疼痛却又突然消失不见，短暂到令他自己都认为是产生了错觉。

“温叔叔？我说错什么了吗？”顾凡见温霁雪表情奇怪，不由得有些忐忑地问。

疼痛打断了温霁雪的思路，让他停止了回忆。

于是温霁雪转而接过了顾凡的疑问，对他摇摇头道：“没有，叔叔很开心。”

他是真的很开心。

他原以为顾凡和那段人为灌输的“虚假记忆”一样，都是操纵他命运之人送来动摇他的手段。

毕竟对于并不知道温霁雪拥有过往所有记忆的人来说，拥有“幸福完满的一生”就已经足够动摇他的意志。

可同同无尽轮回的噩梦比起来，即使一生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瞬间而已。

因此温霁雪在有了那段“虚假的记忆”之后只觉可笑，也并不愿承认自己会被这段记忆所影响。

所以他才故意无视自己从一开始就对顾凡的特殊，还把一向不留攻略者在身边的态度转变，只当成一时的心血来潮。

并且认为拒绝对顾凡的喜欢，就和他总是在自我毁灭一样，是对被安排的荒唐命运所做出的抗争。

可是时至今日，温霁雪才恍然惊觉。

原来那段记忆根本不是什么诱他上钩的陷阱，而是另一个自己送给他的一份启示——顾凡是他苦难尽头终于等来的命运馈赠，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把这个人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虽然他此前并没有理解到这份用意，但好在本能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现在即使顾凡真的是披着糖衣的毒药，他都肯为了那层虚假的糖衣，把毒药吞下去。

更何况顾凡从来都来不是。

过往苦涩对他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只要有顾凡在，他的余生往后皆甜。

这样想着，温霁雪整个人的气场都突然一变，就连今晚莫名浮现的危险性都随之消失不见了。

随后，他饱含克制地在顾凡额上落下一吻，然后笑着对顾凡说：“好孩子，乖了。”

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顾凡溺毙。

从来不达眼底的笑意，此时却将原本的冷淡疏离冲刷殆尽。

原来还有点感觉奇怪的顾凡，瞬间被罕见的美色冲击得有些傻眼，连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记得了。

而将迷迷糊糊的顾凡送回房间后，温霁雪又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把手里自然燃尽的烟掐灭。

“听够了吗？”

掐灭烟后的温霁雪也没有离开，而是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看了一眼，突然这么说。

唔，这章实在难产，写了一整天了Orz

晚点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