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药方（2/2）

张院首思索片刻：“七分以上。”

七分，是张院首往低了评估的，毕竟皇后的身体已经养了这么多年，只差一个契机便可再次有孕。

而这药方，能将那虚无缥缈的契机变成现实。

皇后如获至宝般紧盯着手中的药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有劳院首大人，他日若本宫得偿所愿，定重重有赏。”

张院首笑着摆摆手：“这药方是季小姐给的，下官只是看了一遍而已，算不上有功。”

“本宫心里有数。”皇后道：“但是此事，本宫不想有第四人知晓。”

宫中盯着她的人比比皆是，如今如许才入朝廷，若是自己再有孕，想必会有人按捺不住了。

张院首抚了一下胡须：“今日臣到雍和宫只是为了给季小姐把脉，其余的臣并不知晓。”

皇后满意的颔首：“如此，有劳院首大人。”

“张院首，季泱还有一事。”季泱再次开口，神情却严肃许多。

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张院首正色，道：“请说。”

“娘娘若是再孕，可有危险？”

她献出药方，只想要皇后身体康健。

若是因为这药方带来更严重的风险，季泱定然要毁了这药方。

季泱话没说全，但是皇后和张院首都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希望，想到会有危险，皇后不由白了脸。

季泱冷静的替她分析利弊：“娘娘，这方子季泱本不愿给娘娘，因为担忧娘娘再孕之后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思虑多日，之所以冒着这样的危险将方子给娘娘，是因为季泱知女子身子亏空难养，若是这方子能让娘娘痊愈，季泱无悔。”

“但是再孕之事，还请娘娘三思而后行。”

说罢季泱屈膝跪在了皇后面前，态度坚定。

皇后握着手中的药方，也踌躇起来，她若是出了事，就没人再护着如许了。

可是，不孕是她心中的一个结……她也实在再想要一个孩子。

张院首沉思片刻，“季小姐所说有理，但是娘娘若实在想要孩子，下官也能护娘娘性命无忧。”

宫中不乏比皇后年纪大还生育的女人，对张院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皇后思索许久，看着季泱眼中的担忧，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随缘吧。本宫心中的结已解，这方子的作用便达到了。”

闻言，季泱才松了一口气。

“何姑姑，替本宫送一送张院首。”

“是。”

目送张院首走远，皇后这才将隐忍的情绪释放出来。

她将药方看了一遍又一遍，哽咽的开口：“泱泱，谢谢你。”

若无此药方，她与陛下之间的隔阂永远都化不开。

看着皇后这般激动的样子，恍惚中季泱仿佛看到了当年得到这药方时的自己。

只可惜，结果终有不同。

当今陛下虽然负了皇后，没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心中却从始至终都住着皇后，将她视为自己唯一的妻子。

对于皇后不能生育一事，皇帝内疚到了极点，更是暗中给各宫妃子都用了绝育的药，不让她们再有孩子。

只是这些事，皇后都不知道罢了。

而自己，却因为这药方，加快了自己那可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