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1/2）
番外十二
“仙尊！能劝劝您那……额，两个孩子么？”裴霖传信来，语气紧张，带着略微的崩溃。
他思索了很久，才勉强找出一个合适的代称。
谢长留：“……何事？”
“那俩臭小子干嘛了？”赫佩斯把桌上的茶杯摆回原位，好奇问道。
“那两位，和内院弟子打起来了。”裴霖难以言喻道。
谢长留脸上的沉默震耳欲聋，极其鲜明地表露出来。
下一刻，传信彻底结束，谢长留直接闪身离开了殿内。赫佩斯乐不可支，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雄主！！我还在呢！”
怎么自己跑了？他也想看热闹啊！
谢长留又被迫回了趟载雪殿，把落下的雌君一并带走。
玄明宗内门，平日寂静无比，只有弟子修行读书的声音，如今格外热闹，叫好声无比响亮。
所有弟子，甚至连长老都亢奋地看着练武台上厮打的两个身影。
赫佩斯定睛看了眼：“哦哟，是哥哥啊。”
他又绕了一圈看，谢兰溪那个小混蛋在给他哥加油助威，还是个气氛组，就差两个花球了。
谢长留神色冰冷看着彻底疯狂的两个孩子，躁动亢奋的叫好声像是被突然按下终止键，悄无声息停歇。
只剩下谢兰溪响亮的声音：“哥哥加油！”
他喊着喊着，大概意识到不对劲，一转头，他俩爹站在他身后，神色平静。
谢兰溪隐晦察觉到山雨欲来的压抑。
练武台两个少年大抵也意识到不对劲，分分停下了攻击，转过头，和谢兰溪如出一辙的呆滞模样。
谢疏雪：“……雄父。”
沈川：“……仙尊。”
谢疏雪悄悄用谴责的眼神看向谢兰溪和台下凑热闹的家伙们，可惜被他注视的对象全都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谢兰溪更是在谢长留旁边缩成了鹌鹑，赫佩斯用力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你们两个胆子挺大的。”
在谢长留老家折腾。
谢疏雪和沈川蔫蔫儿地走下练武台，悄摸摸打量谢长留的神色，摸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亢奋的内门弟子，如今全和鹌鹑似的，当了缩头乌龟，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凌洲仙尊逮住当典型教训。
“为何要比武？”谢长留语气寡淡地问道。
谢疏雪却在他这样的语气里松了口气。他的这位雄父最为讲道理，理由讲明白，那就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反倒是他们那位幼稚的雌父，会抓住他们的问题略惩小诫。这个小诫不是吃赫佩斯做的饭，就是吃谢长留做的饭，威胁性极大，犯过错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
“好奇。”谢疏雪诚恳道。
他的确是好奇内院弟子的实力才和他们比武的。
彩头是凌洲仙尊的道侣是不是貌美仙子，以及凌洲仙尊的恋爱史。
“拿你雄父的事情当比武彩头，你俩也是挺厉害的。”赫佩斯在一旁和小儿子咬耳朵。
谢兰溪遗传了谢长留和赫佩斯的身高，直接和帝国普通雄虫拉开距离，身高直逼赫佩斯。这会儿十七岁，和他雌父站一块也差不了多少。
他低声道：“雌父，你巴不得我们说吧，帮你秀恩爱。”
赫佩斯故作正经：“怎么能这么说呢？”
谢长留听完谢疏雪简陋的解释，默了默，无奈叹了口气：“莫要太放肆。”
这是同意的意思。
谢疏雪眼睛一亮，扯着沈川重新跳上练武台。
台下的内院弟子不吭声，一个个卯足劲儿，踮起脚尖看和孩子聊天的赫佩斯，脸上的失落几乎化作实质写在面上。
所有人都猜错了，压根没有貌美仙子。
只有个疑似魔族的男人。
那头红发实在耀眼，容貌也显得明艳。
赫佩斯正值好时候，位高权重叫他身上添了重威势，常年征战身上便带着煞气，又随着年岁增长，煞气逐渐内敛圆滑。
唯有嚣张的性子一如既往。
“怎么是个魔族……”有弟子暗暗嘀咕一声，仿若一滴水落入油中，炸开油花。
所有人都叫他的这番话反应过来，名门正派端方雅正的凌洲仙尊，娶了一个魔族做道侣。
此举无异于在正道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这些年轻弟子并不如裴霖那般知晓原委，只当谢长留背弃正道，与妖邪同伍。一时间看向谢长留的眼神都带了幽怨，看向赫佩斯谢兰溪时的视线则添了恨意。
谢兰溪挑挑眉，察觉到那些若有似无的恶意，慢条斯理问赫佩斯：“他们是什么意思？”
赫佩斯轻描淡写：“觉得你雄父不该和我们这种虫在一块。”
谢兰溪艳丽的脸上浮现冷漠的笑容，深黑色的眼瞳机械似的转了转，睨了那群人一眼：“无聊透顶。”
他不作撒娇之态时，那张秾艳的面容便极富攻击性，叫人不敢直视。那些弟子看一眼，便匆匆忙忙敛下了视线，低头看脚不言语。
“别太凶了哦。”赫佩斯随口道，“你雄父还把你当小朋友呢。”
谢兰溪朝他腻歪笑笑，拖长音说：“知道啦。”
他说话和赫佩斯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黏黏糊糊像是沾了蜜糖，带着隐秘的暧昧。
“不过雄父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谢兰溪又道，遥遥望向站在练武台下，看谢疏雪比武的谢长留。
这个家里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谢长留吗？
所有的东西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只是他选择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区别。
“装一下嘛，一家子好歹要有点默契。”赫佩斯道。
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糊弄过去就是。
谢兰溪也在努力维护自己在谢长留面前那个撒娇精模样，相比起来，全家心眼最少的反倒是谢疏雪。
“哥哥好呆啊。”谢兰溪耸耸肩说。
打架这么正派，吃亏不吭声。
沈川已经下台，换了另一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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